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见他一脸谄笑着跪了下去,口中道:“下官见过太守大人。”看着这个无论言语还是动作,都甚是乖觉的家伙,张虔陀一时竟无从责怪起他。
略整了整衣裳,却听张虔陀高傲地道:“这般着急所为何事啊?起来说话吧。”
那姚成忠听他这般说话,顿时如遇大赦般,慌忙爬起,来到张虔陀跟前,确信左右无人后,附耳道:“大人,您差小的去联络吐蕃一事,已经有些眉目了,那吐蕃大将现下虽未答应,但见小的提及南诏一事,甚有兴趣,还说希望能与大人详商。”
他正转着眼珠,瞧那太守大人对此的反应,却见对方正闭着的双目,闻听此事,霍然开启,口中笑道:“废话,卖个便宜给他,难道还会不动心吗?但此事若成,封赏之下,自然不会少了你那一份。”言及此处,却是顿了一顿,只听他又自语道:“嘿嘿,且看谁能笑到最后。”话语阴森却让那站着的姚成忠听的心中冒突。
只见他又陪笑着向姚成忠道:“嘿嘿,大人英明神算,比之诸葛,犹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番计策定能马到功成。只是小的还有一事要向大人禀告。”
“恩,是何事,快快说来,别学那娘们儿说话,唠唠叨叨的。”张虔陀虽然被他拍的心中叫爽,但仍不满于他每逢重要关头要卖关子的恶习。
却听那姚成忠道:“属下不敢,此事却是关于那南诏王子妃的…”“哦,是吗?快说来听听。”一听说南诏王子妃,张虔陀顿时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急切之下,不免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姚成忠见他这般急色,心中不免好笑,只是面上却不能表露出来,只道:“大人莫急,且听属下道来。那南诏王子妃香花夫人,据闻此次将要随同其夫王子阁罗凤赴成都,进谒瑞王殿下,路上自然先要来拜见大人,彼时,大人不妨…”说到此处,却止住了话头,看向张虔陀时,却见对方也正看将过来,只听他大笑道:“哈哈,好,你小子这回做的甚好。他日本帅事成,自然不会亏待于你。”言毕,使劲拍了拍姚成忠瘦小的肩膀。
那姚成忠见他大喜,强忍肩上之痛,却趁机道:“大人这可折杀小人了,为大人办事,乃是我们姚家的荣耀。只要到时,大人能在小子与那何家女儿的婚事上做上一主,我们姚家自然感激不尽。”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张虔陀倒也不避嫌疑,当即打开盒子一看,却是一串玛瑙项链,端的是流光溢彩,名贵不凡。而项链下却是压着一张写满字的白纸,他拿出一看,却是一张两千贯的钱票。张虔陀虽僻处南疆,但他久在蜀中,成都之事自然瞒他不过,那瑞王与巴蜀富豪高氏合开钱庄一事,早就传到了他耳中。是以,对这钱票一物,他虽是初见,却不陌生。
微微一笑,张虔陀将盒子重新盖起,而后却是毫不犹豫地搁在了一旁,他心下想道,不就是老何家的那个宝贝女儿嘛,女大当嫁,改天自己亲自跑一趟,还怕这何老头不答应下来,除非他不想在这姚安一带混下去了。何况,姚成忠这小子给自己那关于香花夫人的消息,确是紧要。
这香花夫人乃是南疆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她是原先蒙崔诏大酋长收的汉女所生,年及十四,便以美艳闻名各部。后来蒙舍诏一统六诏之人,因在各布之南,便称为南诏。而这女子也以部族之名嫁给了皮逻阁的儿子阁罗凤,以示其好。据说此女生来有异,每逢激动之时,便会散出芳香,而凡曾见其人者,无不为之倾倒,若非被阁罗凤抢到手中,只怕她家门槛早被寻亲的人踏断了。
当然,这不过是张虔陀心中遐想,试问:那南诏其时尚处蛮荒之中,所居若非皮帐便是草屋,又何来门槛一说。只是他这般一想,愈发恍惚起来,竟朦朦胧胧地想着到时与香花夫人行那床第之欢时,她会否散出那磬人的芬芳来。
但不容他多想,却被身旁的姚成忠给唤醒了。原来后者见他接过盒子之后,竟然一笑了之,随后便是无话。花下这点钱,于姚成忠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但若花的毫无用处,当然也不甘心。于是,他便忍不住轻唤了几声。
见好梦被打断,张虔陀心下自是恼火,但转念一想,自己财色兼收,马上更有丰厚边功摆在那儿,人家事情未有下落,当然着急。这也是他心下欢喜,否则依着这位张大人张都督的名声脾气,哪会替此无名小儿着想。只是他既作这般想法,便按下心中怒火,笑道:“罢了,你只管放心,此事便包在本官身上,管叫你娶到意中人便是。”言毕,又是大笑数声,只是那笑声却越发淫邪起来。
第四十八章 南疆风云(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