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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人等能够相安无事,凌尘玉自然也能,虽然料得他必是要生气,但这一关反正也是绕不过去。
      但凌尘玉听他这般说来,却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当场便哭了个稀里哗啦。
      无奈郎心似铁,若是从前,休说是这般失声痛哭,他便是稍稍皱眉,燕归休都会慌忙柔声细语地哄上半天,但情Ai既淡,新欢旧Ai,他本已是心有偏颇,眼见凌尘玉哭得难看,身边柳云却是姿态高洁,如濯清涟之芙蓉,当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哄了几句无效,心中更是不耐,竟然扔下一句要他想清楚了再来,便命人将他撵了出去。
      凌尘玉骤逢大变,心上人又是这副模样,一时哪里还知道该怎麽办?除了掉眼泪,什麽法子也想不出来。
      他一开始还想著燕归休说不定是一时迷了心窍,过得几日便会回心转意,但五日、十日、半个月、一个月都过去了,燕归休始终没再来见他,只除了十天一次的大b。虽然大b时两人可以见面,但燕归休既然神sE冷淡,视他如无物,众目睽睽之下,他难道还能上去纠缠?
      他熬过了整整一个月,终於知道再等下去也是枉然。那日b试过後,h昏时分,他回到自己居处,想起日间燕归休对自己的冷淡模样,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一时发了狠,便赶去柳云住处,要将他赶下山去。他那时没想明白诸般事T都是燕归休惹出,却想著万事因那柳云而起,只要他一去,那便什麽问题都没了。
      但柳云却不肯就此离去,他虽然不懂武功,挣不过凌尘玉,但高声呼救之下,却惊动了燕归休。
      那日直闹得**飞狗跳,几乎不可收拾,後院里人人赶来围观。燕归休开始还劝他几句,後来见他执意不肯,动了真怒,竟和他动了手。凌尘玉哪里是他对手?但虽然明知自己不是对手,他却偏又寸步不让,最後竟被燕归休当众一掌打得吐了血。
      到了此时,凌尘玉才终於相信燕归休确然已经变心,一时间万念俱灰,伏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了几声,爬起来,擦g眼泪,拭去嘴边血迹,穿过围观众人,一声不吭地回去了。
      燕归休眼看著他离开,虽然心头略觉怪异,那时却哪有理睬的心思?只担心惊吓了柳云,忙著安抚去了。
      後来事情却大出他意料。他那时对凌尘玉本已生了腻烦之心,否则也不会无情至此,眼见他离去,心里也并不太过在意,心里想著他对自己这样Si心塌地,过不久便会自己回来,便是不回来,那也没什麽。
      後来凌尘玉再没有回到他身边。
      十日之後的又一个大b之日,是两人那次闹过之後的第一次见面,凌尘玉对著他恭敬鞠躬,称他“少主”,自称属下。那日之後,这称呼便再没换过
      这一生之中,燕归休从来没有这样烦恼过。他以为不可能离开的人离开了,而他却g本不是自己原先认为的那样不在意。他的目光开始下意识地追著凌尘玉,越看越不舍,越看便越觉得他果然与别个不同。以他的子,这麽一来,自是要全力挽回。
      但这一年他用尽手段,先是利诱,後来威b,什麽法子都用过了,却没有一样是有用的。凌尘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有酸甜苦辣一一受下,在这件事上却是毫不动摇。直到前几日,才终於勉强被他得了手,虽然过程惨烈了些,手段不堪了些,他却已经忍不住欣喜若狂。
      但这时凌尘玉忽然又提起柳云来,他不由得心里打鼓,心想若是他b著自己在二人中选择其一,唉,自己可真为难得紧了!
      似柳云这般惊才绝豔的人物,又同他言语投契,最是知心知意的,是情人也是知己,他怎舍得轻易放去?这一年他虽然又陆续带回几人,但柳云却一直都是他最Ai的一个。
      莫若先让柳云回杭州去?反正金陵离杭州不远,自己常去看他也就是了。
      他想到此处,试探著道:“阿玉是想我怎麽做?”
      第七章
      凌尘玉道:“少主觉得呢?”
      燕归休心想再装糊涂,便要惹毛他了,只得道:“那……我让人送他回家去,如何?”
      凌尘玉道:“只送他回家去?”
      燕归休愕然,难道还不行?
      凌尘玉道:“少主,我不能容忍柳云,你身边的其他人,我难道便能容忍?”
      这一下燕归休真的呆住。他身边其他人,虽然b较起来,在他心里的分量b不上凌尘玉和柳云,但也是有几分情分在的,尤其能够被他带回总坛的,哪一个不是才sE双绝?骤然要他尽数遣散,他哪里舍得?
      凌尘玉淡淡道:“少主既然舍不得,属下自然也不勉强。”站起身来,给他倒了杯酒,又拿起空碗给他布菜。这自然是说,燕归休若是不如他的意,那麽少主便只能是少主,属下也只肯做属下。
      燕归休半晌说不出话来。
      凌尘玉候了片刻,平定地道:“少主,属下告退。”
      他转身便走,燕归休慌忙站起身来,脱口说道:“阿玉等等,我,我答应你!”
      凌尘玉吃惊地转过身来。
      方才那一句脱口而出,燕归休脑海里闪过一堆身姿各异,或清雅或秀美,却都十分诱人的身影,登时深感後悔,但眼见得凌尘玉回过身来,怔怔凝望自己的模样,心头忽然一跳,不由得便想,唉,他若真要如此,那也没有别的法子,罢了!
      凌尘玉道:“少主不用再考虑下麽?属下不想等日後少主後悔了,再来重蹈覆辙。”
      燕归休又愣住了。他本想只送走柳云了事,结果凌尘玉说要送走所有人,他慌乱之下,一时冲动答应了,还没确定是否後悔,结果凌尘玉居然还担心他日後会故态复萌!
      他一时还真没想到以後,若要细细想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多半是会的。他此刻觉得凌尘玉b其他人都重要些,可不见得日後不会遇上b凌尘玉更重要的人。但这时又怎能如此说?
      他道:“阿玉,你是要我起誓麽?”
      凌尘玉道:“人若是要变心,起了誓又有什麽用?当年少主什麽样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没跟属下说过?”
      燕归休苦笑道:“那你要如何才能信我?”
      凌尘玉道:“这个属下得仔细想一想。”
      燕归休走过来将他搂在怀里,柔声央道:“那现下便仔细想一想,好麽?我实在是一刻也挨不得了!”
      凌尘玉摇头道:“现下不成。”
      燕归休道:“怎麽?”
      凌尘玉道:“等少主什麽时候将人都送走了,属下才能安安心心地开始想这件事。”
      燕归休恼得简直不知说什麽才好。原来自己得先把人遣散,还不能确定他究竟会不会回心转意!
      转念又想,自己确是委屈了他,也难怪他心怀怨恨,既如此,只好让他如愿,左右他人在自己手里,只要自己小心哄著他些,他回心转意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想到此处,轻轻叹道:“依你!”
      凌尘玉道:“那属下便等少主的消息。”挣脱了他怀抱要走。燕归休求道:“让我亲一亲罢?”低头吻下去。凌尘玉将头一偏,让他亲到了脸上。燕归休哭笑不得,眼见他目光闪动,眼底脸上尽是得意调皮之sE,同当年一无二致,不由得心头sU软,恨不得此刻便将人抢回去锁到床上再不许他离开,又不得不忍下这念头,只柔声道:“我会尽快!”
      但他想著尽快,这事又如何快得起来?他身边这些人,个个对他痴恋,听说要送走自己,哭哭啼啼还是好的,寻Si觅活的十分不少!要他置之不理却也不忍,少不免要仔细哄劝一番,又承诺日後必定再谋相会,忙乱了几日,终於将这些人一一送走。
      这其中最难的,不消说,自是柳云。他本是名满江南的才子,出身名门,受尽宠Ai长大的,只因倾心於燕归休,便随了他一个江湖人跋山涉水来到这紫金山头陀岭,甚至连他种种风流之处也不得不忍了,如今居然还要被他送走,怎能不伤心yu绝?
      但燕归休既然心意已定,他再不愿又能如何?他顾念身份,更做不出Si皮赖脸之事,眼见余人果然都一一被遣走,便知自己也不能再留,便对燕归休道:“日後你要到杭州探我便来,但这头陀岭,我是不来了,除非……”说到此处,忽然住了口,拭去满脸泪水,匆匆便走。
      他想说的是,除非燕归休定下心意,要跟他一生一世,但想这事如今哪还有可能?他不愿自取其辱,便住口不说。
      燕归休心里自然也是伤感难免,两人情分虽然b不上同凌尘玉,却远在他同余人之上。他将柳云直送到山脚,又安排了人一路护送他去杭州,这才匆匆返回。
      回去之後急不可待地便去练武场找凌尘玉。好容易办妥了事情,他哪里还肯再等?虽然大白天做不了什麽,但看看他也是好的,更重要的是告诉他人已送走,好让他赶紧消气,早些回心转意。
      凌尘玉正在练枪,见了他来,又见他脸上神sE,便知他果然是将人都遣散了,心里又是得意,又是吃惊,面上只不动声sE,如常练完一套枪法,走到场边躬身道:“少主。”
      燕归休扶住他手臂道:“别……”目光飞快地瞧了瞧四下,压低了声音道:“我……办妥了,今晚你来我房里罢!”
      凌尘玉眨著眼睛道:“今晚不成。明日又是大b了,少主难道想让属下再不合格一次?”
      燕归休一呆,失望已极,道:“是麽?我忘了……”忙乱之中不知时日之过,居然又到了大b之期。
      凌尘玉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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