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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琰闭了下眼睛,表示赞同,他继续强撑着说道“……真……真凶!”
      “皇上临昏迷前,紧抓着这枚暗器,对奴才说,定要您亲自抓回那真凶。”小安子擦着眼泪,解释道,“皇上还告与奴才,让奴才转交与您这把尚方宝剑,这是从大司马府上搜来的,如今全天下仅有一把,是先皇赐予的,亦是代表了皇上威严,遂,见剑如见人,相信您调查此案时,断然不敢有人对您有所冒杞。”
      似是看我犹豫不决,赫连琰将手上的力道急忙加重,双眸紧睁,赤红着瞳孔,写满了无尽的怨恨与哀伤。
      “萱绫小姐,还请您答应皇上吧,除了您,皇上根本不敢与人说道这件事儿,皇上一直强撑着,就等您过来。”小安子一面哭泣,一面哽咽地说着,“皇上对奴才说过……现下已是不知信谁了……”
      我的心一揪,本还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流着。
      “萱绫小姐……”小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此。
      赫连琰亦是面露焦急,他的手力正一点点地渐弱,只怕已是快要支撑不住。
      “接受吧!”我的身后猛地响起了一道沧桑的女声。我无需转头,亦是知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和太医说完话的太皇太后。“既是琰儿要将这把尚方宝剑与你,则是他信任你。他将重任交与你身子上,你就要好好的完成它。”睿智的太皇太后一下子看清了事情全部,纵然她并未听到我们的谈话。
      怎么办?我可以吗?查处真凶意味着……范大人之死是冤枉的!而我即是那刽子手。我是刽子手……我当真还能洗清罪恶?可……皇上怎么办?他身中剧毒,朝廷一日无主,则要暴乱。百姓们亦是要慌乱。再多些时日,只怕外敌要入侵……
      我抬起了头,环视了屋内的众人,他们将目光皆是投在我的身子上,充满着期待,我慢慢地伸出了手臂,当着赫连琰的面接过了那柄宝剑,颔首,“臣……领旨!”
      赫连琰嘴角微翘,终究闭上了眼眸,头一摇。刹那,寝宫内静得如一潭死水。张太医迈上前来,用手微探向他的鼻子,表情稍有和缓,“仅是睡过去了。”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会儿,我和其他太医们讨论下,给皇上开贴药方,先暂时稳住毒素。”张太医一面在桌面上执笔写着,一面说道,“不过……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解药,毕竟臣仅能维持五日。”
      太皇太后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又是将充满了期待的目光望向我,“琰儿的生死就在你的手上了。”
      我背对着大家,一下子感觉身负千斤重担,就连手上的宝剑险些皆要摔在了地上,我垂首不语,然,心中告诫着自己:现下只能共前进,不能后退了,因为……我已经别无选择!
      一回到了女贞殿内,还未等瑟儿和芙儿过来替我倒茶,熟料从门口处进来了七八名大内侍卫,且不说这些人一个个皆是高手,腰挎剑柄,身子站得笔直,眼眸四方观望,只怕是在时刻警惕着,他们等人将偌大的女贞殿内围住,分头站开。在女贞殿的外面,亦是跟随了一些官兵。如此阵势,一下子将那些小宫女们吓得惊慌失色,以为谁犯了律法,他们等人要来捉拿,即刻躲在了我身侧。
      “萱绫小姐,这是……”瑟儿一脸地疑惑。
      我才欲吱声,那刘公公已是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卷犹如圣旨的黄色卷轴,“特奉太皇太后指令,五日内,在案未为纠察清楚之前,所有侍卫必须紧随赫连萱绫身侧,不得私自离开,确保她人身安全,若有不测,拿你等人是问。”
      “遵旨!”所有侍卫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喊道,其声量之大,吓得这些女孩儿又是一惊。
      刘公公将卷轴收起,走向了我,“现下特殊时期,萱绫姑娘若有觉得不便之处,亦是要忍一忍,难免那刺客会将剑柄指向于你。”
      我了解地点了点头,“有劳太皇太后费心了,萱绫定会按时查出真凶。”
      刘公公看了我一眼,“老奴虽是不得皇上倚重,但太皇太后却对老奴恩重如泰山,不管如何,老奴还是希望萱绫姑娘尽自己最大努力。”说完,他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所有宫女们皆凑上前来,一脸的疑惑不解。
      我未吱声,一脸的凝重表情,转身走到了床榻之上,坐下,仔细地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串联着……
      观麒茶楼,现京城内外最具有特色之一的楼宇。其‘特色不在于它的外观结构,更是在它所经营方式,其一,每登门第一次之人,即享受五折优惠口其二,若是这茶楼常客,亦可享受其七折优惠,并赠予一盘小点。其三,此茶楼不光是经营茶水和糕点,还伴有窑子持色,到了夜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皆是可以入门,女人们喜欢观看武术表演,而男人们则喜欢女子的歌舞表演。其茶楼亦正亦邪,就好比它的主人,分不清是正是邪。
      我身着一袭男装,身后跟随着几名便衣侍卫,从一进入茶楼就分外地引人注目,毕竟此等休闲之地,理当是一人独来,要么即是带着自己友人,偏我则是带着下人。我快速地直冲向二楼最末尾一间雅房,不等小二吆喝,我推门直入。
      “啊……”随着一声惊慌尖叫,一名女子拉扯着已经褪到腰间的衣裳,赤裸着脊背靠向后面男子的xiōng前。
      我身后的侍卫们赶紧地撇过了头,羞涩地不敢吱一声。
      赫连麒将女子向身前推了推,小声耳语了几句,女子提着衣裳,遮盖住自己前xiōng,慌忙从我身侧跑了出去,赫连麒面露痞笑,他一袭花色锦衣,清秀的面容稍有着与三爷一般的轮廓,他不紧不慢地屡着衣裳,眼眸微勾,冲我招手道,“怎地,莫不是萱绫想我了?”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用眼示意那些侍卫将门关严,走到了赫连麒的前方,居高俯视着他,“阿毛在哪里?”
      赫连麒一听,假意哀伤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才一来,就冲我喊别的男人的名字,还‘阿毛阿毛,这般地亲昵之称。哎,可怜我啊,一片倾心却是付之如东水。”
      我眉峰一拧,不耐烦地质问道,“少废话,快点将他给我交出来。”
      他眼皮一抬,只怕是感受到我今日来势汹汹,不禁身子稍颤了下,他头一撇,“哟呵,连一等大内侍卫皆跟了来?”
      “麒郡王!”侍卫拜道。
      “呵呵,”赫连麒站起了身子,或许是坐卧得太久,身子一个不稳,竟是向我身前跌来,顿时一股女子脂粉气息向鼻尖飘来,赫连麒将头扎向我脖颈,深嗅了下,“恩,比那些个红尘身子好闻多了,清清净净的,有点青草气息。”
      我使劲用手拨着,脸色愤怒不已,“赫连麒!”
      还未等我喊侍卫相帮,他却是已退开了身子,脸上笑容依旧,“这里没有麒郡王。”这句话是对侍卫们说的,接着又是看向了我,他眼眸泛着一股笑意,用手指轻点着双唇,向我一伸,“乖乖的,我去给你叫他啊……”话语暧昧,表情更是……令人想要痛扁。
      顿时我气得浑身打颤,看到那快速闪身而过的背影,却又是无可奈何。我咬牙切齿,双眸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滚烫不已。几名侍卫看到后,赶紧地退了退身,生怕我会波及给他们。
      半晌,从门外传来了几声清晰的敲门声。
      “进来!”我喊道。
      眼前走入了一名男孩儿,比起一个月以前,他判如两人,先前的他是穿着粗布麻衣,现如今他是锦衣玉食享受着,每日还受到那些风流女子们的追捧,果真是过着‘赛神仙的生活。阿毛的肤色稍显得暗了一些,但却看上去健康了许多,个头稍高了一点,不甚太多,唯一令我觉得最熟悉的则是那万年不变的整脸,不带一丝的笑意。
      “阿毛?”我亲切的叫道。
      他眼皮抬起,瞥了我一眼,未吱声。
      “过来坐在这边。”我指了指面前的那把椅子。
      这次,他是连看亦是不看。
      我的脸稍添了一抹红色,若是我们俩人在时,他不给面子就罢了,可现下还有那些侍卫,真是的,死小鬼,早知就不这么热情对你。当真是‘热脸贴冷屁股,我这是何苦啊?
      我咳了一声,正色道,“既是这般,那我们直话直说,我想你的思想已是成熟,有些为人道理你该是懂得,‘做人要诚实,尤其是小孩子,不可以撒谎!”
      他听后,嘴角泛出了一丝的冷笑,“一个偷儿出身的你,有权利与我说这番话吗?”
      我的心一震,他怎么会知道?莫非……我更是怒不可言,赫连麒,处理完此事,我定是不轻饶于你。
      我长舒了口气,试图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气,“我想你该是晓得我要说何事了吧?上次你在金銮大殿之上,所指正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幕后主人,对不对?”
      阿毛双眸盯向我,半刻后,他说道,“我根本从未说过他就是,是你们自以为是,以为那位大人是。”
      “可你明明……”不对,那日分明就是我们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猜测的,他确实是未吱一声,未点头一下。我骇大了双眸,从未想到过才几岁的他却是有这般心机,利那,我脸色苍白,“你既是知晓,如何不告与我们?你可知,因为这件事,而谋害了多少人?光是一个无辜的范大人,现如今,那幕后黑手还逍遥法外,还有朝廷上的重臣亦是受到波及。难道你当真希望所有百姓们皆是过着胆颤的生活?”我大声地喊道。
      阿毛望着我,“不关我事!”
      我愤怒地站起了身子,走上前去,使劲摇着他的双肩,“到底你良心何在?那夜坚强的你,正义的你皆是跑到了哪里?阿毛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不该是冷血,你才多大?”
      “你当真以为那夜是我救的你吗?”他抬起了眼眸。
      我身子一颤,双眸发怔,“你……你说什么?”
      “他们不过是要利用你,其实我根本什么都不知,我只需在朝廷上随意指正一个人即好。”
      阿毛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挖着我的心,令我痛苦难耐,“那……那又有何利益可讨?”
      “自由!”他泛出了一丝的嗜血笑容,“谁会愿意每日要过那种杀人的生活,我确是要被他们选入死士,但是我一直拒绝,遂,他们给我一个选择。”
      我脑袋一空,好似周围天旋地转,身子渐渐向后方沉去,直到落座到了软垫之上。
      “萱绫小姐!”一名侍卫走上前来提醒道。
      我这才缓过了神,慢慢坐起了身子,绕过那站在中央处的阿毛,他着实让我心灰意冷,我根本不敢再去看他,仿佛一瞥,皆会让我冷到谷底,他的心好可怕。
      就在我快要踏出门时,却不料阿毛猛地传来了一句,“或许你可以从锦衣卫指挥使查起,那日我仅是看到他身子上的一块腰牌,上写道此语。”
      我惊讶地转过了头,“你说……”
      │雪霜霖
      第七十四章 孰真孰假?!(二)
      “你带我进入宫门之时,我有看到他在巡逻!”阿毛冷声说道,转过了身子,即刻要从我身侧而过,走到我前边,又像是想起了何事,瞥看向我,“还有……我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我提供的只有这些了,请以后不要再因为这件事来找我。”决绝的背影,是那般成熟得令人胆颤。就连大内侍卫们亦是不由得震撼。
      “他莫非说的是……康大人?”所有侍卫们异口同声的喊道,脸上闪过了一抹不敢置信之色。
      我慢慢恢复了理智,镇定了自己的心绪,待出门坐上了马丰,我掀起帘子向离我最近的骑马侍卫打听道,“那康大人为人如何?”
      “回萱绫小姐,”他跳下了身子,恭敬地回道,“康大人待我们一向很好,平日里虽是少言寡语,但却是公私分明,他从不将自己私事与人讲,就在五年前,那时一位朝中大臣触犯了律法,皇上本要处以重刑,偏康大人执意要查清此事再刑法,后经过一番查处,发现果真是误判了此人。不过您可知,其实那罪犯其实是康大人的杀父仇人,可他一心却相帮,只因他要秉公刑法。”
      我不禁蘧起了眉头,“如此之人,怎会说是与那十恶不赦之徒相联系?”
      “莫不是那小子又搞什么骗法吧?”侍卫猜测道。
      我摇了下头,“看来现下唯一解惑的方法……只有那康大人了!”说完,我将手一撒,帘子放了下来,随着我一声吆喝,马车行进了起来……
      过了晌午,我带着两名侍卫亲自到了午门,恰巧的是那锦衣卫康大人确是在此巡逻。
      且说他身高马大,足有六尺六,虎背熊腰,身着金飞鱼服,腰佩戴着秀春刀,看到我后急忙迎上前来,恭敬地拜道,“萱绫小姐!”嗓音洪亮,中气十足,甚有威慑作用。
      我摆了下手,巡视了下四周,看西墙跟儿处有个僻静的地方,我用手指了指,“麻烦康大人随我走一趟可好?”
      他颔首,抬起了身子,尾随我身后。
      西墙跟儿处本处两道墙的中央,yīn暗不说,还有一股潮气,冷风嗖嗖,煞是冻人,就仿佛我们现下要谈论的话题,那般严肃。
      我从袖中拿出了那枚暗器,摊于手心处,“康大人是否有看过这枚暗器?”
      他蘧起了眉头,仔细看了看,最终,摇了下头。
      为了慎重起见,我将暗器放回了袖中,背对着他说道,“康大人可知,皇上和太皇太后已是授命于我来调查此案,倘若有任何牵连之处,只怕是难以脱逃干系,法不容情,还请康大人考虑清楚。”
      康大人一听,面不改色,双手拱起,“萱绫小姐若是不信,可以明察秋毫,纵然有一点对不住皇上的地方,康某任凭萱绫小姐随意处置。”
      如此慷慨之言,不由得让我和那两名侍卫犹豫了,是否我们找错了人?又是否我们当真是再次被骗了?
      凝思了片刻,我紧皱着眉头,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将原本凝结的气氛试图打破,“呵呵,康大人误会了,现下我不过是秉公刑法,逐一调查,康大人果真是率真之人,很是积极配合我的调查,若料察真凶之后,我定会向太皇太后和皇上禀告您的德行。”
      “萱绫姑娘不必如此,这些不过是康某该做之事。”他再次拜身,瞟了一眼午门处,“若是萱绫小姐无事,可否让康某行个方便?”
      “呃,呵呵,请便,请便。”我伸出了手臂。
      待康有利走远后,我才转过身,对那两名侍卫威声说道,“你们俩个从现在开始,要一步不离地跟随着康大人,注意他晚上去了哪里?与什么人相见?在什么地方?”
      “是!”两人轻声喊道。
      我不甚放心地又是嘱托道,“还有……不许感情用事,纵然康大人于你们有过恩。”
      “是!”
      我长舒了口气,眉头越拧越紧,仿佛从接手这件事情开始,就没有舒展开过,连晚上睡觉时亦是如此。
      女贞殿内,一片祥和之色,宫女们因闲得发慌玩起了骰子,有一些其他宫的小太监们亦是凑了过来,或偷闲,或是上瘾,几人叫得热火朝天,仿佛根本不晓得外面的风吹草动,还有那彻骨的‘寒流正一点点地袭来。
      “小姐?”芙儿从后面绕来,手上端着新泡的茶,轻放到了我椅旁的矮几上,“事情调查得可是顺利?”
      我垂首,表情显得疲惫不堪,用手摸了摸眼眸,试图让自己的困意打消,“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端倪。”
      “啊?这样难?”芙儿噘起了嘴,“早知如此,小姐干嘛要去接这个案子?您又不是当差的。”
      我笑了笑,没有作声。倘若当时可以拒绝,那我一定会。然,一个快要临死之人,当他向你求助之时,还有他的亲人们那充满了期待目光望着你时,当真能狠心拒绝得了吗?只要是有点良心的,在那种情况,只怕亦是不忍去伤害他们。
      “哦,对了,今儿个早上麒郡王来找您。”芙儿忽地说道。
      我端起了茶盏,惊讶地抬起了头,“他有说什么事吗?”
      芙儿摇了摇头,“来了,看您不在,就走了。”
      我掀起了杯盖儿,轻轻刮着浮头儿的茶叶末,低头小抿了口,不再吱声。估计他亦是没有什么正经事,成日里不是和女人混在一起,要么脑子里就是转着怎么坑骗别人钱财之事。
      待用过了晚膳,我在另外的两名侍卫陪同下去了一趟鑫宁宫,皇上依旧是昏迷不醒,肤色日渐黑暗,嘴唇最是吓人,让人看得心疼不已,不忍与视。没有呆半个时辰,我就折身而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入夜时分,我披着斗篷到了院中,仰头望着星空,蓦地想起了三爷,想起了他临走时对我所说的承诺,四十五日,到如今才过了一半,好漫长的四十五日啊……
      “没有想到,你也有如此深情的一面啊?”蓦地从背后传来了一道调侃的声音。
      我转过了身子,看向那贸然闯入之人,“赫连麒!”我怒喊道。
      “干嘛?”他痞笑着,“这般亲昵称呼于我?莫非刚是在举头望天想着我?”
      我瞪了一眼他。
      “呵呵,敢连名带姓的叫我之人,你是第一个!”他渐渐收敛了笑意,挨身站到了我身侧,瞥看着我。
      我表情没有丝毫惊讶,毕竟他是二皇孙,与生俱来的贵气,哪里有人敢随意称呼于他?若不是他三番两次惹怒于我,我又何必这般叫他?但坦言之,还是因为了解了他的癖性,遂才这般大胆。
      “事情调查得如何?”他看似随意地问道。
      半刻,我叹了口气,“没有任何进展。”
      “呵呵,我就晓得。”他像是幸灾乐祸一般。
      我眉峰一隆,禁不住质问道,“现下那躺在龙床上之人可是你的亲哥哥啊,莫非你一点不担忧?”
      他摆了下手,“皇家之人,本就这般无情。我以为你早明白了呢。”
      我气得浑身打颤,当真觉得心灰意冷,甚觉得赫连琰那般可怜而无辜,他是一国之君,为国家为百姓们谋求福利,然,却换得亲人不解,还有一些百姓的埋怨。我转过了身子,即刻要回殿内。
      赫连麒一见,赶紧拉扯住我的手臂,“就像是张管家所说,你根本不适应宫内的生活。”
      张管家?仿佛碰触自己曾经的过往一般。我顿住了脚。
      他继续说道,“其实……你现下完全可以离开了!”
      我扭过头,愈加显得愤怒,“你要我现下撒手不管?要我做个背信弃义之人?”
      “这亦是生存的一种方法。”赫连麒严肃地说道。
      “然后呢?”我几乎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未吱声。
      我自问自答,“然后你要我过着芶且偷生的生活,成日里暗无天日,无脸去见朝中的任何一个人,无脸回去见三爷。”
      “你可以去找他们。”赫连麒强辩道。
      “你认为……聪明的人会将一个曾经有过背信的人收留在身边吗?有了初犯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我怒喊道,将他的手臂甩开,“我以为你会懂,你会帮助我一起救你的哥哥,看来我错了。”
      “等一下!”他望着我的背影,喊道。
      “不知麒郡王还有何事?”我故意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他绕身到了我前面,苦笑了下,“有必要就因为一句话而生气吗?气伤身!”他叹了口气,“还记得我说过你的弱点吗?就是太感情用事。现下它果真成为了你的羁绊。”
      我微愣了下,似是记得他当真说过这样的话。
      赫连麒仰起了头,“今夜的月好圆啊!”
      古怪的他,莫名其妙的转移了话题,我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
      “对了,上次好像听谁有说过,十五的月亮……怎么着?”他瞥看向我。
      我无奈地接话道,“十六圆!”
      “呵呵,”他笑了笑,“对,是十六圆。据说有些国家很是迷信,在月圆之夜,可以利用巫术来窥探到其他人的隐私。”
      “窥探隐私?”我蘧起了眉头,不解何意。
      赫连麒颔首,“仅凭一样东西,就可晓得到底何人拥有过它,又是转送到何人手上。”
      “这样……”我凝思,半晌,乍现惊喜之色,“如此说来,那岂不是即刻就能查出那真凶?”
      赫连麒笑了笑,“这不一定,凡事总有个意外嘛,巫术,信则有不信则无。”
      可这样说来,还是给予了我希望,现下只要能有一丝的机会,我断然不会放过的。第一次,我竟是觉得他的笑容这般美艳,第一次,他让我有种踏实的感觉,有点类似于三爷,但又不完全像,毕竟他不会是我今生所认定的依靠。
      “可……到底是哪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巫术呢?”我再次犯了难。
      “我今日找你就是为了此事,我见那哈哈尔大人似是有回国之愿,赶紧地向你推荐他,若是他走了,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我瞪大了眼眸,“原来就是他?”仿佛所有事情迎刃而解,我脸上堆起了满满的笑容,“麻烦你明日一早儿将他请入宫中可好?”
      赫连麒假意讽笑道,“刚还说我是无情无义之人,现下转变得这样快?”
      我抱怨地嘟哝道,“那不一样啊,你起初分明就是在说着气人话。且说我两次撞了钉子,一次是那忘恩负义的小鬼,还有一个就是那看不出来端倪的康大人。”
      “坏人是从来不将‘坏人两字写在脸上的。”赫连麒摆了下手,“就像是我,你说我是坏人,还是好人?”
      我笑了笑,“正经的时候,一半好人,不正经的时候,完全坏人。”
      “邪不抵正?”他扬起了眉宇,“哈哈……”放声大笑。
      “……”两人又是随意聊了一些,就此作罢。
      第二日一早儿,其中一名侍卫已是回宫。
      “可有何发现?”我急迫地问道。
      那侍卫摇了下头,“恐是康大人发现了我们,中途将我们甩开了。”
      我紧咬着下唇,身子猛地坐起,“如此说来,他还是逃不开干系,若是做光明正大之事,何故要撇开你们二人?”
      那侍卫低头未吱声。
      “罢了”,我扬起了手臂,“你先回去继续在门外监督,还有……帮我散播一个消息。”我走上前去,对他耳语道,“即说今夜萱绫小姐要通过巫术来查出到底有谁来碰过那枚暗器,届时真相将大白于天下。”
      侍卫颔首,走出。
      我坐在椅上,径自端起了在一旁的茶盏,虽是不渴,但希望借此来掩饰心中的那抹激动。我晓得那巫术不过是种障眼法,若是真有巫术存在,只怕天下早已大乱,那巫师岂不成为了坐拥天下之人?若是这般,那小国又何苦要找我们来谈生意?昨夜那赫连麒的最后一句,甚是玄妙“到底要如何利用这‘巫术,你要考虑清楚啊。”我当即恍然大悟,原他说的这般不过是场骗局,就是要使得那行凶之人自乱阵脚,然后我们周围布置人马,一等鱼儿上钩,我们来个紧密包罗,将其一举抓获。
      夜幕渐渐降临,圆月爬上了枝头,将整个皇宫大院照耀得异常亮堂,仿佛处处充满了神秘之色,注定今夜是个不寻常之夜。哈哈尔大人已是跟随着赫连麒到了女贞殿旁边的一座小屋内,我们将准备好的东西全都放到了桌面上,屋内没有点着烛盏,仅是通过从窗前透过来的丝丝月光窥探到一切动静。
      “准备好了吗?”哈哈尔大人瞥看向我和赫连麒,在屋内的四个角落处还站着几个宫女和小太监们,他们皆是一脸的紧张。
      我和赫连麒点了点头。
      只见那哈哈尔大人,先是拿起了一瓶子的药水,轻滴落在暗器之上,接着手执着一把剑柄,身着一袭的黑斗篷,头上戴着一个像是祭奠一般用的帽子,只不过这是个黑色的,他紧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四方桌面动弹了下,就连上面摇放的暗器皆是挑了下,不由得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看得一怔,感慨道‘还真是有模有样啊!我和赫连麒面面相觑。少顷,那哈哈尔大人头上已是泛出了汗珠,口中的话语越念越快,随着一声‘停!众人身子一凛。
      哈哈尔大人松了口气,用袖子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答案已是出来了。”
      我狐疑地向众人望了望,渐渐走上前去,只见一张白纸上布满了一圈一圈,犹如波浪似的线条,不过看起来有些个杂乱。
      “这是……”
      “指纹!”哈哈尔大人说道。
      “指纹?”所有人疑惑不解。
      “每一个人的指纹皆是不同,遂,只要有动过这枚暗器的人皆是会留下指纹,”哈哈尔大人走到我身侧,将我手掌摊开,逐一对着上面的纹路,指着其中一个,“这个是你的,看到没有,完全一样。”
      我惊讶万分,“的确。”
      众人簇拥而上,皆是看来,“小姐,是真的啊。”
      “如此这般,那明日将众位大臣召来,若是这样一对,岂不就是有了答案?”芙儿惊喜道。
      这时,只听‘啪嗒一声,从房顶处传来了一个瓦片滑落的声音,登时所有人提高了警惕,再稍等之,门外果真是开始了打斗,一切皆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内,那鱼儿现下已是上钩了。
      我和赫连麒对望了一眼,他笑了笑,“还不去看看?”
      一拉开了门扉,随着‘吱呀一声,几名大内侍卫围在了我身侧,从中央处走来了两名侍卫,在他们的下面押着一名穿着黑衣的男子,此男子耷拉着脑袋,仿佛懊悔不已。
      “将他脸上的蒙面扯开!”我下令道。
      还未等侍卫上前,赫连麒竟是主动走上前去,他扬起了一抹笑意,“我来看看。”话语才落,他的手却是已摘下了那蒙面人的黑布条。
      “谁?”我看到赫连麒身子仿佛僵持不动了,不禁纳闷道。
      半刻,赫连麒转过了身子,冲我笑了笑,“恐怕……会让你犯难了。”他身子一闪。
      众人错愕不已。
      │雪霜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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