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点,只是今日之事太过蹊跷,是以才想到这条线索。那陈管事原本是宋家府里的大管事,因为犯了大错才被暂时下放,分管洛都城的酒楼生意。这人原本是老爷甚宠的三夫人的堂弟,是以虽将他明贬,实际上却是暗升。谁料这蠢材居然不明就里,为了泄恨,胡作非为,前番在封丘城里一事,念在三夫人面上,只是重责一顿了事。”宋管家苦笑一声:“谁料这厮居然吃了熊心,居然敢勾结响马,想害我等性命。”
楚离听罢,微微摇头:“宋管家,只怕事情不是如此简单。以陈管事的职位,就算宋管家不在了,只怕他也未必能如愿,敢问宋管家,如若今番我等命丧于此,你这管家的职位……”
宋廉一听登时明白过来,细细分析一番道:“在下若不幸而亡,下一任管家自然是要从现下的大管事中来挑选,只是……几个出色的大管事都在几年前去了别处,仍旧在跟前的大管事,只有在康陵的谢大管事才有几分可能……”说到这里,宋廉恍然而悟,苦笑之色更浓:“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这谢大管事正是陈管事的表亲。”
楚离听罢已经断定,这勾结响马一事,定然与这谢大管事脱不了干系。陈管事人虽劣,可已经下放到洛都几年的日子,加上这些边界上的响马实际上是来自山东齐境,就算陈管事有心,也没办法联系得到,最起码时间也未必赶得及。楚离正欲说话,却听宋廉又道:“只是,我仍旧想不通,谢三儿既然人在齐境,勾结响马还能说得通,可他又怎么能在这么快时间内联系到黄河盗匪呢?”
楚离一愣,接着想到前些日子宋管家忽然弃舟登岸,改走陆路,现下看来,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只听宋廉说道:“以陈管事的能力和胆量,怕是不敢去直接和盗匪见面的,也不会有这个心思。如果是这样,此事怕就是另有其人了。”
楚离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但是想了想,楚离没有说话。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响马,至于这是何人指使,什么原因,就不是自己要考虑的事情了。归根到底,这些都只是人家宋府的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让宋管家头疼去吧。只是思前想后,宋廉一直等到此刻万不得已才将玉佛之事明言,多半是因为此事关系到宋家的根底,贸贸然说了出来,于宋家的风险实在太大。不过此刻听完宋管家所说,只怕黄河群匪和山东响马所图,并非完全是那玉佛,甚至他们也有可能不知道玉佛的事儿,更主要的怕是收了别人的定金,想要了宋廉的命。
事情虽明白了些,可如何解决依旧有些为难。只听宋廉说道:“这些响马啸聚山林,穿山过岭如家常便饭,在下身子文弱,未免拖累楚兄弟,倒有一个想法。”宋廉两手一托装着玉佛的樟木盒子:“这玉佛事关重大,关系到我宋家上下的前途性命,事已至此,宋廉别无所求,只盼楚兄弟看在小六子和在下的份上,能将这盒子带入康陵,交给老爷。”
第一章 玉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