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
“是来找你这狗官索命的人。”
大雨瓢泼,长平拖刀入房间,那房中本有一人乃是郑屠那在京城开武馆的堂兄,功夫也甚是了得,长年也不离开一把双股剑,与长平大打出手一时竟是稳占上风,正要冷笑不自量力时候忽见长平调转势头,将那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郑宏一刀劈掉了半个脑袋,又将郑屠那官拜四品的叔叔胸口挖了一个大洞。
双股剑汉子大怒,一剑取其咽喉,一剑取其胸口。
谁知长平竟只是避开了咽喉那一剑,任由另外一剑洞穿离心脏不过二指距离的胸口。
他左手抓住剑身不得动弹,右手长刀对着那汉子当头砍下,汉子惜命,以剑抵抗,只是任凭功夫再好,不愿意后推,硬扛这么一刀岂能好过?官刀入了那汉子肩膀,长平咧嘴宛如地狱来的修罗一般阴森笑道。
“去死吧。”
一脚踢爆汉子下体,那汉子撤剑之际又一刀砍了他的脑袋,至此仍不罢休,直到剜了那汉子两颗死不瞑目的眼珠时候才算完毕。
酒楼大火,通天的火光与外面的瓢泼大雨互相争锋,好似非要分个高下一般。
长平强撑着身子去那监牢将董超放了出来,到底还是架不住伤痕累累一头昏厥过去。
得知方才事情之后董超喜忧参半,一连死了这么多朝廷命官,怕是自己官职也保不住了,索性遣散了家中下人,又将妻儿老小全部安排出城之后告别部下,趁夜色带走了伤重昏迷的长平。
董超本就身为燕京城守将,对燕京方圆百里亦是了如指掌,知道距离燕京城六十里处有一处草庐,那里有一奇人专治疑难杂症,几乎是药到病除,可是那人却有一个毛病,每日里只看四个病人,四个之上就不多看了,其人姓陈,因为每日里只看四个病人,倒得来了一个陈四病的称号,他很固执,从来就没有破例的时候,董超心道如今长平伤这么重,也不知今天那老头儿是否正好还有名额。
天色大亮,快马到了那草庐处时候果然见那草庐早就人满为患,不少人慕名而来只希望能药到病除,这可如何是好呢?
没办法了,总不能让长平就此因为耽误治疗而丢了性命。
马背上的将军快马加鞭,一杆银枪在前来路,直嚷嚷让道。
前来求医之人哪儿见过这等阵仗?纷纷让开。
健马如嘶,只是还未到草庐跟前便马失前蹄,将董超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连同长平,一个狗啃泥就此让众人捧腹大笑,但见长平伤势之后却是再也笑不出来。
寻常人只以为是马失前蹄,但董超如何不知道这匹跟随自己大小打仗无数次的战马?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使了手段,在此草庐,是谁动的手已经昭然若揭。
董超当即跪下抱拳道:“求陈先生救我兄弟性命。”
半天之后那草庐之内才传来一个慵懒声音,敢情是这位奇人才刚睡醒?
“每日里都有人来叫我救他们性命,每日里都要排队,排到谁便是谁,你如此风风火火而来,原本我还看你这兄弟实在严重准备先救他,可你如此不懂礼数,故此,我打算不救了,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董超听罢当即瞪大眼睛,这如何能行?
遂当即道。
“方才鲁莽是我错,还请先生原谅在下失礼,我这兄弟却是再也不能耽搁了。”
“不能耽搁的人多的是?凭什么你就觉得你的兄弟与众不同?”
“因为我兄弟……”
董超语塞。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遂无奈道。
“就算我兄弟没什么不同,可我连夜赶来,难道先生就不能破例一次?”
“不能破例,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道你还能将泼出去的水收回去?”
“我若是将泼出去的水收回来,先生是否就愿意出手救我兄弟性命?”
“……”
无人回答,董超权当是默认。
他便寻来水瓢,又取来清水一瓢水洒将出去,弄的那路边花草到处都是,又趴下身子将那花草上的水滴一点点收集,洒落在地上的徒手去挖,直累的满头大汗也不停下。
半日时间才收集一小瓢水。
董超来不及理会脸上灰头灰脑,将那小瓢水端到草庐前咧嘴道。
“虽然一瓢水没全部收回来。好歹也收回了小半瓢,先生不需要全部收回你说的话,只需要收回那句不救我兄弟,如何?”
第三十二章 一瓢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