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棣理所当然的享受叩拜之礼,站在大厅两侧的聚德g高层似已见惯这种场面,纷纷撇嘴,低声道:“又是朝廷的人!”
魔教众人一开始得知齐宣棣真实身份时,也着实惊讶不小,甚至纷纷行跪礼叩拜,教尊还言辞委婉恳切的劝请过齐宣棣金盆洗手,乖乖当他的米虫王爷。
向来武林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魔教教主当武林盟主已经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更不要说是身份如此特殊的一位教主了。这种自甘堕落,自降身份的事儿,他敢做,也没有那个门派敢收啊!
谁不知道奉熵帝就这麽一个弟弟,江湖之上,武林之中,刀剑无眼,打打杀杀,各种手滑,各种明枪,各种暗箭,谁让你技不如人,输了也便输了,伤了也便伤了,杀了也便杀了,可王爷你敢随便杀麽?
这麽一身份摆在这麽一位置,他不合适!
齐宣棣却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看教尊,果断的回了一个字“不!”
他还就赖到这儿了!
教尊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所以,在齐宣棣多次拒绝後,教尊退让了,他觉得,或许也正是齐宣棣这与众不同的身份,或许能给魔教带来新的生机。
而之後,齐宣棣在江湖上那不凡的表现也印证了他的这个英明无b的决定。
这麽多年过去了,魔教不管外形如何变换,本质还是保留着魔教原来的传统,教义教规继续延续祖师爷爷留下的那些,教众心中也便只有聚德gg主,g本没有什麽大宁的王爷。
而这种场面,时不时的都会出现一下。有时是皇上说,宣棣朕想你了,回来吧。有时,皇上会说,宣棣啊,有个什麽上不了台面的事儿,你帮朕处理下。而每每这时,也便到了齐宣棣这位身份特殊的武林盟主亲自出山的时候了。
聚德g教众早已见怪不怪。
“宣翎竟然把你给派来了?”齐宣棣笑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依然跪在地上的人道:“过来坐。”
“臣不敢。”西堂申鸿摘了帽檐,露出一张素净清丽的面容来,看的厅中众人均是一愣,此等人间极品,哪是他们这些草莽汗子平日里能见得到的,明眸皓齿,眼波流转,静若处子,动若牡丹。
在场众人,整齐的将目光投向软榻上的g主,原来朝廷里藏了盘如此美味可口的珍肴,光看齐宣棣嘴角那丧眼的哈喇子,众人心下就已了然,一向号称无往不利的g主大人,怕是还没吃到嘴里呢!
“申鸿,几日不见,怎麽跟本王如此生疏?”g主大人抹了把嘴角,从榻上坐起来,紫sE的g绣外袍随意搭在肩上,衣襟的纽扣并没有完全系上,露出一小片光结的膛来。
西堂申鸿抬眼瞥了下四周,俯首又道:“王爷,臣有密笺要奏,还请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齐宣棣从榻上站起,拢好衣襟,走到西堂申鸿面前停下,躬身将他扶起,笑的一脸y亵:“本王也正想借一步与申鸿好好说说话,来,我们到里面去。”
从大厅左侧的走廊出来,沿着青砖长廊直走,穿过雕花石拱门,是一座雅致的小院,连花园在内还没有安王府内的一座偏殿大。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花园,假山,荷塘,客厅,茶厅,书房,卧室,却是样样考究,间间j良。
除此以外,齐宣棣还专门有一间兵器收集阁,囊括了齐宣棣行走江湖这麽久以来,缴获的各种珍贵兵器。
这是他除过收藏美少年之外的第二个兴趣。
不过,西堂申鸿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亲眼见到这间兵器阁。
齐宣棣将西堂申鸿引至茶厅,立即有青衣淡雅的美少年侍茶而立,西堂申鸿小啜一口,正是今年湖南进贡的君山毛尖没差!
“王爷。”将茶盏放至手边,西堂申鸿先开口唤道。
齐宣棣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西堂申鸿从袖中掏出一本蜡封的密笺递了过去。
齐宣棣接过,看着密笺上的红sE蜡封,眉头微皱,收敛起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也不由正sE起来
皇家密笺上的蜡封共分红,h,蓝三种颜sE,分别代表不同的紧急程度,红sE为最高级,蓝sE为最低级。
这红sE的蜡封,自从齐宣翎登基以来,他是有日子没见过到了。
展开密笺,大致浏览了一遍里面的内容,越看到後面,齐宣棣的眉头就皱的越紧:“这是真的?”
“皇上说只是猜测而已。”西堂申鸿将熵帝原话,一五一十转达给安王。
“那宣翎派你来的目的?”齐宣棣的目光在密笺与西堂申鸿身上游移着。
“辅助王爷。”这句话西堂申鸿答的有些心虚。
齐宣棣已经放松下来的眉头赫然收紧,一把将密笺甩在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西堂申鸿:“不敢,是小王辅助西堂大人才对!宣翎在密笺里写的清楚,要我与大人假扮主仆,而大人是主,小王是仆,西堂申鸿,不要说你毫不知情!”
“臣不敢!”西堂申鸿脸sE一白,撩起下摆,跪伏在地上。他就说这样行不通,可熵帝执意如此,说是借此机会惩罚上次安王bg,圣意已决,皇命难为,他又有何办法?
单就他自个儿而言,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收这祖宗当仆人啊!经过bg一役,试问朝中文武百官,谁不知安王对他的那点心思,他躲还来不及,又怎麽会自己往前凑,更不要说收他为仆,这不是折寿麽!
“其实,这件事,也并非不可。”
就在西堂申鸿以为齐宣棣必定B0然大怒,已经准备好承受强烈的口水风暴时,齐宣棣忽然变脸似地,面部肌r放松下来,一手托着茶碗,一手转着茶盖,眼中j光乍现,笑的人畜无害:“西堂申鸿,其实要本王配合你处理此事也并非不可,只是,本王有条件。”
西堂申鸿跪伏在地上,闷声道:“王爷请讲。”
“第一,锁情散的解药;第二,事成之後,小王的好处;第三,当然是申鸿你的诚意了。”前後不过一刻锺不到,齐宣棣脸上已经变换了数种表情,但不管那一种,都隐含一丝j明算计。
这三个条件,其实是一个条件。
至少听在西堂申鸿耳朵里,那是一个条件。
齐宣棣提出第一个条件时,西堂申鸿就心底开始发怵,再次确定,熵帝果然是不靠谱的,尤其在与安王有关的事儿上,那是特别不靠谱!还一本正经的给他说什麽让他斟酌着不要让安王太痛苦,这下人家直接来要解药了,你敢不给吗?他能不给吗?他凭什麽不给?他是打得过安王,还是大的过安王?都不是,所以,西堂申鸿很苦b。
而这三个条件中的隐含关联,其实很简单。
安王拿到锁情散的解药,就可以压他;所谓的事成之後,小王的好处,自然还是压他;最後一样诚意问题,那便是ch11u0lU0的压他了!
所以,齐宣棣这三个条件,说的通俗易懂点,便应该这样:只要西堂申鸿自愿让齐宣棣压,此事,成!
西堂申鸿跪伏在地上,一张芙蓉面遮挡在黑sE的帽檐之下,看不清脸上的神sE。可就是单看匍匐在脚下的这副身T,齐宣棣就知道,他在犹豫。
片刻之後,黑sE斗篷下缓缓伸出一双白皙的手掌来,颤巍巍的将一白玉小瓶捧过头顶,用g涩的声音艰难的说道:“王爷,臣的解药只可缓一时之急。”
齐宣棣从他手掌间拿过解药,拔出瓶塞,放在鼻下嗅了嗅,又小心的盖好塞子,放进袖中,然後俯下身来,摘掉那碍事的黑sE帽檐,轻浮的g起地上那人尖俏的下巴,拉至眼前,笑的轻蔑而诡异:“宣翎养了条好狗。”
黑sE斗篷微微一颤,西堂申鸿敛起眉眼,毕恭毕敬的回道:“王爷过誉了。”
齐宣棣冷笑一声,放开钳制着他下巴的手,重新坐回上首的太师椅上,将密笺捏在指尖,慵懒的眯起眼睛,:“既然如此,那便有劳西堂大人了。”
西堂申鸿一叩首道:“王爷客气了,这都是身为人臣,应尽之责。”
第03章多伤面子
傍晚十分,彩霞漫天,笼罩在着这一方世外桃源之上。
“明日天气不错呢,王爷可有何打算?”西堂申鸿一身素衣,从窗边回过神来,五彩的霞光g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眉间一点朱砂,隐约间似乎仙气缭绕,紫雾氤氲。
窗外几株海棠迎风而动,落下一地粉白。
纷乱错综的石子小径淹没在绿树成荫间,隐约能听到山涧间的水流声,这座依山而建,小而j的聚德g更像是一座远离喧嚣繁华的桃源圣地。
在这里,齐宣棣是真正的王者,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整片武林就是他的全部江山。
此人此情此景此境,仿佛凝滞了时间,齐宣棣默默的看着,眼中容不下暗淡的天sE,耳中听不到喧闹的鸟叫蝉鸣,手中放不了一樽饮尽的空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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