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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朱正彪连摆着首,“皇上,微臣不敢当。其,这次实是张军师的功劳,若不是他急中生智,只怕国将陷于危难。”
      “张军师?”说话间,在场所有人随着朱正彪的目光向我看来,皇上登时恍然大悟,“莫非你就是”
      “皇上,他正是老夫向您推荐之人,张生!”邹子琛迈步上前,回望了我一眼,脸上布满了自豪的笑意。
      皇上眸中放着难以置信的异彩,“朕以为张军师该是个与朕一般年纪之人,熟知哈哈,年轻有为啊,当真是年轻有为。”
      “皇上!”我和武裘同时叩首。
      “来了有多少个时日了?”他的声音听来甚是和蔼可亲。
      我耷拉着脑袋,回道,“回皇上,算上今日正好快有两月又十五日。”
      “先曾是哪里人士?”
      “皇上,张生乃是微臣贤弟的一位友人,本是欲在邹子国做生意,然微臣看其是个人才,遂便强硬拉了来,作了军师,未想,竟是这般杰出之人,当真是令微臣欣慰啊。”邹子琛故意上前一步,打断道,他嘴角的笑痕愈加深了起来。
      皇上扬声笑了笑,“邹太师所言甚是,幸而有你,发现这等人才。看来朕不奖不成啊,若是就此错过了这个人才,岂不是惧悔不已。”说话间,当着众人之面,皇上一甩龙袍走到了大殿之上,挥手,“今日朕下口谕:因张生救急于国难,使得国家安宁,现特封平民张生为辅前正军师,赐府宅一座,婢女三名,小厮三名,赏银三万两,绸缎十匹,金锣一对儿”
      听着这些一连串儿的奖赏,只怕我的脑袋亦是快要炸掉,真是不得不相信邹子国的财力。
      “谢皇上赏赐!”我再次叩首。
      “哎,可惜了。”
      “皇上可惜了什么?”旁边的一位太监问道。
      那皇上摇了下头,有些个感慨,“此等时刻,东方夔竟是不在。”
      “呵呵,”太监奉承地笑道,“东方大人定是会在某个地方为皇上祝福呢。”
      “哈哈,对,对。”皇上看了眼我们,喊道,“众爱卿今日定要随意玩乐,不必拘谨。”说完,皇上在宫女的扶持下走到了院内,此时礼花再次三响,仿佛与宫外的欢腾融合成一片,那般美妙
      待天色全黑,我和武裘便先随着邹太师回到了太师府上,毕竟那府宅还需要时日,现下的我们依旧是无地安身。
      “张公子?”才一进入了太师府内,几名丫鬟便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放肆,简直不成体统,往后可不许再这般称呼,现下张军师已受封为军师。”邹子琛喝怒道。
      “是!”丫鬟们登时闭了嘴,安静地退了下身子。
      我笑了两下,“邹太师不必认真的,我还是我,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没有这般讲究。”
      邹子琛眉头一透,“不是老夫保守,但是既你已有了身份,就该是注意一些个了,现下在老夫府上倒是还好,若是出了门,随意一个女子皆是可以靠近于你,只怕会落下个坏名声。老夫希望你能精忠报国,不要有太多干扰你之杂事。”
      我点了点头,“张某晓得太师对我的好意。”
      “恩。”他用手捋了捋胡须,“再过个两日,那东方夔就是要回来了,老夫已是向皇上禀报,估摸着没有多久,你的生意之事便可办妥。”
      “可以吗?”我惊喜万分。
      他不由得笑了笑,“皇上既是答应亲自出马,相信断然不会有问题的。
      “公子?”武裘亦是兴奋地拉扯了下我的手臂。
      “太好了。”我摇了下头,“张某对太师的感激之情真是无以为报,若不是您一手将我托起,只怕张某早已不知沦落到何地,亦是不会有今日的这番场景。”
      “记住,那是你自己应得的,不是老夫给你的。”他拍了下我的肩,“若不是你有才,纵然老夫给你机会,你亦是抓不住,这还是要感谢你自己。”
      “太师,张某有一事不明。”
      “将来听听。”
      我俯首,“或许是有些个冒然,但确是心有疑问,今日看皇上好似已近四旬,那东方夔既是皇上老师,莫非已是六旬了?”
      邹子琛一听,登时大笑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婢女们,捂嘴偷笑。
      我和武裘对望了一眼,有些个疑惑不解。
      “张军师不晓得,皇上的老师东方大人不过才而立之年,且外表甚美,然,因暴戾之性,遂才让人不敢偎近。”其中一名婢女解释道。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啊”自己亦是觉得好笑不已。
      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日,其实想来,一切皆是缘字,就好似千里马遇见了伯乐,相信世上没有几人像我这般地走运,一场战役是个挑战,却亦是一个机缘,从此改写了我的后半生。当时,我就是作这样的想法,我想,我以后的人生会丰富多彩,没有了任何人的利用,没有参杂了过多的纷争,这就是我自己纯粹的生活。
      但谁亦是没有料到,第二日一早儿,好似全城之人皆是识得了我,不论我走到哪里,那些人的眼光便是追随着我,就好似我是一个发光体,令他们看得目不转睛。还没有出门半里路,我和武裘便是吓得连跑了回来。
      “呵呵,瞧吧,我就说了,你们不该这样出去的。”邹子阙一脸地得意。
      “你啊,既是知晓,干嘛不和我们提前知会一声?”武裘暗暗责怪道,他与邹子阙两人关系甚好,总是没大没小的玩闹着,或许是患难与共过,两人纵然是闹了眸气,亦是过了一个时辰就言和。
      “谁让你们出去都不带我的。”他双手环xiōng,有些愤恨之样。
      “张军师啊,”这时管家从远处跑了来,“张军师?”
      我赶紧地迎了过去,“管家有何事?”
      管家一脸地急色,“大学士来恭祝于您,此时正在前厅等着呢。”
      我点了点头,“我这就过去。”
      待一瞥头,看到那两人还正争得面红耳赤,热火朝天,不禁叹了口气,独自走了过去。
      “让大学士久等了。”我的眼前站着的正是邹子国的刘大学士,已是知天命之年,他身着着白色华丽锦服,看其身侧,摇放着两个釉彩花瓶,只怕甚是昂贵。
      “无碍,无碍。”他连摆着手,脸上堆满了笑容,“今日才来恭祝,实是有些愧疚。”
      我笑了下,“大学士太过客气了,若是论辈分,张某该是拜您才是。”
      他扬起了头,又是多打量了我两眼,摇了下,“果真是个有才又虚心之人啊,假以时日,想必定是会成为我邹子国的重臣。”
      “大学士太过奖了。”我颔首。
      “呃”他笑了下,面色有些犹豫,好似在做着什么挣扎一般,许久才说道,“不知张军师可有妻室了?”
      我怔楞了下,摇了下头。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大学士拍了下手掌,“老夫有一小女,虽是无才,但略懂一些四书,擅弹琴书画,喜好吟诗作对,不是老夫夸耀,小女继承了他娘亲的相貌,甚是不凡,老夫见到张军师第一眼,便是相中了,总觉得张军师与小女甚是相配。不知”
      “公子,公子”武裘慌忙跑了进来,“奴才刚与闲少爷争吵,熟料他竟是一不小心,栽进了水里”他气喘吁吁。
      “什,什么?”我猛然站起了身子,“快带我去看看。”才是欲跨出门口,又是停下,扭头,“呃,张某现下有些事,刘大学士怕是要先回去了。
      “无碍的,快去看看要不要紧。”他摇着手,喊道。
      我点了下头,就随着武裘走了出去,直到快入了院子,武粪突然放慢了脚步,肩膀有些个哆嗦。我看着一阵子起疑,待绕到了他前面,一望,熟料他竟是笑得前俯后仰,我怒声道,“到底你们搞什么鬼?”
      武裘渐渐收敛了笑意,“还不是那些个朝臣,今日来一个,明日来一个,好似看您就像是一块糕点一样,全都争着要您当上门女婿。”
      我一听,即刻知晓他是在帮我,稍稍和缓了语气,叹了口气,“反正没有个两日,又要被派去边境了。”
      “又打仗了吗?”武裘担忧地问道。
      我笑了下,“这次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叛乱之党,遂,皇上委派我一人去就可。”
      “怕是要考验考验您吧。”武裘鼓着嘴,抱怨道。
      我扯了下唇,再没有吱声。
      邹子国七年,八月上旬。
      一张圣旨驾到,我便又收拾了下包袱,开始了边境之游,不过才离琰立国不到半年之久,仿佛隔开了一世般,此时此刻,我的心和我的身好似皆成熟了一般,不禁有些个感慨,环境当真可以成就一个人。
      “皇上就派了这么点人吗?”武裘看向马车后的那些便衣士兵问道。
      我笑了下,“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做做样子威吓一下而已。”
      “那万一百姓们动粗了可如何是好?”武裘不满道。
      我叹了口气,摇了下头,便上了马车。
      ‘噶哟,噶哟”马车行进了起来,本以为一路会相安无事,顺利达到,可谁曾料到,中途竟是停了长达一个时辰之久。
      没有耐心的我禁不住掀起了帘子问道,“前面怎么了?为何会有那么多的百姓围观?”
      “不晓得,是不是哪家发丧了?”武隶疑惑道。
      我顺着看去,只见百姓们一个个皆是满脸地憎恨之色,还有一些貌美女子们打扮风骚动人,但那阵势却是十足泼妇之样,仿佛在等待着何等大恶人而来。
      “公子还是不要去看的好,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想必是哪位大人得罪了百姓。”武裘将我车帘盖上了。我点了下头,便坐回了车里。紧接着,不远处传来了尖叫之声,哭闹声,还有一些男子的怨愤之骂语,然,只是片刻,仿佛偌大的城内皆是寂静了起来,无人再敢吱一声。
      我禁不住好奇又是掀起了车帘,正好迎面赶来了一辆马车,此马车金黄顶盖,无不华丽异常,在马车四周站满了侍卫,好似皆是一等一高手,刚还叽叽喳喳乱叫的百姓们早已不知跑去了何处,偌大的城内仿佛空无一人,随着那辆马车的靠近,周围的空气亦是随之骤降,明明七月如火的天气,一下子冷却了起来,不由得令我打了个寒颤,登时‘哈欠一声。
      |燕燕。
      第九十三章暗帝(一)
      只见那金黄盖顶的马车随着一个喝声停了下来。
      我赶紧地用手捂住了嘴,眼眸瞪大,屏住呼吸,大气不敢一喘,殊不知自己现下有多紧张,眼前那华彩马车上坐的人恐不是寻常百姓,否则断然不会令那些民众们如此气愤异常,从那身侧保护的侍卫皆是可以清晰感受到其车内主人的显赫之身。
      “公子,要不要再添一件衣裳?”武裘跳了下来,绕身到了我旁侧,正好将我露出的脸颊遮挡住。
      我莫名地脸颊一红,摇了下头,便急速放下了车帘。
      好半晌,终是听到好似近在咫尺的华丽马车又是行进了起来,悬着的心瞬间着了地,看来已是相安无事。
      我们一路向边境而行,越是东走,气温越是降了下来,周围群峰环绕,密林匆匆,微风吹过,发出‘呜呜之声,好不吓人。待我们到了镇子里,为了不打扰百姓安宁,我们找了一家普通客找住下。且说这琉璃镇,地处两国交界之处,仅是以一块石头而将其分为了邹子国与花藩国,这里的人们繁杂,大多是花藩国的商人来来往往,还有一些是邹子国百姓,甚是具有经济头脑。要说这快有五年多来,邹子国的经济来源三分之一是靠征收边境地区贸易往来的税收,眼下这小镇子自是觉得已是强盛,遂,想要与邹子国分割开来,试图独霸一方,成为独立国家。
      我们一行人等行了快有一日一夜之久的路程,才是住进了客栈,便各自歇息了一日。第二日开始了暗地查访。
      客栈的二楼一隅,四方古木桌上,摆放着两碟小菜儿,我坐在桌子正中,身着着一袭藏青色簿衫,眉头微拢,然,由于人皮而具的遮挡以至看不到脸部表情变化。左侧坐着这次皇上亲派而来的巡抚魏大人,他年约五旬,据说是皇上信任之人,曾先后被皇上委派到邹子国各地巡查,大大小小积下不少善事,上奏了甚多为百姓车福之奏折,在民间,百姓们奉他为尊神,很受膜拜。
      “再来此地,未料到会是这番场景,人民的野心已是日渐明显,不仅仅是违令不纳税,就连那孩童歌谣亦是改编成为造反之曲儿,看看那下面的说书之人,更是放肆不堪,口出恶言,直将所有矛头指向我邹子国。”魏大人皆连摇头,愁眉不展,“想要施刑,却又不忍,想他们曾经,亦是良民。”
      我遽起了眉头,用手指轻刮着杯口儿,划着那上而的水珠,“不过才相隔半年,如何会这般大的变化?”
      魏大人叹了口气”‘若是我没有猜错,只怕是有人妖言惑众,就是故意要将他们哄骗,从我邹子国内分割开来。再者来,若是想得严重一些,即是被外族人挑拨利用,就是试图引发我国内战争,借此混乱之际,便逼入我邹子国。”
      我脸上表情登时变得凝重了起来,殊不知若是当真这样,事情可真是严重了。届时不仅仅是一个镇压叛乱的问题,而是又关乎一个大的战役。
      “不知张军师有没有好的计策?”魏大人抬头看向我,“最好是不要伤害了百姓,又能令他们信服。”
      我点了点头,“我亦是这般想法,可现下就以咱们这身份去劝说,只怕是无人会信任,定是会以为朝廷委派而来。”
      “是啊,我亦是愁在这里。”魏大人拍了下桌面,“若是以前,他们倒是还信任,可眼下根本就像是见着敌人,拿起棍子就挥。”
      我瞥了他一眼,站起了身子,走向身后栏杆之处,俯瞰向一楼厅堂,此时客人络绎不绝,大都是一些商人歇脚,他们一面喝茶一面看向前端,只见一个说书的男子边是鼓着大琴边是口中念念有词,我眼眸猛然一亮,“但又不是没有法子。”
      “哦?”魏大人眼神中现出了惊喜,亦是上前一步,“有何法子?”
      我用手指了下那楼下台子上正中的说书之人,“既是祸从他人而起,咱在以他而灭。”
      魏大人紧着眉头,一副不解之状。
      我笑了下:“兵法一书中有讲过‘反间计,敌有间来窥我,我必先知之,或以厚禄诱之,反为我用,或假装以没有察觉,故意纵之,从中使小计,则敌人之谋反为我用。”
      魏大人依旧是一脸地疑惑,“恕我愚钝,前而一言我倒是还懂,但后半句嘛”他摇了下头。
      我扯了下嘴角,“这仅不过是两个法子,若是一已成,那是最好。省得咱再去冒险,害了那无辜之人。”
      魏大人脸上逐渐现出了喜悦之色,眸子中多一抹钦佩,“魏某不过是听说了张军师的才情,未料今日得见,实是佩服不已。只是越发感到了魏某才疏学浅,看来应是再多看看书了,惭愧,惭愧啊”,
      我瞥了他一眼,未多置语。正巧,此时那店小二已是将酒菜上满,而武裘和其他的一些便衣侍卫亦是归来,大汗淋漓,一副副皆是乔装成了普通百姓之样,上下楼间,并无引起任何人异样之光。
      “正好回来,一起用!”我冲武裘招呼了一声。
      武裘将身子上的包袱甩了下,冲我嘿嘿一笑:“还是公子先用吧,奴才身子不干净,先去净下再过来。”
      待他们转身进了屋,那魏大人已是随着我坐在了桌旁,他扭头瞥向那早已掩上的房门,脸上闪过了一抹狐疑之色,“刚听武裘兄弟自称‘奴才,估摸着您先前在他国定是担任过重要官职吧?”
      我怔楞了下,险些就将双箸给扔下,幸好我反应够快,用左手碰了下桌脚儿,看似是自己不小心将菜肴掉下一般,我抬起了头,云淡风轻地笑了下,“他这般叫法,不过是入乡随俗,上次看到皇上身侧的人这般称呼,遂他便与我讲究了起来。”
      “哈哈”魏大人一听,登时就爆笑了出来,“我说的呢,呵呵,看来还是要好好地告与他一番,这‘奴才可不是随便叫的。只有那阉了的人才是。”
      我附和地撇了下嘴,随即耷拉下脑袋,用双箸不停地夹着菜,直到自己的小碗快要犹如小山一般高。好险,真是好险。若是叫他真是知晓了我过住,只怕是敢要去向皇上觐见,这关乎着一个朝廷的安稳,若是再出现点朝廷内乱问题,定是先要将我问斩,毕竟外族之人只有我一人,放眼望来,这朝廷之上,所有人皆是生于当地,甚少有我这般。先不说,本就因邹子琛举荐我,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先后一个月有人试图调查我背景,幸好皆是被邹太师一一揭破,他替我编造了一个听似毫无破绽的谎言,令邹子国人暂时相信,这才减少了一些敌意,而皇上此时又下了这道圣旨,其,亦是一种测试我的忠心之度,而那魏大人却是一名监测之人。
      “张某有一事不明,不知魏大人可否解惑?”我客气地同道,其,实是想要转移话题。
      巡抚魏大人抬起了头,口中咀嚼着食物,点了下头。
      “魏大人可还记得咱们来之时,路上看到的那华贵马车?”看他已是将双箸放下,端起了旁边的清水,喝了小口儿,又是放下,我继续问道,“为何那些百姓们会有这般大的情绪变化?好似对那车内主人愤恨不已,且又敢怒不敢言之样。”
      魏大人笑了笑,“张军师才来,怕是不晓得,那便是我朝皇上的师傅即东方大人的车舆。他这人有许多的怪异癖好,不喜他人随意碰触,一般常人是无法靠近其三尺之内,就连皇上亦是,他爱宝,先曾皇上为了讨好于他,从民间购入了大量的玉饰宝物,可却无一入他的眼,当即给全砸了个碎。”
      我吃惊地张大了口,“那岂不是可惜了?”
      “可不是。”魏大人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一抹无奈,“那又何法子,这就是他的规矩,他所碰触过的东西,他人绝对不能再拿,否则定要那人的手指,这般暴戾性格由此便是令那些百姓们积压甚多不满情绪,遂那日才围堵,但偏偏又是畏惧于他本人,只得是背对着他骂骂,至于当面嘛”他笑着摇了摇头,“似是还无人敢这般。”
      “哪里有这般不讲理之说?”我怒言。
      “罢了,反正张军师记得便是,东方大人是个不可惹之人,见到他作个揖,切记礼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见他如同见到皇上。遂,只要你讨好了他,在邹子国便能有你立足之地。”
      我紧抿着双唇,不再言语,心中却是充满了一丝的不确定。但是我晓得,只要是不招惹于他,便是可以安宁度日。我这样告诫着自已,不用这般畏惧于他。可莫名地,一想起那日他的车与我的相擦而过之时的僵冷气氛,禁不住又是打了个‘哈欠。
      “张军师?”
      我抬起了头,用手捂住了鼻子,浅笑了下,“可能是受了凉。”说完,我便站起了身子,“魏大人先用着,我回去添件衣裳。”
      “好,好。”魏大人担忧地看着我身子匆匆而过。
      真是怪哉了,为何一想到他,就会有这般奇异之现象产生?再次‘哈欠,莫非我当真是被吓住了?罢了罢了,反正回去之时只要多避着他点就好,多避着点
      晌午过后,我和魏大人随着武裘他们等人坐着马车到了一家破店,且说这里看似古老而荒凉,方圆十里皆是无人居住,寂静无声,偶尔有鸟儿飞上快要干枯的村枝,没有一丝的活跃气氛,反而多了一抹愈加可怖之声,屋内的方桌、椅子、几案横倒一地,要么缺腿儿歪斜,要么即是灰尘一片,唯独几案上贡奉的佛身和茶盘看似有些个新鲜,与周围结网的一片成为了鲜明对比。
      “公子,奴才反复检查过了,仅有这里最是蹊跷。”武裘用手指着前端的佛身,“今儿个早上,奴才来时还看到上面有插放着三支香,您看,才不过三个时辰,现下却已无一丝痕迹。”
      “依你之看”我猜测道,“是说这里有祭拜?”
      “不仅是一人,该是多人。”魏大人蓦地从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我们寻声望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地面上那纷杂的脚印,“除去咱们刚直线而入的脚印外,看向其他方向的,鞋印大小不一,且平整铺开,没有积压之象,可见举办的是祭拜之会,该有一人在统领。”
      我遽起了眉头,将所有思绪屡了一遍,“若是这样看的话,那人是通过说书一职,散播谣言,使得民众反乱,接着又是下发条子,令那些信服的百姓们来这里集会。”
      魏大人点头,接着道来,“这里的百姓们大都是迷信的,遂,他们认为冥冥之中定是有菩萨在给他们指引,那个破坏之人正是利用他们的这种思想来达到控制,从而指使他们干一些坏事。”
      我深呼吸了口气,眉头紧蓬起。
      魏大人上前一步,径自拿起了前面几案上的**毛殚子,不由得冷笑了一番,“这等物品,亦是相信,真是愚蠢至极!”只听‘咔嚓一声,已成两半,接着又是看向我,“现下竟变得这般急迫,只怕咱们不动点粗的,定是不成了。”
      我抬起了头,环视了下众人,最终下了决定,“给我一晚上,明儿个再说。”
      魏大人上前一步,“为何还明日,若是再拖延,我怕今儿个晚上他们就敢杀人放火。”
      我皱起了眉头,脸上现出了严肃表情,“纵然是施行那计谋,但亦是要找对人,万万不可这般急躁。”
      魏大人咬了下双唇,一听此言,便无话再说,遂点了点头。
      待我们坐着马车赶回了客栈,已是快要入夜时分,天色早已全黑,穿过胡同之时,仿佛快要伸手不见五指,可亦巧了,今儿个夜里竟是没有月亮,仿佛在映村着我们脸上的凝重表情一般。
      “大人,有信笺传来!”我们才一走进了客栈,一名侍卫迈上前来,将手上的信笺递给了巡抚魏大人。
      魏大人接了过来,待看清封面,笑了笑,“张军师的。”说着,塞入了我怀中。
      “我?”我脸上现出了疑感,这等时候,谁会给我来信?我膘了一眼那封面上字迹,不识得。快速打开,看向宣纸内容,登时身子就僵住了一般。
      “公子,怎地了?”武裘感到了一丝不对,赶紧地折身看向我,径自从我手上拿过那信笺,“谁这般没品,竟敢诬告您有反叛之心!”
      一旁的魏大人一听,赶紧地凑了过来,从武袈手上接过,顿时怒不可遏,“我在你身侧皆是没有发现什么,他们倒是看到了不成?莫非还长了天眼了?”
      我僵硬的身子渐渐有些和缓,我表情凝重万分,“若是这般看来,怕是我必须连夜赶回了。”
      “我跟你一起去。”魏大人甩了下那宣纸。
      “不可。”我喊道,“魏大人难道忘记了这边被人利用的可怜百姓?现下他们急需要解救。”
      “这若是我不作证,只怕诬告之人见你势单力薄,便愈加得”
      我摇了下头,“不管如何,听由天命吧。不过眼下还是以百姓为重,毕竟张某才一人,若是去了,邹子国不会有任何人挂齿。”
      “何必说这种丧气话?”魏大人大骂道,狠拍了下我的脊背,“邹太师定是会为你洗脱冤情。待过个两日,我将这边事情安顿好了,我亦是赶过去,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由得笑了笑,点了下头。
      “公子”武裘脸上现出了一抹担忧之色,“不如咱们逃走吧?”
      我看向他,“逃?还能逃哪里?”从琰立国逃到了邹子国,已是如此艰辛,若是没有邹子琛的相帮,只怕我们早已沦落街头,叹了口气,“该来的确是要来,要是注定我是这般命运,躲也躲不开,去准备下东西吧。”
      是夜,我和武裘便坐上了马车,一路向西,奔回了邹子国宫内。
      此时,天色早已大亮,待我进了宫,皇上正好下朝,遂召见我于陵寝宫内,我走入其内,看到皇上在用着早膳,在旁侧坐着的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看其体态有些丰盈,想必定是陵寝宫的当家女主陵妃。
      “微臣给皇上请安一一”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将头抬起,看向了我:“哟,是张爱卿啊,快快请起。”说话间,有一名小太监为我呈上了莲花墩子。
      我赶紧地垂首,“微臣不敢。”
      皇上笑了笑,将双箸放下,“爱妃,你可知站你面前之人,可是位传奇之人呢。”
      “哦?”陵妃轻抬了下眉宇,颇感意外。
      “他来我邹子国不过是半年,眼下不仅打赢了一场战役,现下又是平息了叛乱。”皇上说道,扬起了手上的信封,“昨夜魏大人已是连夜令人梢来了信,看得朕是激动万分。你说的那‘反间计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我怔楞了下,对于眼前的这番和乐融融场景有些个难以适应,就在踏入这屋门之前,我的脑海中还在想象着他的种种态度,是怒声指骂,要么即是直接下令打入监牢。
      我不由得笑了下,“回皇上,这些无法用一两句能解释清楚,若是皇上喜听,哪日微臣进宫,给皇上专讲一些。”
      “哈哈,好,好!”皇上扬声大笑。
      “未料到张军师如此年轻有为。”陵妃看向我说道。
      “娘娘谬赞了。”我颔首。
      皇上渐渐收敛了笑意,用手揽了揽陵妃的身子:“朕其实这次召你回来,是因有人举报你,说你是琰立国逃妃,几十年来,我们两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想因此而破戒,若是干系大的话,我们不好留你。”
      逃妃?我算是逃妃吗?琰立国并非是少了‘我,在赫连麒身侧不是正有人吗?我不禁泛起了狐疑,到底是有人随意乱冠罪名,还是根本就知晓我的过往?可我现下的身份该是小喜啊?
      “不过,朕有一事倒是要问问你。”
      我俯首,“皇上请讲。”
      “你与东方大人可是熟识?”
      我楞了下,抬起了头,“东方大人?”东方夔?我摇了下头,“皇上为何会这般说?”
      他笑了笑,“没有就罢了。估摸着是你哪里不称他的心。身上可还有多少银子?”
      我眉头遽起,越发地疑感不解”,回皇上,除了上次打赏的,其他的就没有了。”
      “若是这样就不好办了。”
      “皇上?”陵妃摇了下皇上手臂,凑近其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
      “恩。”皇上连点着头,看向我,面色多了一抹释怀的笑容,“朕见你叛乱有功,遂赏赐于你五万两白银,一万两黄金。一会儿子,朕叫户部支给你。”
      我受宠若惊,赶紧地跪地拜谢。
      皇上朗声笑了笑,“张爱卿是个坦率之人,朕看你第一眼便是晓得。但是为官之道,不是看这些,而是要靠自已打通,朕就是再提拨亦是无用。邹子国不仅是朕一人天下,亦是所有人的,纵然有一人不满,亦是无用之谈。”说着,他扬起了手臂指使了身侧一名太监,“送张大人出宫。”
      “是!”
      “给皇上跪安一一”我起身,随着那太监走出。
      “张军师,其实这为官之道很是简单,只要您晓得了官位之重,便能从此一路畅通。就好比我朝,您别看皇上如此仁慈,光是讨好他一人可是不成的。为何所有人皆是怕那东方大人?这您就不晓得了,其实皇上能登基皆是东方大人一手Cāo办的,别看百姓们如此憎恨于他,但他其实早已是我朝暗帝,他有权令所有人跪拜,亦是有权罢免皇上职位。遂,您若是要在邹子国立足,纵然皇上想要爱惜于你,那东方大人亦是要讨好。”太监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奴才说的这些,张军师该是晓得了吧?”
      我嘴角现出了一抹冷笑,“多谢公公提点。”
      “皇上当真是爱惜您之才啊,遂才令奴才说得这般透彻,若是像你这等品级之人,就连大将军,到现下亦是不知东方大人的真正身份。张军师可要做好本分,不要令皇上失望啊。”
      “是!”我恭敬地拜了下,便走出了宫门,此时心中已是猜测出了大概,亦是明白了为何会有人诬陷于我,只是我哪里有得罪那东方大人吗?仅是见过那一面,且还未见着正面。
      |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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