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你又会为着生计操心,为着生活琐碎烦恼;寻常百姓何尝不是有人在逼迫他们,生活的,逼迫、捐税的,逼迫。皇上,世间何事不是难?没有谁能够真正无忧无虑地活着,生活就是一把梯子,许多人都在攀登,不论身份,不论地位。想要成为梯子最顶端的那个人,就要不断攀登,走一条比别人更辛苦、更艰难的路,当你站在了顶端,你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在受他人逼迫。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韦毓不知道将这些颇为偏激的现代思想灌输给微生橁是否合适,但是这就是她此时想要对他说的,也是想对自己说的。
“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他轻吟,眼神逐渐透亮。良久,站起身,“命人备水,朕要沐浴更衣。”
“属下遵命。”韦毓单膝着地,恭敬道。低头,一抹浅笑划过。
自从一年前,微生橁愈发深沉,朝廷内外没有人拿他当智齿幼童看待,微生竺见此很是欢喜,脾气见好,连带着宫里宫人都欢喜,只除了皇后所住的予凰宫。皇帝之前时常去予凰宫逗留,如今则甚少与阳佟嫃见面,阳佟嫃每日都会来面见微生橁,但都以各式理由阻挡在外。别人都以为皇后阳佟嫃失了皇帝的宠爱,便对这位年幼的皇后愈发不待见,只有韦毓知道,皇帝这样做是在保护阳佟嫃。虽然不知那日微生竺同皇帝说了什么,但是韦毓知道她定是拿阳佟嫃威胁皇帝。
“韦毓哥哥,皇帝哥哥,他……现在忙吗?”阳佟嫃怯怯地站在殿外,小心翼翼地问。
“回禀皇后娘娘,罗太傅正在给皇上讲学。皇后娘娘要见皇上,恐怕要等上一会,皇后娘娘不如先行回寝宫,待皇上下学后属下在派人通知您。”
“这样……没事,我在这里等就行。”阳佟嫃不顾众人劝阻,蹲坐在坤卷阁外的台阶上。
韦毓也不劝阻,只淡淡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女孩坐在那里,寂寞的望着天空,稚嫩的面庞却有着这般年纪不该有的哀愁。也许,沾染了皇室的孩子们都必然这样早熟。
微生橁打开门,就见着这样望着天空的阳佟嫃,一阵心疼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将那个小小的人揉进自己怀里,终是生生止住了自己的,眼眸里的温柔还是忍不住流露。他淡笑,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够想皇姐所说的那样控制自己的情感。
“韦侍卫,送皇后回宫。”
“是。皇后娘娘,请。”
阳佟嫃凝望微生橁,不得语。许久,才顺从的跟着韦毓回了寝宫。若是她再看一眼或是回头,便能看见微生橁眼里脉脉的柔光。
第十一章 蝉蜕之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