他，只得顺从地站到了外面去，但她没有关上厨房门，就站在门口望着岳齐的背影，想起以前她也是很爱吃辣椒炒鸡蛋，但是很少自己做，都是希爸爸几乎每次买菜都要买上尖椒，买回来自己关在厨房里吭哧吭哧地切，再呛鼻辣眼地炒，炒完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笑呵呵端出来放在桌上，牟脱凑过去他还叮嘱牟脱不要碰他的手以免弄到自己手上。切完辣椒又等了一会而，岳齐觉得厨房里的空气里没有那辣乎乎的气息了，才放牟脱进去。等所有食材都洗净切好、准备妥当了，牟脱突然愣住了，然后脸上一红，眼巴巴地看向岳齐。岳齐被牟脱这突如其来求助似的目光也是弄得一愣，接着又让牟脱那一脸无辜相给逗笑了，讶异地问道“这是怎么了？”牟脱不好意思地嘟囔：“这都切好了我才发现，我要做的这三菜一汤，两个半都是你做得更好吃，只有汤，是我做得比较好。”岳齐听了先是一乐，然后也去看厨台上摆着的盘子“还真是啊，哈哈”牟脱白了一眼说：“好像我故意似的。”岳齐提高了声调“故意的又怎么了？”满眼笑意看着牟脱，牟脱心下感叹：左一句“……不好吗？”右一句“……又怎么了”，还真是他的经典句式啊，可同样是他说出的话，有的听起来直欲抓狂，有的却深感受宠若惊，真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无奈一笑，岳齐来了兴致，撸了撸袖子，抄起他从以前就惯爱用的漏铲，噼里啪啦开火炒了起来。三下五除二，酸香扑鼻的醋溜藕片就出锅了，牟脱喜滋滋端去了餐厅。该炒辣椒鸡蛋了，岳齐又想把牟脱赶出去，可牟脱怎么也不肯“我这都是老眼老皮儿的了，哪有那么容易就呛到。”岳齐认真地炒着，牟脱在他身后伸出双手悄悄环住了他的腰，随后又将脸轻贴在他背上，马上感到了那熟悉的安心“岳齐，谢谢你！我妈的事儿，前前后后帮我忙了那么多，你这些天辛苦了！”只觉岳齐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翻炒却没有停下。“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暂时只做家人比较好，以后的事我不确定。也许最后我还是想回你这里，也许不会。但至少现在，我觉得我可能还有些路要走，这些路，你陪不了我。”岳齐身体又是一震，这次手里的漏铲放下了，也去关了火，停了一会儿，又拿起铲子将锅里的辣椒炒鸡蛋盛出来，转过身来，脸上已挂上轻快的笑容“我明白，这些以前也跟我说过，我就是看你这些天可怜巴巴的，不想让你一个人，才说让你回来住的。”牟脱已经被呛出了眼泪，岳齐眉头一皱“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眼睛鼻子呀，还嫩着呢”说完勾起食指，在牟脱鼻梁上刮了一下，左手端着盘子，右手牵着牟脱，走向餐厅。剩下的西蓝花，蒜蓉浇汁儿牟脱很肯定自己是做不好的，但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将西蓝花用热水焯熟放在盘子里备用，可是刚才被呛出了眼泪，岳齐根本不让她再进去了，于是她只能坐在椅子上，端着她以前经常用的蓝色大肚杯喝水，一边听着厨房里的叮当翻炒声。牟脱举目环视了一下餐厅和旁边的客厅，发现一切陈设还跟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出乎意料地是，收拾得都很干净整洁，只是沙发的一端对方了岳齐常用的被子和枕头，叠得虽然不很齐整，不过也看出来是用心叠过放在那里的，她猜想，她离开后，岳齐大概索性又恢复了他们结婚前他自己的习惯，常常躺在沙发上看着ba或者其他电视节目就睡着了，醒来时也不知睡了多久，给自己盖上被子继续睡，这是他钟爱的休息方式。窗台上他们养了很多年的吊兰、杜鹃和铜钱草，都被料理得很好，枝叶繁茂，一片绿意。沙发旁的几上还兀自摆放着那个她当时一时心血来潮买回来，不久便始乱终弃的草缸，也是被拾掇得干净整齐，牟脱不禁走过去，俯下身贴上去看，迷你透明的鱼虾蜗牛，点缀穿梭在布置得错落有致的水草中间，看起来甚是精巧有趣，自她没了耐心后，岳齐就接管过去照料到现在。在她看草缸得当儿，岳齐从厨房又端出了冒着热气的蒜蓉西蓝花，大蒜的香气马上散布到空气里。牟脱抬头看他，他正要一头再扎进厨房，回头得意地冲她挤了下右眼，同时右边嘴角上扬，发出“啧”的一声，看得牟脱都有点害羞了。可是才一会儿功夫，岳齐就又从厨房走了出来，一脸的扭捏“就剩下汤了，要不我也直接做了吧。”牟脱一听来了精神“可别，千万别。你做汤，就是把东西都扔进锅里，倒进去水，乱煮个五分钟就出锅，顶多再撒上点盐。简直就是刷锅水，紫菜也经常煮不熟，还是硬巴巴的，吃起来跟吃纸似的。”牟脱一口气痛快地奚落下来，说到最后更是被自己的比喻给逗笑了，一个人自嗨地低头吃吃笑着。牟脱数落他的时候，岳齐一直没做声，只是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牟脱，听她说完了，才问道：“损我一顿，还是你最大的乐趣是吧。”眼眸含笑，盯着牟脱，牟脱抬头回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憋着笑走进了厨房。岳齐看着牟脱走进厨房，自己走去桌边拿起同样是蓝色大肚的另一个被子，喝一口放下，又走去草缸旁边，拿起旁边放着的一个塑料袋捏出很少的一点鱼食撒进了缸里，然后坐下来看着草缸中正在发生的一切：鱼食在水草扶摇中似空中散落的金沙，在水中缓缓沉向缸底，马上引来鱼虾争食。草缸中的景象很快就让岳齐进入一个安宁的世界，他的眼神也安定舒缓起来。
第十章 再见 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