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长平三人当日里便趁着酒劲,磨亮了兵器,趁着夜色去了那雷老虎喝花酒的地方,还未至楼下便闻纸醉金迷,周围皆是侍从把手,看样子是将这一整座花楼全部包了下来。
从外面动手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跑了雷老虎想再找到就难了,到时候就是功亏一篑,只是想正面进去也太难了点,因为即便是这花楼小厮出门进门时候都会接受严格盘问。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我看不如这样,我三兄弟就假扮成收夜香的,将兵器藏在桶里,到时候混进去再下手如何?”
陈先生一个提议让董超满头黑线。
堂堂一个将军倒夜香?不过好像为了投名状似乎也只能这么做了。
只是刀剑藏在马桶里好办,可一杆丈八银枪怎么藏呢?
“哥哥你勇猛异常,我看这银枪也就不必带了,到时候上去了再想办法。”
董超无奈,不得不听了长平意见。
三人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午夜时候才等来收夜香的,与了几钱银子,又伪装一番才推着粪桶去了花楼。
那收夜香的一老一小自是欢喜的不得了,第一次听说这种闻着大便的活儿还有人花了钱干。
三兄弟将兵器藏在粪桶之内果真是没有被那些侍从打开检查,毕竟谁愿意闻这能让人觉得恶心作呕三天的味道,只是有些诧异为什么平日里来收夜香的都是一老一小,今天却换成三个汉子罢了。
长平随机应变道是那老的生病了,小的在家里照顾,可是三兄弟也是第一次做这活儿,怕出了甚么岔子才来了三个人罢了。
那侍从虽有些惊讶,到底还是没多想什么,虽说平日里总知道有人想杀了雷老虎,可是真没有人得手过,又怎么可能在今晚出问题呢?
那侍从想的简单,长平却想的多了,看来这雷老虎亦不是第一次来,不然不会连收夜香的老小都认得,由此也能看出此人是当真该杀了。
长平兄弟三人进了那花楼,从后门进去,看不见前门的奢华,却能看见往来大多是女子,浓妆艳抹带着浓浓风尘。
有手有脚为什么不好好找个活儿养活自己,偏偏要做这种营生来挣钱呢?
长平不禁心里疑问。
“难道这些女子真的是被逼无赖所以才做起来这种营生?”
“兄弟你怕是想的太多了。”
只在此时董超轻声道。
“从前我做将军时候见过的也不少,说什么被逼无赖养家糊口的基本上都是骗人,天下哪儿那么多的可怜人,无非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的懒找一些借口罢了,也有不少女子在风尘之后攒了钱便回乡下嫁人的,不过这种终究只是少数,大多数都是挣多少花多少,到时候女子最美的那些年华都过去,享受过了,却什么都没落下,反而落的一身毛病,这种女子这辈子基本上就废了,所以一把年纪还在做着接客的活儿,要么运气好能找到一个老实人嫁了,到时候也多半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当年少不经事被骗甚么的,或者便直接否认,总之,女人,绝对不是男人想的那么简单就是了。”
“看来兄弟你是经验之谈啊。”
陈先生好难得打趣了一次,董超一阵尴尬,随后不得已之下才无奈道。
“先生你不是吃皇粮的人,所以你不懂这其中有些门道倒也正常,总之不要轻信了女子就是。”
三兄弟推着夜香,因为是第一次,不熟悉,在那花楼龟公带领之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挨个收拾,好在那龟公也闻不得这恶臭,不在房中守候,粪桶里兵器也不至于被发现。
“咦,这个房间还没收拾呢。”
路过一灯火通明房间,却见那龟公直接绕道而行,长平不禁问道。
那房间外守候着两个凶神恶煞侍卫,走廊里还来回走动好几个,心下断定肯定就是雷老虎的房间无疑,果然见那龟公连忙道。
“想死啊你们,不知道雷大官人正在里面办事情吗?赶紧跟我走。”
办事情?莫不就是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也曾闻床榻咯吱咯吱响伴随着女子娇,喘声音,听动静好像还不止一个女子。
果然是狗官。
长平咬牙切齿,有些庄稼人家一辈子老婆都娶不到,这雷老虎倒好。一个房间好几个女人。
默默记下了这门牌号,三人推着粪桶随那龟公继续走下去,只是这么走下去终究有个头,等到夜香收完了又该怎么办呢?
长平心下一动,趁那龟公只顾埋头时候一拳打晕,又取出粪桶内黑布包裹着的兵器,将那粪桶倒洒了一地,臭味熏天,果不然便有几个雷老虎侍卫满脸愠怒捂着鼻子骂骂咧咧而来。
“干什么呢你们?”
侍卫有三个,四下无人,但很快就会来更多骂骂咧咧的人。一不做二不休,绝对不能等到楼下那些侍卫上楼来,长平兄弟三人互相对视一眼,趁那三个侍卫大意时候一招取了性命,又将三人衣裳迅速换上丢进了地上的粪便里,这时候花楼的人才尽数到来看发生何事,却只看见三个倒在粪便里的庄稼汉子还有一个晕过去的龟公。
三兄弟早就跃上房顶,正对雷老虎房间,揭开一片瓦,只看见床榻之上的耕田犁作挥汗如雨,亦只看的见三个赤身裸体女子轮番上阵。
董超一掌拍碎房顶脊梁,三兄弟齐齐落下,还不等那雷老虎反应过来便一刀取了脑袋,那赤身裸体身下女子亦只能望着趴在身上的一具无名尸体下意识惊叫。
“杀人啦。”
花楼惊动,董超提着雷老虎头颅用衣裳包着就跃上房顶,只见这一声惊呼已经惊动前前后后至少五六十侍从,若是打出去只会惹来越来越多帮手,到时候可就是插翅难逃。
幸亏长平早有预料穿着侍卫衣裳,心道越乱才越好,又放了一把火趁着秋高气爽将这花楼全部点燃了起来,趁乱逃出了花楼。
却说虬髯汉子早就埋伏在四周等候动静,在见到三兄弟平安回来之后亦是越发觉得算是跟对了人,当下便趁热打铁又寻到了雷老虎那两位还在睡之中的师爷,两刀砍下两个人头,共和十七人连夜兼程回了二龙山,整个过程不过一日半的时间而已。
二龙山众头领与小喽啰都惊讶,但那三个头颅的的确确是摆在面前,并未有什么易容化妆过后的痕迹,鲜血淋漓,死不瞑目。
“我三兄弟已按照头领吩咐,取了三个投名状,至于我们这些兄弟,是半路上偶然相遇,一起来投二龙山,还望头领莫要让他们空手而归才是。”
长平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那光头男面色如常,分明是之前投过二龙山的虬髯汉子,他也装作不识,故此长平愈发肯定这汉子怕是心里城府真的深得很。
话说十七人落了二龙山,又取了投名状,虽然混到了一个头领位置,但好像其实并无什么变化,十七人住处也是山寨最偏僻的地方,闲来每日里除了衣食住行之外其他的事情也就是偷望浮生,看岁月不知不觉从指尖流走罢了。
“这样下去始终不是办法啊。”
辗转下来已是冬天,天地一片银白,长平转眼之间又大了一岁,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山寨头领是少年英雄,只是这个冬天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被金兵抓住,饿死冻死爹娘的那个冬天。
金兵依旧虎视眈眈,大宋告急,三兄弟却在此二龙山过的甚是逍遥,再联想到此时不知在何处为了家国鞠躬尽瘁的木道子。长平越发觉得心里愧疚。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有人得过一天且过一天,有人明日愁来明日忧,但我却不属于他们这种,倘若我此生只能这样过了,那我宁愿现在就直接下去见我爹娘,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安乐,是通向灭亡的道路,所以我决定,反了二龙山。”
反字从长平嘴里说出,就好像这个突如其来的冬天,房中炉火正盛,不知怎的却好似比之前更加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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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变天[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