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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劫(二)[2/2页]

贵女娇宠记 镜鸾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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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赵琰点点头,一双眼睛就粘在她身上不动了。
      躺了两个多月后醒来的阿凝,真如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只偶尔睁开懵懂纯净的眼睛,其余时间一律睡觉。只不过,睁开眼的时间总算是越来越长了。
      薛临涧开始给她配一些流食喂进去,虽然咽不了多少,但总b只用灵芝人参之类的汤汁吊着好。每次赵琰在时,便会亲自喂给她。
      阿凝觉得有人在喂她药水,舌尖刚碰到药汁,就苦得小脸皱起来,舌尖也缩回去了。
      如今有了知觉,却不愿意喝药。亲手喂她的祈王殿下有些无奈,让染月把另一碗熬得柔软sU糯的莲子羹汤先呈过来,送到她嘴边。她乖乖咽了下去,眉间舒展开来。
      阿凝吃了东西后,全身都仿佛被灌入热气,一丝丝回暖。
      她很主动地张嘴吃,正吃得开心,忽然吞进了一口苦药。
      “唔……”她不满地呜咽了一声,待再来一勺时她就把脑袋偏了过去。
      再怎么偏还不是在他怀里?赵琰的勺子追过去,非要喂给她,她只得乖乖咽下去了,又委屈地哼了几声。
      恍惚间,她耳边有男子低哑的笑声,“傻丫头。”
      *****
      阿凝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好长一觉。
      四周安静温暖,每一寸肌理都仿佛浸泡在松软的云端,舒适极了。耳边偶尔有脚步声、轻声说话声,还有偶尔开关门的细响。她睁开眼时,觉得眼前的雪白纱帐,很陌生,又很熟悉。
      她似乎在这儿躺了好久,仿佛在这儿重生了一次。她的意识是逐渐恢复的,在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似乎时常有一阵冷梅香萦绕在身边。
      真正恢复意识的第一个瞬间,她竟然开始思考,这是种什么香。想了一会儿,觉得脑子疼,也就作罢了。
      慵懒的日光透过窗子照到榻上,她愣神良久,想开口说话却发觉喉咙g哑的厉害。
      “姑娘醒了?”染月看见阿凝睁了眼,便上前问道:“是饿了么?”
      “……”阿凝有点无语。这是看婴儿的目光吧?
      染月以为她就是饿了,便把一早就备好的甜羹端了过来,正yu扶起她来喂时,听见阿凝微微嘶哑的声音。
      “这……是哪儿?”
      染月吓得手上的碗都掉了。她一直以为,这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漂亮姑娘呢,不然怎么这么大人了还跟婴儿一般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说话。
      阿凝细细回忆了一下,想起了昏迷前的情形。锦花台,黑衣人,雀华庵,然后……祈王殿下。她挣扎着爬起来,又问了一遍,“这是哪儿?你又是谁?”
      染月朝她行了礼,却什么都不答,只道让阿凝稍等,她去找人来。
      屋里安静下来。阿凝无力地靠在床头,四处一打量,发现这房间摆设当真是清雅别致,又隐透高华,窗边的梅花几上,摆着一只薄胎青玉美人瓶,瓶身雕刻花样繁复JiNg细,堪称巧夺天工。半开的窗门映出满窗子的梅花树,有些已经结了nEnG弱的花bA0。
      须臾,房门又打开,来的人是一个青衫白发的老者,清瘦的身形,目光十分有神。
      阿凝瞧他半天,“您是……”
      “姑娘大病初愈,无需起身了。”薛临涧说着,让染月放下了纱帐,又搬了个雕花梨木椅子到榻边,他坐上去后,隔着纱帐道,“姑娘请伸出手来,老朽给姑娘看看脉。”
      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姑娘的身T已经大好了,但还得调养些日子方能出门。老朽是奉殿下之命救下姑娘的X命。此处是暂时给姑娘养病的地方,姑娘安心住下就好。老朽先退下了。”
      阿凝急忙掀开帐子,“薛先生!这……”她想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荣府。
      薛林涧却道:“姑娘别急,您现在的状况还不宜出门,一切待身T痊愈后再做议论。”顿了顿,又嘱咐道:“前面那片梅花林容易迷路,进去后很难出来,千万别闯进去了。”
      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在梅林内的一方天地里活动了。
      薛林涧说完殿下交代的话,就匆匆走了。
      她心中虽有疑虑,但人家对她是救命之恩,又只是个听差办事的,明显不愿意多说,她只得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日,出现在阿凝眼前的人,只有染月和薛临涧。她期待出现的那位殿下却一直没来。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有些疑惑,那个在她混沌时弹琴、读书、喂药的人,真的是祈王殿下么?
      或许只是自己做的梦?毕竟祈王殿下这样的高岭之花,怎么可能这样屈尊降贵?
      这日,天下起了大雪,屋前的梅林中,花开一片妖娆。
      阿凝觉得JiNg神极好,便征求了染月的意见,想去屋子外面走走。
      主屋前的一弯澄碧水已经结了薄薄一层冰,明镜一般发出耀目的光。穿过水上石桥,便是梅林了。
      东临侯府中自然什么都有,但独独梅花,只在墙角处种了几株,显得十分小气,哪里会有眼前这美不胜收的旖旎景象。
      阿凝看迷了眼,紧了紧身上的白狐裘,沿着梅花树走了一会儿,脚步忽然一凝。
      灼灼绚烂的腊梅花树下,男子一袭白衣坐在白石桌案前,正低头摆弄着一盘棋。
      阿凝差点被这人的清隽仙气震飞了心神,心下一惊,朝他福了福身,“见过殿下。”
      赵琰抬起头,眸光倏然眯起。
      薄雾晨光,冰雪花林中,亭亭立了个漂亮JiNg致到令人惊叹的瓷娃娃。乌发仍是挽着简单的双丫髻,发髻上缀了珍珠钗环,璀璨明亮的光芒仍抵不过那张雪亮容颜。
      她双眸清亮灵动,就那么眨一下,就仿佛一把刷子,刷到人的心头,一阵□□悸动。
      身上穿了染月给她买来的白狐裘斗篷,斗篷下隐约可见一袭齐x襦裙,鹅h的底子,散了细小的缃hsE茉莉刺绣花朵,x口处系了hsE绸带,顺着微微挺起的曲线,垂下长长的流苏,随风飘荡着。
      说起来,他已经好几日没看见过她了。当然,不包括晚上趁阿凝睡着他偷偷来看的时候。
      大约是晓得了自己的心意,如今祈王殿下瞧着荣家阿凝,怎么瞧怎么觉得好。只可惜……如今时机还早,她即便是住在祈王府,他也要与她保持距离。若是此刻就说破这里是祈王府,只怕这丫头定要闹着回府。
      其实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上自己。这样强行把人留在这儿,哪里是他平时谦和有礼的行事风格?她没恢复意识时,他还能说,是为了她的病情着想。如今恢复了,他还迫使她继续留在这一方小天地中——与其说是养病,不如说是囚禁。
      这些日子之所以避着她,就是他莫名有些不敢面对她。她真正的心智从来就不是小孩子,b她那个姐姐也不差的。若是被她发现自己的意图,自己的心思……
      他觉得很抑郁。
      不管怎么样,既然认定了,他就不会放手。这日子,还是要细水长流地过的,这心意么,也是要慢慢儿地渗入的。
      想到此,祈王殿下削薄的红唇g了g,笑得意味深长。
      这位殿下的笑容天生就带着几分疏淡,如今瞧在阿凝的眼里,阿凝也猜不准他这会儿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她想起第一回在九霞山,他杀人的前一刻还在朝她笑哩。
      “过来。”男子出声了,一如既往的颐指气使,发号施令。阿凝其实很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指挥,然而每回被他这样指挥,她都有不得不听话的苦衷。
      这次,自然是因为他救了她,是她的恩人。虽然她更想把这份恩情归结给那位神医,但心里也晓得,若没有祈王殿下,也就没有神医。
      她小心翼翼地蹭到桌案对面的石墩上,准备坐下时,男子忽然轻哼了一声。
      阿凝立刻站直了,一双眼直愣愣瞧他。
      赵琰看见她那张清水出芙蓉的脸,眼中仿佛有着窘迫,不禁微笑起来,咳了一声,道:“那里太凉,你现在还不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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