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厚厚的火药味儿，并经久不散。
他俩就站在我身边，所以我尴尬地看到茗月主动伸出玉手捏了捏夜殇的手心，手掌里香汗淋淋。
至于我自己，其实对宫羽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宫羽二十出头，比我们都大一些，常会露出大哥哥一样的微笑，笑得温暖而雅致，笑得不多不少。
院长身后还跟着两个人，那身厚重的蓝色甲胄重剑我还记得，游兆公爵，右边是一位少女摸样的法师，但琼院长说，这位卡莎公爵是他的前辈。
琼枢老师不断提醒我们战斗发生的时候不要离他太远，他污浊而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有深挚的关切，那是在我后来的回忆中都很少有过的感觉，就像站在一颗像大地一样庞大的夜明珠上被柔软而轻盈的珠光包裹住。
我还听到老师们谈论我们这一行的另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弄清楚偷袭的幻术师是不是有办法突破守护的结界。
于是我又想起十里红枫周围的那个蔚蓝色结界。
卡莎公爵仿佛能看穿我的胸膛一般对我解释：“你想的没错，就是十里红枫的那个结界，十里红枫是两大帝国通壤的必经之路，所以那个结界不只是在守护十里红枫，也将两大帝国和平隔离。”
其实我开始特别喜欢宫羽，主要是因为他是个特别会讲故事的人，就像婆婆一样，在那几个空虚漫长的夜里面，宫羽就会靠在一棵大树上面滔滔不绝，篝火燃烧在视野里，烧出大片大片的水汽。
每当宫羽要开始讲故事的时候，琼老师阴影密布的眼眶里都会散射出一片和煦的光。直到天空再出现鱼肚白色，我们又会催动魔法继续赶路。
他说的其中一个故事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在迷雾栖居的森林里住着一位善良的老人，他总会领着找到森林里迷失的人，然后领他们走出森林，老人的年纪越来越大，记性慢慢变差，每次走出森林需要更长的时间，就在他把最后一个迷失者领出森林的那天，他没能回家。因为这一次，他把自己迷失在森林里，但如果不是其他的迷失者已经全部在他的指引下走出了森林，他就不会只剩下一个人了。
我记得宫羽讲这个故事的嗓音特别贴别悠长，好像夏天巷子里淅淅沥沥的雨，从开始就注定一个夏天不息。
我记得宫羽还悄悄告诉我们，琼枢公爵的实力是东伯帝国现任的九位公爵中最强的，他比王爵差的也只是一次爵印的洗礼。而在我成为半吊子的王爵之前，空出的一个爵印一直是他的追求。
这时候我会觉得特别对不住琼老师，夜殇会冷冷的看过来：“这不是你的错。”
第十章 雾缭之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