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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好奇这个,”我贼贼地笑了笑,“是……”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大台子,“好多好多的游戏啊。”
      东方夔俯视了我一眼,眼眸微眯,看我不像是作假,稍和缓了语气,“量你也不敢!”说着,当中抱起了我,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子倒吸气。
      “喂,放下我啊。”我惊声喊道,“这里人这样多。”
      “既是你来了,该是会想到有这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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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之夫唱妇随(三)
      不容我分说,他搂抱着我的身子就是想人潮拥挤地方迈去。
      灯谜会上,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若不是东方夔与生俱来的威势,令周围之人不约而同地自动让开,相信凭我自己再怎样努力亦是徒劳无功。
      “欢迎大伙儿来猜灯谜游戏,一些歌姑娘给在场的男士们准备了不少的灯谜,若是哪位猜出来了,便是一个缘分的到来,呵呵,在下这月老亦是联结了红线,算是功德一件。”说话间,那老板用眼神示意边上的男孩儿拿上一个木匣子,“那现下在下就开始抽取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所有男子个个摩拳擦掌,准备跃跃欲试,脸上闪着兴奋之情。
      我扭头望望左,又瞧瞧右侧,打量着周围,好似一个拨浪鼓,无不有趣。
      东方夔双手护着我,他俯首在我耳畔问道,“你就爱那个诗投入到里面了吗?”
      我怔了下,想到两天前这个老头儿到处征集诗,恰巧也来到了翠玉楼,虽然我有写,但款却落得是凤凤,作想了一番,摇了摇头。
      他望着我笑了笑,没有吱声。
      “各位,”那老板打开抽取的纸张,“我说上联,谁能对上下联谁就接!”
      “一对璧人留小影。”
      联一报出,男子们争先恐后地喊叫了出来,然,毕竟下联仅有一句最是相宜,最终还是文质彬彬男子得到了这个‘缘分。
      “祥云绕屋宇。”接二连三地开出上联。
      “……”
      在旁侧的我可谓是看得不亦乐乎,一会儿为耐饿女子们没有找到心仪男子而心急,一会儿又看到一个佳人配上一个丑男时,心情不禁跌落,场面真是惊心动魄,毕竟谁也不知道出联的女子是谁,是好看,还是难看,而女子们也猜测不到到底对上自己联的男子又是长得何许模样,甚至还有几名女子在走上台时,还不免心生惋惜地望向我身后的亲亲相公。
      “呵呵,这一联儿有点难度,”那老头儿笑得诡异,他将目光投向人群的右侧,“当然难度配佳人,莫要怪在下没有提醒各位公子们,能答出最好快抢答,毕竟良缘难等啊!”他将手中的纸张慢慢地打开,“白首齐眉鸳鸯比翼。”
      念完,全场肃静了下来,一个个愁容满面,开始绞尽脑汁作想,半晌过去了,却还无一人能答出来。
      我耷拉着脑袋,身子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滴溜溜地眼珠子望着场上的男子们,心中不禁嘀咕着,有这样难吗?这还不是……
      “六儿?”东方夔有些粗重的鼻息从我头顶处传来。
      我身子一凛,自知隐瞒不过,禁不住扭头笑嘻嘻地讨好道,“呵呵,这个不是我写的。”
      “还说不是?”东方夔眉宇微拧,眼底现出一抹愠怒之色,“这个诗句是我与你曾经讲过的!”
      “我……我是说……是我写的,但是名字却是凤凤!”
      “你说你替她写的?”东方夔表情愈加冰冷。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呃……可以这样讲。”
      “给我个理由。”他双眸微眯。
      “啊?理由?”我惊讶了下,“这个……其实那日她正好在为客人弹琴,我怕她错过机会,遂便帮她写了一个。”确切地说,是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良缘,不要被我的亲亲相公给伤害了,亦算是一种弥补吧。
      东方夔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深邃的眸子好似能看穿我的心思一般,害得我越发心虚了起来,他嘴角微牵,“若我今日未遇见你,恰巧我又参加了这灯谜,听到了这上联,又对了出来,你该是在旁侧拍掌祝贺了吗?”
      “我……”不由得就爱那个空闲的双手向他手臂一抓,撅嘴道,“你敢!”
      他俯视着我,漆黑呃眸子又是变得棕绿,摇头仅是笑着,再次将我身子向怀中揽了揽。
      “真的无人来对吗?”老头儿皱起眉头,又是等了会儿,“若是这般,那还真是可惜了……”
      “在下倒是有一联,不知对与否?”这时一名摇扇男子走上前来,待一看,竟是柯才俊,他风度翩翩,一袭白衣,若是没有东方夔比照,今夜的他倒亦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公子说说看。”老头儿伸手道。
      “上联:白首齐眉鸳鸯比翼,下联:庆阳奇瑞桃李同心!”
      男子一说完,登时满堂喝彩之声,待老头儿笑着将凤凤请上台之时,所有男子无不抱头痛惜,当真是错失了一道良缘。
      两人站在一起,皆是穿着白色衣衫,一个貌若潘安,一个好比西施,男才女貌,又男才女貌,相得益彰,无不令人感慨,望尘莫及。可女子眼底的那抹失望之色还是难以掩藏,她抬头瞥望向站在我身后的东方夔,尽显出凄楚哀怨,惹人怜惜。
      “呵呵,恭喜凤姑娘啊!”翠玉楼的姐妹们簇拥了上来,望着这对璧人,径自取笑道,“姐姐喜得良缘。”
      凤姑娘未吱声,瞥了一眼在旁侧的柯才俊,不禁迈着婀娜步伐向我们这出走来,“绫儿?”
      “啊……凤……凤姑娘?”我假意惊讶道,殊不知自己现下腰间还被东方夔紧搂着。
      后面的人皆跟了过来,他们脸上现出一抹讶异之色,“你们……绫儿丫头和东方公子怎地会……在一起?”
      我身子颤了下,还未待我躲闪开,东方夔将一只手撤开,却是按压住我的肩膀,迫使我无法跳开,他冲众人展开了一抹嫣然阿德笑意,“在下去翠玉楼时见过绫儿姑娘几回,颇有印象,今日恰巧在闹事相迎,想必是缘分使然。”
      “缘分?”众人再次一愣,面面相觑,谁人皆不敢相信我这等风姿之人能使得东方夔看上,毕竟谁会舍弃牡丹而选择小草?
      “呵呵,依我看,是东方公子破费了苦心。”柯才俊扇着纸扇,瞧了我一眼,用手捂着自己嘴角的那抹淤青,“不过是想借用个两日,何必下手这般狠厉?”
      “柯公子,你……”大家更是怔住,皆是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何事。而在不远处站立的凤姑娘却是面如死灰一般,煞白煞白的。
      “来来来,大家快点去看啊,机会不容错过,姑娘们赶紧到河边聚集,投放纸船了……”一名男子大声吆喝着。
      一听到放纸船,我就兴奋了起来,“我要去——”
      才是迈了两步,却又被东方夔给提了回来,“现在是几时了?该是收敛下玩心了。”
      望着他严肃的面容,我撅嘴哀求道,“最后一个,我保证看最后一个!”
      他终究抵挡不过,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身子斗篷解下,轻轻为我披上,又慢动作地系好,“最多再半个时辰。”
      “哦。”我表情看似哀怨,还不时地扭头回望,“快点啊,人都去了,到时我又被挤到后面看不到了。”
      “有我你怕什么。”东方夔用手指轻掐了下我鼻头,眼底尽显着宠溺。
      两人的谈话虽然低得只够我们听到,但那相互只见的动作却那般令人匪夷所思,毕竟实是太过亲昵了,哪里有像是只见过几次面的半熟之人。
      不知道自己快要玩到什么时候才回去,只隐约记得好似被某人抱着,耳畔处还不时地传来东方夔往日般劈天盖地指责之声。在他面前,我好似永远皆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
      “你笑什么?”凤姑娘将发钗放下,乌黑的发丝垂泻了下来,她扭头望向我。
      我怔了下, 赶紧收敛了笑容。
      她脸色不是甚好,“你什么时候与东方公子这般熟悉的?”
      我扬起了眉宇,就晓得她会问道这个问题,其实昨夜我就暗自责怪过东方夔,说他不该在这样多人面前对我做出这般亲密举动,可他一点不知悔改,还大言不惭地说,你是我妻,莫非夫对妻亲昵,还有错?他还说,在这等青楼之地,若是不早些让人知晓我是属于谁的,相信那老鸨定会不知好歹,就爱那个我出卖了,遂,为了她人生命着想,还是要冒险暴露我与他的关系。
      我支吾了两声,不禁咬了咬唇,“姑娘误会了,昨夜我与姑娘失散后,便一人独自闲逛,后来不巧有一个冒失鬼撞上来,幸好东方公子及时赶到,将我救了。”
      “就这样?”凤姑娘微显得惊讶,她盯向我的眸子。
      我垂首,点头,“不瞒姑娘,就这样。”
      她耷拉下眼皮,再次将脸颊对上铜镜,边是梳着,边是状元似的无意地问道,“你旧爱相公这两日可还来过?”
      我脸颊莫名地一红,“是。”
      “每夜?”
      “恩!”
      至此,她不再出声,脸上的西戎稍稍多了一丝,好半晌,她才转身拉过我的手道,“若是得空,回头讲你相公带来与我见见。”
      “姑娘,这……”我泛起了愁容。
      “怎地,你还怕我将他吃了不成?”凤姑娘掩嘴而笑,“你啊,放一百个心,若是你怕他会变心,这等男人就不值得你去相守。”
      “我……我并非是这个意思。”只怕她见到后,会对我心生憎恨啊!
      是夜。我躺在床榻上,借着烛光扯着东方夔的面颊,“你说说你,干嘛生得这副好皮相?”简直天生就是惹是生非的面颊。
      “莫非你看腻了?”东方夔将我的手拉下,不放开,却反而拉入自己怀中把玩。
      我摇了下头,撅嘴抱怨,“凭啥子我总是要为你争风吃醋,你就没有……”
      “谁说我没有。”他双眸炯瞪。
      “啊?”我诧异不已。
      “你什么时候与那端盘子的小厮交情这样好了?”东方夔漆黑的眸子忽变得深邃,“才是见你端着茶盏,马哈桑就过来相帮。”
      “我……我和他又没有什么,我当他是兄长。”我解释道。
      “你说没有什么就没有什么、”东方夔怒不可遏,“凭我一个男人的只觉,他看你的眼光不对,分明就是写着‘感兴趣三个字。”
      我翻了个白眼,“我们很清白的,况且他今天一大早儿就回乡下了。”等,等等?回乡下,怎地这样凑巧?我蓦地扭头看向东方夔,“莫非是你……”
      东方夔嘴角向两侧牵起,“谁让他有眼不识人,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不禁拧起了眉头,“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与他之间真的很清纯的感情,更何况他哪里是你的对手啊,这样的人……有必要斤斤计较吗?”
      “是啊,既是你也说了,他这样的人,还有必要与我斤斤计较吗?”东方夔眼眸忽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将‘这样的人四字故意加重语气。
      “你……咬文嚼字,断章取义!”我怒喊道。
      “睡觉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为他挂齿。”他展开了一抹惑人的笑容。
      “不睡,你明日若不将他召回,我就不睡。”我强说道。
      “谁晓得他路上有没有遇见什么歹徒,或许早已下了yīn间,这些亦是说不定。”
      “东方夔!”我简直快要火冒三丈,“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他稍稍起了下身子,将俊美的面颊凑向我的耳际,“这三个字若是一会儿叫出来,相信会更响亮!”暧昧的话语,登时令我的耳廓红了起来,未等我回语,却是拉着我的身子,入了被中,屋内那燃烧的烛火不知何时已被吹灭了,仅剩下那上下起伏的旖旎之音……
      “绫儿?”楼下的老鸨大声向我叫道。
      我匆匆地跑了下去,“妈妈何事?”
      “绫儿丫头,看不出来啊,”老鸨将我拉到了一间屋子,笑得谄媚,将一把椅子挪到了我面前,“来,坐坐!”
      我疑惑不解。
      “呵呵,你该是知晓的,咱这翠玉楼能支撑到今日皆是一些有钱人士的力挺,现下,这东方公子一来每日更是热闹,东方公子是咱这儿的贵客,千万不可怠慢了。”老鸨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我的脸色变化,“你这小丫头看着就伶俐,凭妈妈我多年的观察,东方公子待你不似其他姑娘。”
      我浅浅笑了下,不置可否。
      “说所吧,自从你来这儿,妈妈我待你也不差吧?”
      我颔首,不差但亦是不好,反正不过是个使唤丫头而已。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老鸨用手搅着绢子,脸上现出了一抹喜色,“若是往后东方公子来呢,就由你亲自作陪,甭管什么端茶倒水了,哪怕是没人时,我来皆可。”
      “那妈妈岂不是委屈了?”我故意讽刺道。
      她咧嘴笑道,“不委屈不委屈,”连摆着手,“只要你替咱们翠玉楼多美言几句,多多陪陪东方公子,让他开心,这就好。”
      我顿时幡然醒悟,原她是不想放过这条大鱼。我嘴角现出一抹冷笑,但还是点了点头。
      待我们拉门出来时,却是见到那新来的女子,此时正将手叉腰横站在面前,脸上现出愤怒之色,“妈妈这是何意?不是说了往后东方公子要交由我来伺候,何时能轮得上她这个使唤丫头?”
      “哎呀,你不懂。”老鸨瞪了一眼她,还故意用手推着。
      “我不懂?”她笑道,“她一个丫鬟就懂了?什么叫风情万种?什么叫惑人之情,她可懂得?她能有我经验丰富?”接着走向我,“看她这副身材,是男人就会兴趣缺缺,我就不信东方公子会看上她,只不过是玩耍一下罢了,一两日的清淡小菜是不经品的。”
      “哎,我说你这丫头……”
      “绫儿?”凤姑娘从楼下走了下来,今日的她打扮得甚是美丽动人,一袭粉色的薄衫将她婀娜的身材映衬出,甚是引人垂涎,她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你去趟集市,给我买点大枣儿来。”
      我征愣了下,“可……”瞟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已经收摊了吧。”
      “你去城西口的老东家看看,他们铺子关门晚一些。”她柔声说道,听不出一点端倪。
      我将钱袋接过,点了点头,“那好。”
      “快去快回啊。”说完,凤姑娘转身走回了楼上,看似一切归入了平静。
      我按照她说的,果真到了城西口,此时,偌大的街面上已是空旷无一人,伴着月色,甚是有点吓人。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咚咚咚。”连敲了三声。
      “谁啊?”一名老者将屋门拉开,他提着灯笼上下打量着我,“您找谁?”
      “请问这里打烊了吗?”我看向后面已收拾好的桌椅。
      那老者皱着眉头,“您是要住店儿?”
      我摇了摇头,“我想买一些个大枣儿。”才欲伸手拿钱袋,孰料那老者却冷下了面容,“姑娘怕是走错地方了吧,我们这里不卖枣儿。”
      “不卖枣儿,可……”未等我说完,门‘吱呀一声,掩上了。
      我再次敲了两下,皆是无果而终。无奈下,只得走了回来。谁想,才是一进门,却是听到一道冷冽之声传来。
      “不要再让我讲第二遍,她去了哪儿?”
      “我……我们真的不知啊……是凤凤,她……她让绫儿出去买东西了。”女人们惊吓过度地胆颤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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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续之夫唱妇随(大结局)
      站在外面的我清晰地感受到一股令人寒颤之风,还未等东方夔的下一句暴喊出,我快速地冲入了进去,“我在这里!”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向我投来目光,有可怜兮兮的,有心怀憎恨的,甚至还有那面如死灰,仿佛认命了的,想必是觉得自己今日定会难逃一死了。
      “你去了哪儿?”东方夔大步向我迈来,眼底现出一抹愠怒。
      “我……”环视了下四周,却是不料正对上站在人群后面的凤姑娘眼眸,“我去买东西。”
      “买什么?”东方夔俯视着我,眼神锐利,好似不放过我一丝的小动作,还未等我说出下一句,却从我手上夺走一个钱袋,又是冷声问道,“这是谁的?”
      此时众人再次一颤栗,就连那老鸨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东方公子啊,我们当您是来吃酒玩乐的呢,谁晓得您是来办事……是我们用人不当,若是那丫头哪里出了问题,亦是不干我们何事……”老鸨急于撇开与我之间的关系,看到东方夔对我的态度,再串联其以前的,以为是我这里出了差错。
      孰料……
      “是你要她去的?”东方夔提着钱袋走向了远处而站的凤凤,双眸写满了愤怒。
      凤凤仅是垂首不语,她的肩膀隐隐有些颤抖。
      “说,到底居心何意?你该是晓得,现下是什么时辰了,莫非你还要她十二个时辰随时为你待命?你以为你是谁?”东方夔的话语越来越尖锐,仿佛一根根利剑深深地扎入了凤凤的心口窝。
      “啪嗒啪嗒”,凤凤的泪水不知不觉中掉落了下来,她抬起了头,与东方夔四眸相对,“好,那你告诉我,你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何皆这般时辰,你会在她房里?”
      所有人听至此,不由得怔住,原来刚刚他们以为东方夔是外面而来,谁晓得……晓得原来是从绫儿亦是我的房里走出?他们将目光在我和东方夔的身子上打转,有探视,有怀疑,亦是有着不屑。
      “我……”我走上前去,试图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因为,因为东方公子是……”
      “我是他的相公!”此话一出,只感觉偌大的翠玉楼内鸦雀无声,众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之样,东方夔嘴角现出了一抹冷笑,“她是我的妻,如何,还有质疑吗?”
      凤凤的眼眶愈加湿润了,她望望已被东方夔再次拉入怀中的我,又是看看那给了她无限幻想几日的东方夔,仿佛所有的美好皆是在这一刻被无情地剥夺了,樱桃的嘴唇一抽一抽,紧紧地用上齿咬着,下唇慢慢地出现了血渍。
      我才欲向前,双肩却传来了一股力量,我不由得抬起头与东方夔相对视,他漆黑的眸子变得深邃不已,好似在警告于我,若要她们活命,就不要再与她们相干涉。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之声,未等扭头望去,却只见一排排士兵,腰间佩戴着剑,刷刷地跑了进来,将偌大的翠玉楼包围住,其中有一名看似是个头头儿,他看到东方夔,走上前来,恭敬地弯身,“罪犯再次行凶,已当场抓获!”
      东方夔冷瞥了一眼,颔首,“带下去交给柳大人!”
      “是!”
      才提脚,却不料那新来的女子已泪眼朦胧,她的脸色苍白,一下子扑了上来,跪倒在东方夔的脚下,“东方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了他吧,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这般做的……求求……”
      东方夔揽着我的身子向边上跳开,躲开了她的触碰。
      而那些女子们脸上皆是现出了错愕之情,面面相觑。
      “想要救你哥哥,自己去寻路。”东方夔好无语调地说道。
      “原来你早已知晓了、”女子苦笑了下,接着又是喊道,“我一介女流,如何去寻路?我哥哥虽是害人,但大都是那些平日里靠搜刮老百姓血汗钱的富贵人家,他亦是在行侠仗义啊。”
      东方夔双眸炯瞪,“若当真是做好事,如何却要置人于死地?杀人手段极其残忍!”
      “那又有何错?我们只是将他们付诸于我们的还回去而已!”女子强词道。
      “荒谬!”东方夔怒喊。
      “是啊,你们皆是坐享荣华富贵,哪里去晓得底层我们的艰辛,”女子抽噎声愈加厉害,“你们每日大鱼大肉地吃着,而我摩恩却是用身体用体力去换得,凭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我们就是要老天爷知晓,待人要公平,莫非这有错吗?”
      东方夔脸上表情稍有所变,他颔首,俯视了我一眼,看到我双眸已是泛泪,不由得喟叹了句,“他是病态,莫非亦是要得到同情?”
      “啊……啊?”我惊讶地抬起头,与他相对视,“什,什么意思?”
      东方夔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和缓,他伸手出手指轻擦拭着我的眼角,“他们已经产生了心理疾病,纵然 身世是可怜的,可做法实在极端,不容咱们去同情,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
      “哦!”我点了点头,吸了下鼻子。
      那女子看向我和东方夔,晓得更加大声,“打从我第一日来,我就看出你对绫儿丫头的在乎,你以为你能掩藏得住吗?”
      “我并非要隐藏,若不是顾及她,我早就该让你们知晓她的身份。”东方夔回驳了那女子的问话。
      女子不由得一愣,她嘴角再次泛出了苦涩的笑意,“天下间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敢说,你对这里的任何一个女子没有动过一丝的感情?”
      东方夔扬声狂笑了出来,他揽着我的身子向前迈了两步,“你以为我是那种低级之人?若是我喜欢美丽事物,现下这妻妾只怕早已成群,可为何只单单仅有我的妻一个?”他再次逼近,眼眸犀利,“美好的事物人人皆是喜欢,然,或许你是高估你们自己的容貌,在我眼里,你们连我的十分之一皆是不及,如何还能以‘美丽而自居?”
      “你……”所有人为之一愣。
      “夔?”我拉扯了下他的艘比,试图让他不要说出这般伤人之话。
      东方夔傲然地站立在屋内中央,今日的他身着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一袭乌黑发丝绾云髻,上随意别有一只钗,额前有几缕轻轻垂泻下来,那般自然而令人动情,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五官,一切的一切都象征着他的不凡之美。
      他的话没有,一点都没有错,天下间还未有见到过与他一般美的人,就连女子算上亦是,所有人望着他,只是会觉得望尘莫及,不由得心生自卑,难以靠近。然,谁会想得到,如此平凡的我,又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竟是拥有了这般卓越的他!
      “将她一起带下去,告诉柳大人,明日必行得刑!”东方夔拥着我向外走去。
      “东方公子?”后面蓦地传来了脚步声。
      我扭头,探过东方夔的手臂向后瞥去,“凤姑娘?”
      她泪眼朦胧地望向东方夔,双唇发白,“你……当真从未喜……喜欢过我?”
      东方夔面不改色,他眼底露出了一丝的冷笑,“凤姑娘,想想这些时日,每次我来时,有说必得要见你吗?纵然我进你的闺房,又是为了谁,现下你该是清楚了吧。”
      他的一袭话语,彻底将热情如火的凤姑娘浇了一盆子冷水,她垂下首,已然没有任何语调地说道,“我……我知道了……”转身,走了回去,她浑然不知自己的白色手绢掉落到了地上,只是那般失魂落魄之样,茫然地走着。
      我嘟起了嘴,“干嘛说这般伤人之话?”
      东方夔怕我回头追去,一把将我抱起,“不说这话,她们能清醒吗?”
      “可……错还是在你,谁让你对他们笑得那般诱惑人?”
      “小东西,”他将我头一按,用齿轻咬了下我的敏感耳际,“你有胆再说一次?”
      “呃……呵呵,”我干笑了两下,“那个,我曾经是说要你对人多笑笑,但不是这般笑法,错误还是在你,你不要笑得这般感人。”
      “那你说说看,我要怎样笑?”
      “笑分很多种啊,有大笑,有微笑,还有狂笑,实在不行就……就苦笑!”越说越离奇,不由得令东方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眼底渐渐露出了一丝的宠溺之色。
      一路上,在士兵的护送下,我们离开了翠玉楼,空留下那些依旧还征愣的女子们,许久许久未晃过神来,好似做了一场短暂的梦。
      半年后。
      “不要,不要,走开。”
      “您让我摸一下,就一下……”
      “走开,我说了,走开!”
      “哎呀,若是不让我摸,这,东方大人定会砍了我的脑袋。”
      若是不知情人还以为这里上演了何等羞人之事,其实……嘿嘿!
      “那好,”我贼贼地笑了下,“除非你与我讲,有没有那种药?”
      “嘎?”太医怔住,面色惨白,“求夫人还是饶了下官吧。”
      “反正你不看是死,给了药还是死,皆是一个死法,何不给我做出点贡献再死呢?”我边是喝着茶,边是说道。
      那太医脸色更加难看,所有人皆知我的为人是最和善的,他就是本着这点才壮着胆子冒死来就诊,谁曾想,原来这恶魔的品行亦是可以感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太医可是诊完了?”蓦地从门外扬起了一道冷声。
      那太医身子一凛,“夫人她……”
      我顽皮地露出了一丝无辜地笑意,“不干我事儿。”
      东方夔俯视了一眼太医,又是望了望坐在边上又闲嗑起瓜子的我,“六儿,听话!”
      “不要!”我嘟嘴道,“反正皆知晓了,定是又有了喜。”
      “那是咱们猜测,现下让太医确诊一下不是更好?”东方夔俩上现出一抹真诚之色,他走到我身侧,将我圈抱住,“前两日看你胃口不好,我还以为你得了病,连着两日我皆是没有好眠,莫非你还要我担心到你三个月以后吗?”
      听到这般动人之话,看到他的黑眼圈,不由得心下一揪,将手中的瓜子向他手心一抛,“好了好了,医就是了。”
      半晌,那太医喜笑颜开,“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当真是有喜了。”
      东方夔跳起身,搂抱住我,“六儿?”
      我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了!”同时也非常清楚地晓得我的命运,又要开始周而复始地‘折磨了,好不容易才和女儿有点感情了,孰料又要开始了坐月子,长达一年之久的足不出户的生活。
      又是过了两年。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啊……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要孩子了……”
      又是一年,我的大女儿湘儿如今已是快要六岁。
      “湘儿乖啊——”我手里拿着波斯国国王送给东方夔的糖果盒,试图引诱着面前的女娃,“来来来,过来娘这里。”
      女娃定睛望着我,眉头紧蘧。
      “湘儿过来啊,奶奶个这里有好多好多的糖果。”我故意笑得可爱。
      孰料,半晌她瞥了我一眼,掉头即走,我愣了下,赶紧追上前去,伸手拦截在她面前,“莫非湘儿不想吃吗?”
      “为何今日爹爹不在呢?”她终究是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还是离不开‘爹爹二字。
      我不禁有些个恼怒,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缓,扯着嘴笑道,“国王说有重要事情要见爹爹。”
      “爹爹很厉害!”湘儿撅嘴道。
      “恩!”这一点……毋庸置疑。
      “爹爹比娘亲长得美!”湘儿看向我的脸颊。
      我蓦地双颊酡红,“……是的!”接受吧,这也是事实。
      “爹爹说,你的胃口比他大。”
      呃……这句算夸奖吗?
      “爹爹还说,面对着漂亮的食物,人的胃口就好。”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的头顶在烧。
      “爹爹说,娘亲很胆小,‘喜欢却从来不敢说出来。”
      “所以呢?”我脱口问道。
      “所以?”湘儿拖着腮帮子假意凝思道,“呃……爹爹说,要我看到像他一样的优秀男子时,一定要死死地跟住,大胆地表白出来,不能错失良机!”
      我双眸炯瞪,心中不禁愤怒地喊道,东方夔,你简直教坏了我的女儿,她才多大,仅有六岁!
      “爹爹说……”
      “好了!”我终究忍无可忍地暴喊了出来。
      “六儿?”东方夔侧过身子,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打着我的脊背,“继续睡啊,仅是梦魇,梦魇而已……”
      门外一女娃偷觑着,嘴角正扬着贼贼地笑意,“爹爹还说,娘亲就是在六岁时,学会‘引诱爹爹了!”当然,这同样也是她在人生中做得最‘漂亮的一件事情了!
      【THEEND】
      |flora840809

后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