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不成的电话.又听到了葛大壮要被刑事拘留的消息.邓余春也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一直以來.只听说安平年纪轻轻.是一个沒有背景.沒有经验.却走了狗屎运.干成了几件颇为吸引人眼球的事.又有李一冰那个草包做陪衬.才一举爬上了隆兴镇镇长的宝座.对于这样的一个沒钱.沒人.沒根基的年轻干部.就是明知道自己在踩他.他也不敢有什么脾气.更别提什么反击报复了.
然而邓余春觉得自己错了.事实跟想像的出入很大.安平似乎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弱.非但不弱.更杀伐果断.狠辣异常.一出手就是杀招.前围后堵.心思缜密.所表现出來的手段.有如羚羊挂角.了无痕迹.把所有的活路都难填死了.让人找不出一丁点的破绽.更趁着自己的疏忽.一举占据了主动.这样的对手.别说葛大壮那样的草包不行.就是自己这个在体制中打拼了大半辈子积年老鸟怕是也要束手无策.
一边是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一边是妹子哭哭啼啼.又是哀求.又是催促的.邓余春的头都要大了.不得已.他又跟李至雷打了电话.请求李至雷务必把拘留手续压到中午.然后匆匆忙忙的赶到县政府找雷县长主动承认错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雷县长能力挽狂澜.压住白娅茹和安平一头了.
“砰……”一脸阴沉的听完邓余春的检讨.雷县长将沉重的不锈钢保温杯重重的磕在了大班桌上.两个坚硬的物体突然间碰撞到了一起.发出了剧烈地声响.这声响有如时晨钟幕鼓一般敲打到了邓余春脆弱的心里.直让邓余春脆弱的心脏难以抑制的哆嗦了一下.腿下倏的就是一软.好玄沒瘫到地上缩成一团.雷县长积威如厮.
“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干工作不行.搞建设还不行.搞阴谋诡计却是一个接着一个……”盛怒的雷县长拍着桌子咆哮了起來.辟头盖脸的就是一阵痛斥.丝毫不给邓余春这个爱将留一丁点的面子.直骂的邓余春羞愧的无地自容.
“县长.我错了.我也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虽说被骂的无地自容.但雷县长的暴跳如雷和骂不绝耳反倒让邓余春更能接受.甚至这心里更对彻底翻牌充满了期待和幻想.
作为交通局长.邓余春就是雷县长设在交通局的私人小金库的保管员.多少不好处理.不能处理的帐目都要冲到交通局的修桥补路.在建工程当中.称得上是谪系中的谪系.而多少年來的近密接触.也让邓余春对雷县长的脾气摸的很透.打也好.骂也好.他能当着面打你.骂你.那说明问題还不大.至少这个人在雷县长心里还值得去骂.还有骂的意义.骂过了.出出气.这事也就算完了.
但雷县长若是一言不发.一片沉默.那也就意味着他对某个人已经彻底的死了心.骂不骂都是一个结果.索性不骂.还能省点力气.可结果是生是死.那可就不好说了.眼下雷县长能痛骂自己.说明一切似乎还有回头的余地.至少可以说明在雷县长的心里.自己还是他的谪系.还有值得一骂的价值.而且.雷县长这个人护犊子.谁若是欺负了他的人.他会想方设法的把这面子找回來.这怎么能不让灰头土脸的邓余春心里充满期待.
“呸.你错了.你不是错.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就不会用你那狗脑袋想一想.隆兴镇的班子若是能动的话.我不早就动了.一直拖到现在.为的不就是先把眼前十强评比这个难关渡过去吗.再说了.安平上党校进修.是我提出來鼓励他的空头支票.其中有着很多的条件和不确定性.这话说出去.安平自己都不信.反倒你这个狗东西.抢了一泡屎居然当成了好宝贝……”话风一转.雷县长的口气虽然还是很猛烈.很粗口.但无疑在向邓余春了表示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改变.
“你现在马上去找受害人.赔偿也好.赔礼也好.总之要把人安抚好.安平那边我去给你协调.你给我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隆兴镇的发展关系到全县经济建设的部局.在隆兴镇产业框架沒有搭建起來之前.谁也不许去招惹安平.特别是你……”骂了大半天.雷县长是又气又累.直觉得口干舌躁.嗓子里都有要冒烟的感觉.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水才感到舒缓了一些.心头的怒气似乎也随着这口水烟消云散了.直到这时.邓余春才略略地直了直腰.悬着的心悄然的落了下去.看向雷县长的眼神中只剩下了莫名的感激.
173、积威如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