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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邺城已经破了……”楚宏儒没有接匕首。
      余慕娴举着匕首,不看楚宏儒:“可勤王的兵马已经来了。”
      “这是姝儿告诉你的?”楚宏儒的笑容深了些许。他记得姝儿是不知道勤王一事的。
      楚宏儒道:“你要去寻姓孙的告密?”
      “三皇子多虑了……”听着车外车夫正在被邺城守卒盘问,余慕娴冷静道,“三皇子可是忘了慕娴在守丧?”
      “……”
      余慕娴话音一落,楚宏儒半晌没出声。
      他确实忘了余慕娴还在丧期。原来余文正离世不过才七八日……
      近些日子的事委实有些多。先是父皇驾崩,接着是孙延年反水,而后太子出逃,叛军入城……到现在诸将勤王,局势甚不清晰。
      想想近日的局势,楚宏儒转念让车夫减速放余慕娴下车。余文正生前是窦天章在朝堂上的死敌,他不能带着余慕娴去窦司徒府上。
      “日后别让本殿再在姝儿身侧看到你!”楚宏儒一面把楚玉姝揽到怀中,一面盯着余慕娴的背影。
      “多谢三皇子,慕娴记下了。”转身冲着楚宏儒行过礼后,余慕娴含笑利索地下了马车。她背着四皇女出井时,忧心入城之事,遇到三皇子后,忧心离开之事。
      如今,托三皇子的福,一切麻烦事儿都解决了,真是苍天长佑。
      不过……
      思及方才在三皇子身上遭受的冷遇,余慕娴唇角轻扬。
      有眼不识金镶玉便说的是三皇子这般人。原还觉得他性格勉强算好,还是个温良之人,知晓礼贤下士,如今看来,却是有几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味道。
      可惜了四皇女那般助她的兄长……
      目送着三皇子的马车朝着窦府的方向行驶,余慕娴仰头看了看天。
      又下雪了?
      望着迅速消融在石板上的雪花,余慕娴静默了良久,才伸手从空中抢来一片,低语道:“来年定是个丰年。”
      “哟!你怎知道来年是个丰年?”
      凭空出现的笑语让余慕娴心生厌恶,低头不看来人,余慕娴匆匆朝着窦府的方向走。沿街的店铺都关了门,此刻敢出现在街上的人定然都不是好想与的主。
      余慕娴一边听着身后的马蹄声,一边慢慢走着,待到距离窦府还有十几步的地方,余慕娴听到马鸣,接着,又是一阵马蹄渐远的声音……
      嗯,那人已经走了。
      确认无人跟在身后,余慕娴快步走到窦府门口朝右拐。右边有条小巷,直通到余府。
      许是因为降雪,许是因为城破,余慕娴在小巷一路慢行,没有遇到一个人。
      待走到余府门口,更是大门洞开。
      余慕娴环顾四周,见原来守着余府的人已然消失,不禁舒了口气。
      好机会!
      快步从门外闪入余府,余慕娴径直去自己屋舍。迅速换掉从四皇女处得来的纱衣,余慕娴将自己缝在枕头里的银票悉数塞到鞋底。待将男子的发髻打理好,余慕娴又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满是油污,破破烂烂的冬衣。
      这冬衣是她前日子亲自备的。虽看起来寒酸,夹层里却缝了不少银票。再加之有不少新晒的棉絮,足够她撑到开春。
      娴熟的在干净的里衣外套上棉衣,余慕娴对着镜子,又把发髻弄乱些许。而后寻路去弄了些锅灰与泥水糊在脸上。
      

第14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