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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子国的功臣,没有他,就没有邹子国的现今,没有他,亦是没有朕的今日。”说着,皇上转向了东方夔,“东方大人,朕,干了。”
      东方夔嘴角微翘,络腮胡随之耳洞,他站起了身子,瞟了一眼桌面上的鎏金杯盏,笑了笑,径自举起,“皇上言重了,您忘了,这是微臣该做之事!”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威严。
      “朕……怎会忘记呢!”皇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眼神中稍显出苦涩的笑意。
      待东方夔饮下,皇上再次举起酒盏,“这第三杯……”
      “皇上,剩下的几杯还是由微臣来敬吧。”邹子琛站起了身子。
      太后瞥了一眼已是两颊酡红的皇上,不由得亦是担忧地劝慰道,“还是由他们来吧,你不胜酒量,先夹点菜,点补下肚子。”
      “既是母后皆这般发话了,那朕就先让给诸位大臣们。”皇上将龙袍一甩,坐下了身子。
      邹子琛举着酒盏扫视了一眼众人,他老成持重地说道,“微臣这把老骨头不知晓还能撑多久,想当年,年轻力壮之时,先后辅佐了两任君主,皆是出谋划策,为其开国建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哎,现下是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微臣想帮皇上打江山,然……”他又是摇了摇头,“至此,不管微臣与东方大人曾经到底有过怎样瓜葛,但终究还需得承认他是功臣。”说着,他提起了手臂,“不知东方大人,给不给臣这个面子?”
      说着,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向东方夔,只见他不紧不慢地将身子靠了靠,桌面上的鎏金杯盏只是放着,却始终没有去端起,他渐露讥笑,眉宇微抬,“邹太师太过谦虚了,一番话语,实在是令本宫受宠若惊,只是……原不晓得邹太师还有卖药的资质。”
      “你……”邹子琛早已是酒水下肚,当真是落得个尴尬之境地。他气得面色苍白,本就不好的身子,现下有些摇摇欲坠。我一见此情况,赶紧地上前搀扶住邹子琛,慢慢让他落座。
      我眉头蘧起,此时此刻,我多希望两方人马能和平共处,今日可以就此化解一切干戈。然,或许这当真只是我天真的幻想罢了……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大司马佐大人上前一步,“皇上,微臣知晓太后甚是喜欢看戏,遂准备了两个班子,一个是在后宫中安置了戏台,还有一个则是请了一些女子们献舞,听说在西方这是一种享受的方式,一面用膳一面听着悠扬音乐,还可以饱受视觉。”
      “哦?”皇上颇感意外的抬起了眼皮,看了一眼旁侧的东方夔,“东方大人见多识广,不知当真是有这般的?”
      东方夔垂下眼睑,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确有此法。”
      “这般说来,可见东方大人是经常独自享受了?”一位大臣随意讲玩笑道。
      东方夔颔首笑着,不置可否。
      皇上见此景,大声惊呼,“那赶紧地就请她们过来。”
      刹那,这偌大的后花园百年的愈加旖旎之景,我们等人边是用膳,边是看着环绕在身侧的那些女子们的舞姿,时而翩翩起舞,犹如蝴蝶般美丽,时而婀娜行步,好似妙龄女子般的楚楚动人。每一位大臣们皆是膳欲十足,比往日更是多用了几分。太后恐是经受不住这般闹腾,用了一些,便离开了坐席,在丫鬟们的带领下去了后宫,准备看戏去,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们亦是无心看此等美丽之景,就随着太后而去。转眼间,独剩下蒙丞相、柳大人、邹太师、吏部侍郎、户部侍郎、大司马、将军还有一些年轻的朝臣们。
      户部侍郎起身,随着一名女子转悠了两圈,加上他微有醉意,现下脚步亦是不稳当,他环视了下四周,举起了酒盏,走向东方夔,“呵呵,听说东方大人很有酒量,为何今日却不沾一滴,莫非真是不给我们等人面子?”
      东方夔稍侧头,瞥了他一眼,“本宫怎敢与户部侍郎相比,哪里有时辰去逍遥快活呢。”
      “哦?难道现下东方大人还在想着要如何惩治于人?”或许是酒醉壮人胆,户部侍郎才是说完了此话,周围的我们鞥时就倒吸了一口气,瞬间空气好似停滞了一般。
      未料,东方夔仅是牵动了下嘴角,不由得笑了两声,此事作罢。
      “哈哈,东方大人今日心性甚好啊,”柳大人上前一步,“来来来,”他招呼着那些个女子们,“快点将你们的独门舞步给东方大人看看。”
      只见那些女子们手执着彩色丝带,随着手臂一甩,登时偌大的花园内被那张扬的丝带所缠绕住,那般美妙,所有人为之一叹。
      “随我来!”在我正看得津津有味之时,邹太师拉扯着我的手臂向后而退,转眼间,我一望,除了东方夔和一些早已酣醉如泥的大臣们,其他人皆已退到了远处。
      却见那六名女子左右分立,丝带交错,正好将东方夔环绕住,虽是还依旧翩翩起舞,然,在外面的我们看来,却有几分即刻要展开搏斗的架势。
      看到东方夔依然笑得自然的脸颊,看到他越过层层丝带瞥望向我的眼神,瞬间我的心随之一揪,脚步才欲提起,邹子琛却是扯住了我的手臂,“静待观之!”
      东方夔坐着不动,一双棕绿的眸子稍添了一抹警惕之色,女子们环绕于他,欢声笑语好似银铃一般悦耳,每一个动作皆是那般柔软,半晌,随着那鼓点的慢下,女子们渐渐退身而去。
      “哈哈……”柳大人拍掌称喝,“不知东方大人觉得如何?”
      东方夔转头看向一侧的柳大人,“如此盛情,本官当是觉得甚好。”
      “今日可谓是大喜啊,东港大人刚刚的震惊不乱之势实是领本丞相看得心服口服,”蒙丞相端着酒盏走了过来,“若是没有东方大人,小女就不会进宫当秀女,没有东方大人,小女恐早已充当了皇上的后宫一员,来,张军师,咱们一起敬东方大人一杯,该是感谢他的如此‘厚爱啊!”
      不知何时,邹子琛却是塞入我手中一杯酒盏,我挪着脚步,慢慢走上前去,站与蒙丞相的身侧,与他一起举起了酒盏。
      “小女与张军师本是有婚约的,孰料一张圣旨,从此两人不见天日。哎,这是小女的命啊。”蒙丞相哀叹了番。
      待我们二人才欲将酒盏贴入嘴边之时,忽地只感觉一阵风从耳畔处刮过,再晃眼间,我手中的杯盏却是已落入了东方夔的手上,他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一双漆黑深邃得见不到底的眸子闪过不屑之势,“如此小官儿,入不了本官的眼,他……不配和本官来喝!”
      登时我的脸颊红了起来,双眸炯瞪,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之人,明明才两日的功夫儿,却仿佛又是换了个人似的,断然他再怎样残忍恶毒,但从未这般看不起人过。为何现下……要说这种话语来伤我?
      邹子琛迈上一步,他故意晓得阿谀,“若是不满张军师,那老夫来总是可以吧?”
      东方夔扬起了嘴角,将酒盏递与他,“先干为敬!”说完,他一仰脖,饮下,涓滴不剩。
      邹子琛与蒙丞相相望了一眼,亦是随着喝下。
      蒙丞相用袖口擦拭了下嘴角,“今日来时,我已是找人通报了一声小女,今夜趁着入宫,打算去瞧瞧她,遂,剩下的时辰你们自便。”
      “且慢,张军师虽是与蒙丞相千金未完婚,但好歹是有半个缘分之人,他们两人至今未曾见过面,今日正好一起去看看。”邹太师抻了下我的手臂,我慢半拍地欠了个身。
      “哈哈,也好。”蒙丞相瞥向东方夔,甚是欢喜,“或许将来还有机会,东方大人说……是不是?”
      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今夜的他怪怪的,好像在故意强撑着一般。只见东方夔迈上一步来,抬起手臂,轻拍向我的肩膀,登时一股冰冷的寒意从我裸露的脖颈处‘嗖嗖传来,我惊讶地抬起了头,不期然间正与他一双充满了错综复杂之色的眸子相对视,“你……”
      才欲出声的我,顿时被他的笑声打断,“若是如此,那本官定会好好恭祝张军师的。”
      邹子琛见状,上前一步,将我身子与东方夔拉扯开了距离,“东方大人的好意,我代张军师领了,届时若是好事临近,我们定会好好宴请一番。”说完,我们三人便离开这座后花园。
      坐上了马车,邹子琛就连忙照着绢子擦拭着冷汗,我瞥望着他,感觉他的双手亦是在颤抖不已,我禁不住纳闷道,“邹太师?”
      他恍惚了下,“啊……啊?”一见是我,不由得宽慰地笑了笑,“莫怕,莫怕!”他不断地念着,好似在告诉着自己,“过了今夜,一切就成定局了!”
      成定局?我的心蓦地一凉,突然想到临走时东方夔那晦暗的眼神,想到邹子琛和蒙丞相嘴角的那抹难得的笑意,想到……东方夔探向我脖颈处的那毫无温度的手指所带来的冷意,莫非他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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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六章 鸿门宴(二)
      推荐背景音乐:《庙堂》
      “停车!”我喊道。
      邹子琛抬起了眼眸,不解地看向我。我赶紧地解释道,“武裘说是在宫门外等我,遂就不便与邹太师一起了,还请邹太师多多见谅!”
      他蘧起了眉头,“老夫来时怎没听他说道?”
      “呃……”我凝思了下,‘恐是没有来得及。
      “这样……”邹子琛瞥了我一眼,见我去意已决,便亦是不好再留,于是要人掀起了车帘,看着我跳下了马车。
      我站在原地,待马车远去,直到快要消失在巷子口时,快速地又是向后花园处跑回,一路上呼呼的风声响彻耳畔,冷意嗖嗖袭来,然,我却根本难以察觉,仿佛心中仅剩下那晦暗的眸子,不知为何,明明我们接触才不过几日的光景,可我的心却总是时时刻刻为他的情绪牵动着,这不是爱,我清楚地晓得,或许我只是从他的身子上偶尔能窥探到三爷星星点点的影子。
      此时再入后花园处时,只是一片宁静,刚刚的欢声笑语好似成为了梦幻,我的脚步越走越近,远远地便望到长排的椅上还趴着一些个烂醉如泥的官员们,嘤嘤呓语,要么则是鼾声如雷,桌面上杯盘狼藉,菜肴早已被扒到了地上,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我寻声看向那正坐在地面上的东方夔。
      他红艳的衣裳衬托着脸颊越发苍白,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自己的xiōng口,狰狞的面容,仿佛难受不堪,似是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猛然抬起了头,在望向我的一刹那,眸色愈加暗淡,“你怎么又回来了?”声音有些个低沉和嘶哑,没有了往日的悦耳动听。
      我顿住了脚步,停在与他相隔一丈之远处,俯视着地上的他,半晌,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局的眼前这样狼狈的他,领我震惊。
      东方夔眼眸渐渐敛下,嘴角散发出了一抹讥笑,“莫非是他们派你来看我死亡的过程?哈哈……”他狂笑不已,“你当真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亲手欲将我杀害。”
      我心一颤,“你的意思是说……你将阿毅……”
      “不错,他已经死了,昨夜我派人行刑!”他邪魅的眸子盯向我。
      我脸色蓦地陡变,双手的拳头禁不住握紧,这一刻我异常的后悔自己会回来,我还担忧着他会出意外,甚至看到这样的他,一度我还升起了一抹同情。不……不该是这样的,我错了,他是恶魔,恶魔怎么可能会令人可怜?
      我不断地摇着头,眼眶处盈满了泪水,不知是因被他所欺骗,还是因阿毅的死。
      “杀了我吧!”他看向桌面上的一把剑柄,大声地冲我嘶吼道,“若是下不去手,就赶紧滚!”
      我身子一退,泪水随之流到了脸颊处,“你是魔鬼!”我骂道。
      他再次扬声猖狂地笑着,“若是没有胆量杀我,就滚!听到没有,滚啊——”
      我瞥向他身侧的那剑柄,又是望向他那紧抓住自己xiōng口那好看的手掌,修长的手指上还戴有一枚翠绿的玉指环,我的心一惊,摇着头哀叹不已,我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他有太多太多令我联想到三爷的地方,我怎么可以亲手杀害与三爷这般相似之人?
      就在我转身的刹那,之感觉眼前‘嗖地下,一道白光忽闪而过。再回头望时,却见有八名黑衣人手执着明晃晃的长剑将东方夔团团围住。
      东方夔强硬着站起了身子,他棕绿的眸子满含着一抹yīn鹫的笑意,“不过才区区八人,本宫以为至少会十人以上。”
      不屑一顾的语调登时令那些黑衣人错愕不已,他们现出警察之色,面面相觑,“这……你不是中毒了吗?”
      “哈哈……”东方夔猖狂地笑着,“你们以为那点小毒就能让本官致命?若是如此,本官就不会存活至今日了。”
      “怎……怎么会?”黑衣人自乱了阵脚。
      另一名黑衣人下令道,“管他呢,反正杀了他就好,省得我邹子国被他玩弄于鼓掌,早晚会毁于一旦!”
      说话间,几人纷纷跃上,刀光剑影,‘嗖嗖剑声,令人寒颤。‘砰砰砰的心跳之声,看到那几近扎入东方夔身子上的刹那,我的心脏仿佛快要呼之欲出,然,他却依然看似悠然自得,反手一扣,使得那黑衣人手上的剑柄自然落下,瞬间功夫儿,那八人只是甘拜下风。
      “怎么办?”黑衣人已是手无兵器,有些张皇是失措。
      “我就不信,他皆已中了毒还能硬撑下去。”其中一名咬牙说道,“咱就拖延,一直跟他耗。”
      “哈哈……”东方夔嘴角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他漆黑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令人胆颤,“本官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是你们自己放弃,那就莫怪本官不留情面了。”还未等众人反应,只见那八柄剑被他一甩,在空中相互盘绕,随之犹如那离弦的剑直冲向那八名黑衣人的心脏,没有任何的声音尖叫,没有任何的预警,只是觉得太快,太快……眨眼间,八人在惊讶的表情中慢慢向后倒去。
      风依旧在刮着,周围的霓虹小灯好似没有了蜡油,亦是虽是渐渐熄灭,周围变得黑暗,就如同这寂静而诡异的夜晚,那般令人感到yīn森而可怖。
      东方夔收敛了脸上狰狞的笑容,他踉跄了下,用手赶紧扶住了那正扎入一名黑衣人心脏上的剑柄,他猛地拔起,红艳的血液喷洒到了他的身子和手上,他用剑尖儿挑开了黑衣人的蒙纱,看到那令人眼熟的面孔时,他再次笑了开来,“有你们陪葬亦好……”扬起了手臂,眼见着要继续向下扎去。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赶紧地扑了上去,“不要,拜托不要再杀了,不要在杀了……”我哭泣着,声音断断续续,带有一丝的哀求与颤抖。
      东方夔嗜血的漆黑眸子在与我相对视的刹那,慢慢恢复成了棕绿,僵硬的嘴角多了一丝柔和,他望着我,就这样看着,许久许久,他轻声问道,“为什么没有离开?”
      我抽噎着,摇了摇头,连我自己都不知晓,又如何能回答于他呢?
      他渐渐蹲下了身子,好似痛苦地凝起了眉头,手上的剑柄不知何时已是丢在一旁,他伸出了那没有沾染血迹的手掌,轻轻抚摸向我的脸颊,“不要哭了,看得本官好难过!”他的嘴角始终在笑着,丝丝柔柔的语调,再次令我想到了三爷。
      我的泪水愈加难以遏止,顺着脸颊滴落到了他的手心,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看到他在犯错,明明知晓他是个恶人,却还依旧恨不起来?
      他的气息好似越来越弱,只是近在咫尺的我,几乎快要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指尖处的冰凉越发渗人。似是看到我眼角处再次滴落的泪水,他才欲提起手臂要去擦拭,孰料,终究没有了力气,身子随之倒下。
      我隐忍的哭声放逐开来,看着眼前这一片血蔓之景,望着他快要奄奄一息的容颜,仿佛永远也不敢置信他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恶魔!
      “你对本官永远下不去手的……”他闭上眼眸,又是睁开,凝望着我。
      我掩不住泪水,跪在他的身侧,有些个无措。
      “本官多想永远就这样与你逗下去,小六儿……”
      我的心蓦地已经,泪水顿时僵在了脸颊之上,“你……你说什么?”
      他气若游丝地笑了笑,渐渐闭上了眼眸,“你,恨本宫吗?”
      僵住的泪水再次滑落,我疯狂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断断续续地叫喊着,“我要再听一遍。”怎么可以?莫非当真我有了幻觉视听?为什么到他的这般境地,亦是要令我产生了此景?
      他白皙的面容变得愈加黯淡,仿佛被毒液蔓延,他疲惫的双眸再没睁开过,仅是启唇又是闭唇,努力地噙着笑意说道,“这一生……我要的不多……”
      “不要,不要啊!”我放声痛哭。
      偌大的后花园刹那死寂得无一丝声息,仿佛所有人皆是料到有这般场景,没有人走过来,亦是没有再出去过。这圆圆的圈内,好似永远成为了埋没他们躯体的囚地……
      我试图将他背起,但,几次欲试,却皆是无奈滑落,我无措地哭喊着,跪倒在地上,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雪花,翩翩起舞,仿佛要将这红色的囚地遮盖,然,白与红的交染,终究还是红,只见红色的血迹漫漫地扩延,浸染了我的衣衫,浸染了他黑色如绸缎一般的长长发丝……依旧那般的妖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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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摄政王发现假小六儿
      琰立国宫内气氛愈加紧张,仿佛偌大的宫城顶端被乌云环绕,久久难以消散。
      赫连麒大婚职业,宫内突燃一起大火,所有人纷乱而逃,不仅惊乱了圣驾,亦是吓坏了热闹非凡的赫连麒府邸庆祝人群,官员们放下手中的杯盏,只是慌忙跑到了城门,老远眺望着那正熊熊燃烧的烈火。
      “这……这是怎地了?”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快逃吧,摄政王造反了!”有些百姓们背着包袱向城门口跑着,脸上现出张皇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一位官员不敢置信地揪住其中一名百姓问道,“你说……摄政王造反?”
      “这不明儿摆着呢吗?摄政王一早儿就带兵进了城,皆是精锐部队,眼下莫不是造反是什么?”说完,那百姓将手一甩,“我劝你亦是赶紧逃命去吧,这琰立国若是到了他的手上,你想想还能有咱们的活路吗?”撒腿继续向城门而逃。
      “……”所有官员们皆是震惊住了,以为今夜就是他们的死路。
      然,翌日一早儿,待大火熄灭,那些官员们赶紧地回到了自个儿府上,开始收拾包袱打算亦是逃跑,还未等他们出门,一道道圣旨突然降临。
      金銮宫内,气氛异常,众朝臣们大气不敢一喘,就在赫连琰登上龙椅的刹那,他们等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赫连琰正襟危坐,他身着一袭龙袍,面容严肃,“今日召集各位爱卿来,朕实是不得已之势。”随着这一句话,所有人的心亦是提了起来,皆是猜测着,‘莫非要将国玺转交给摄政王了?,然,下面的一句却是,“昨夜太皇太后身侧小丫鬟不懂事,不小心将油灯碰倒,至此引起了一场大火,幸好摄政王叔及时赶到,太皇太后才幸免于难,而损失不过亦是一座宅院而已。”
      众朝臣微微一愣,不禁纳闷道,仅是一座宅院?可……那火明明很大啊?怎可能是因一个小油灯而导致?但皇上既是如此说了,众人亦不好驳斥。遂,皆是点头。
      “不过,令朕好生愧疚的是……麒郡王的大婚之夜怕是耽误了。”说话间,所有人皆是扭头看向赫连麒。
      赫连麒一听此话,不由得笑了笑,双手微拱,恭敬道,“昨夜之事攸关着众多人性命,微臣怎敢一人独乐而看着那火焰有继续燃烧之势呢?”
      赫连琰点着头,“麒郡王好气魄!”他环视了一眼,“朕要对昨夜有功之人大大奖赏。”他瞥了一眼旁侧站着的太监。
      只见那太监颔首,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传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摄政王和麒郡王救火有功,且甚是及时,不顾自己之私,全然奉献,遂,特赐二人赏赐各六千两,绸缎十尺,玉兔一对儿……另因国之需,特派麒郡王即日起到幽州暗访民情三十日,钦此!”
      “谢皇上!”两人各自朝拜。
      “各位大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在众人的沉默下,朝罢!
      “哈哈,恭喜麒郡王和摄政王!”朝臣们赶紧地上前阿谀奉承道,以弥补昨夜的过错。
      赫连麒不屑地瞥了他们等人一眼,癖笑道,“本王哪里有什么恭喜之说啊,才是新婚燕尔,无奈下却是被编派去了幽州,哎,可怜我那娇妻要独守空闺了。”不时地偷看去摄政王赫连翰轩。
      孰料他却面上无波,仿佛心淡定如水,根本不受一丝干扰,他笑着回道,“麒儿有何抱怨之说,王叔我一去就是半年之久,你才不过三十日,这不过是皇上对你的历练罢了。”
      “呵呵,是,王叔教训得是。”赫连麒拱手拜道。
      摄政王侧头瞥了一眼,便转身踏出了殿门。
      “简直要被吓死了,还以为真要改朝换代了。”诸位朝臣拍着xiōng口,惊抚道。
      赫连麒望着他们,不由得连笑不已,“要同统御你们,恐是你们还没有资格呢!”
      “啊?”所有人一愣,耳畔处响着他狂妄的笑意,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迈出,一时间,疑惑不解。
      “这……这是何意啊?”众人面面相觑。
      那日晌午,太阳高照,在麒郡王府外,早已备好一辆马车,不时地有小厮来来回回地穿梭着,手上抱着包袱。
      “爷,皆已准备好了!”小厮看到正走出门的麒郡王,上前一步说道。
      赫连麒颔首,扭头瞥向后方,“小喜呢?”
      “回爷,应还是在打扮呢。”
      赫连琰眉头凝起,不由得抱怨了句,“女人真麻烦!”
      “爷,等等啊……”这时从后面扬起一道高声,众人扭头,看到小喜穿着一袭红色的锦袍,头发向后绾起,上面别有一个凤钗,脚底踩着莲花盆子鞋笨重地跑来,她叫脚步停在赫连琰的身前,气喘吁吁。
      “还知晓要出来啊?”赫连琰嗔怪道。
      “奴……奴婢收拾了下!”她敛下眼睑。赫连琰随着她的眸光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由得闪现出了一抹惊艳之色,嘴角处再次扬起了一抹不正经地笑意,“你说,若是我昨夜与你入了洞房,那摄政王叔会作何反映?”
      “爷糊涂了,奴婢是小喜,这话您该是问萱绫小姐才是。”小喜提醒道。
      赫连麒猛地敛了笑意,还未待他讲话,只听‘嗒嗒嗒马蹄之声从后方传来,众人随之望去,孰料随着那车帘掀起,竟是摄政王赫连翰轩!
      赫连麒扯了下小喜袖口,警告道,“机灵点儿!”说完,赶紧地上前迎接道,“王叔怎地会来?”
      “麒儿要出远门,本王如何也得要来看看啊!”赫连翰轩一双狭长的眸子中写满了笑意。
      “呵呵,”赫连麒颔首,“麒儿有愧。”
      说话间,赫连翰轩早已走向了那正站在远处的‘赫连萱绫。
      ‘赫连萱绫身子微微一颤,她娇柔着嗓音恭敬地拜道,“摄政王吉祥!”
      赫连翰轩嘴角微扯了下,他俯视着她,双手毫不自觉地搅在一起,习惯性地要去摸那食指,然,却是一空,他不由得看向‘赫连萱绫的双手,却……他眸光忽闪,“可还习惯现下的生活?”
      “王叔说笑了,才不过一日,如何来得习惯与不习惯之说?”赫连琰插入到了两人中间,正好隔断了赫连翰轩打量的眸光。
      赫连翰轩微露出一抹笑意,不置可否。
      “爷?”远处那小厮向赫连麒招手道。
      “看来王叔不必久等了,麒儿这就要上车,若是回来之时,定是要好好拜访下王叔,还有……不知何时能吃上王叔的喜酒啊?”赫连麒故意痞笑着。
      赫连翰轩侧头瞥了一眼那正看似含羞不语的‘萱绫,嘴角的笑意更深。
      看是等不到他的回语,赫连麒亦是不好再问,他自圆其说地笑道,“呵呵,想必王叔定是有了意中人,否则断然不会这般年纪还不肯成亲!”
      不巧正好从门内走出一名莽撞的小厮,他垂首只是向前跑着,未看到‘萱绫,眼见着就要撞了上去,只感觉忽地一道白影而过,那小厮亦是犹如梦境一般,顿住了脚步,他瞥看了下四周。
      赫连麒蓦地脸色陡变,赶紧将目光投向那正被赫连翰轩搂住的小喜。
      “没事吧?”赫连翰轩稍露紧张之色。
      ‘萱绫摇了下头,双手抚向xiōng口,好半晌,待看清圈抱住自己的是摄政王,登时跳开了身子,她双颊变得酡红,身子微颤不已。
      赫连麒上前一步,将小喜挡在了自己身后,看似恭敬地笑道,“多谢摄政王救了绫儿。”
      赫连翰轩脸上笑意微敛,他精锐的眸光探过赫连麒的肩膀,好似再次审度着‘赫连萱绫,片刻,他嘴角翘起,没有了刚刚紧张之色,只是如同往常一般地笑得淡漠,“看来麒儿已是收拾完毕,那本王就不便久留了。”
      “麒儿目送王叔!”赫连麒躬身拜道。
      直到那华丽的马车消失在了巷口儿,赫连麒这才转向小喜,他眉头紧皱,往日游手好闲之色却不见了踪影。
      “爷……”小喜耷拉着脑袋。
      “不晓得他有没有看出!”赫连麒叹了口气,再次瞥了一眼小喜的脸颊,“你说……萱绫看到他,会不会脸红?”
      这一问,登时令小喜酡红的脸颊愈加难看,远远望去,仿佛犹如两个紫色茄子,那层人皮亦是遮挡不住。
      是日夜里,皇上拟下诏书,令摄政王赫连翰轩为琰立国大使,出访各个国家。然,因藩国公主一事,稍有耽搁。遂待赫连琰与那公主完婚之后,从此赫连翰轩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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