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欧见了,心里百味杂陈。阳哥,如果我搞砸了这个项目,如何回来见你啊!
下午,T总部大厦。
“王总,有人找您。”秘书电话。
“是谁?”
“程功集团的奕欧和令狐真。”
“奕欧?没听说过。令狐真狡猾狡猾的,我也不想见。告诉他们,我在开会,没空。”
“我也是这麽说的。可是这两人已经在这里等了超过个小时他们好像知道您今天在办公室,怎麽说也不走。还有,他们带来一样东西,说是送您的礼物。”说着,递上了一个精美的礼盒。
王总打开一看,木制盒里装着一瓶勃艮第红酒这是罗马康帝酒庄1990年份的红酒,世界上最贵的酒之一,他们怎麽弄到的?如今这酒是有价无市,堪比千金啊!还真大手笔。那个奕欧是什麽来头?名片拿来我瞧。”
一看:程功集团副总裁奕欧
王总吩咐秘书:“再晾他们两小时。就说礼物我收下了。五点以後有空。”
“好。”
奕欧和令狐真拿着新的合作方案,差不多坐了一白天的冷板凳了。如果让人知道这个大集团的两位副总裁居然被如此冷落,可不是一般的出溴哦。
“两位先生,王总说五点以後有空,请再等一会儿。”
令狐真嘀咕:“什麽玩意儿!两年前还屁颠屁颠地求阳哥与他合作,我都给他烦得不得了。如今发迹了,翻脸不认人了,害老等了那麽久。哼!”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奕欧笑笑,没有说话。他的时间多得很,等,对於他来说并不算什麽。
“今晚约了人吃晚饭,都不知道要等到几时。这王总明明在这里,搞什麽高姿态啊!”令狐真低声抱怨。奕欧听见了,说:“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也行。”
“可是那个方案……”
奕欧笑着说:“放心,这麽几个小时,我都看了好几次了。这一份与原来那份的不同之处我都快背下来了。放心吧。”
令狐真想了一下,说:“也好。我想王总也不一定喜欢见我。我先走,有啥事电话联系。”说完,拍了拍奕欧的肩膀,走了。
看来王总也确实不想见令狐真。一听见他走了,不到两小时就让秘书请奕欧进去。然後,他坐在大班椅上,闲的抽着雪茄。
奕欧先开口,不卑不亢地打招呼:“王总您好,我是程功集团的奕欧。”
“哦,第一次见。你们老大程应阳怎麽不来?派个小喽罗过来,真不够意思。”
奕欧收起笑容,这人果然有些自大。“我们程总日理万机,每天见的都是大人物,杂事什麽的就由我们这些小喽罗出面。听说王总是个大度的人,这点小事相信您不会介意的,是吧?”
这一席话夹枪带棒,王总听了虽然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却不爽:“哦,杂事?你们绿园项目相信不是什麽杂事小事吧?如果我们集团不与你们合作,你们今年的年报一定很难看吧!呵呵……”他吸了口雪茄,把烟喷得老高老高,肥厚的嘴唇如同一个烟囱,只是这个烟囱里有很多黄牙,而且“吐不出象牙。”
“这正是我今天来的目的。我们很有诚意与T合作。这是完善後的合作方案,从节约、环保、资源调配等方面做了较大改动,而且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相信比任何公司更适合与T合作。另外,”奕欧看向桌面上的勃艮第红酒,说:“这酒是我们程总的心爱珍藏,为了表示合作的诚意,他愿意忍痛割爱。”
王总嗜酒如命,平生爱喝酒,也爱收藏名酒。他看了这酒一眼,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说:“本来嘛,我与你们程功合作也是板上钉钉的,只不过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所以……”
奕欧一笑:“王总是个聪明人,做生意如果涉及了其他私人恩怨,影响了贵公司的业绩,也是得不偿失。我们集团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企业,但在全国也是排在前列的实力派,在本省更是数一数二。您看了我们的新合作方案,就知道只有我们,是最好的合作夥伴。”
王总听了,接过奕欧递上去的方案,翻了翻,边看边沉思了十几分钟之久,然後把方案放在一旁,说:“奕先生会喝酒吧?”
“一般般,当然不及王总海量,而且听说王总对於外名酒是如数家珍。”
“哪里哪里。既然你今天带来了一瓶红酒,那我也礼尚往来,我回赠一瓶白酒,”说着,拿出一瓶白酒,“这是酒鬼的纪念版,请笑纳。”
奕欧一看,便知是酒鬼洞藏化酒(纪念版),市场价要卖到3000多元一瓶,只不过价格方面,与勃艮第红酒是天壤之别。他说:“这倒不必客气……”
“你别忙着说客套话,这酒是纪念版的,我很喜欢它的瓶,所以,瓶我要留下,里面的白酒就装在你的肚里带走。”
奕欧看着这几百毫升的52度酒,不由得一愣。
“您的意思是……?”奕欧看着酒瓶,面无表情。
“很简单,就是请你喝酒。我这里有杯,”说着,他果然拿出一个成窑五彩瓷杯,打开酒瓶盖,顿时办公室里一阵酒香。他斟满一杯,递给奕欧:“请!”
奕欧没有接,他说:“我不是很明白这酒的意思。能否请王总明示?”
“小喽罗就是小喽罗,这都不明白。”王总轻蔑地一笑,“喝了,就是给我面,这合作方案我就交给董事会讨论;不喝,这方案你带走。不送!”(他怎麽就不说连勃艮第红酒也一并带走呢!)
“喝几杯?”
“酒嘛,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大方点,整瓶敬你!”王总皮笑肉不笑地说。
奕欧咬了咬牙,右手放在後背,握紧了拳头。这“酒鬼”酒度数很高,超过五十度,可以点燃物品。他午饭没吃,肚里空空,这整瓶500ML高度酒喝下去,不死也酒精毒。
王总把酒杯放在桌面上。他坐在大班椅上,闲地翘起了二郎腿,重新叼着雪茄吞云吐雾。奕欧面对这杯酒,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古装电视剧里的“赐毒酒一杯”的犯人,面对的第一单生意谈判居然是这个局面,要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究竟值不值得?
呆立良久,他决定一搏。反正来了。反正为了阳哥,为了集团,为了……为了应曦。
拿起并不算小的酒杯,仰头一灌。辛辣的滋味从口腔顺流到食道,再到胃里,火燎般难受。他咳嗽起来,差点把没咽下的酒给喷出来。
第二杯,嘴唇被灼痛,舌头被辣得发麻,喉咙、食道像刀割一样疼,胃里像点了一团火焰,由里烧到外面。
第三杯,他有些眩晕。恍恍惚惚,应曦微笑着向他走来,调皮地对他说:“你又喝酒了!真不乖!别喝了,喝酒伤身呢!我削苹果给你吃好不好?好嘛,别喝了!”
……
王总见奕欧不声不响地喝了半瓶,脸色由红变白,两眼充血,拿酒杯的手颤抖得厉害,不禁有些慌了,万一喝死了人可不得了!他立刻上前,一把夺过奕欧尚未喝完的酒杯,大声说:“得了得了,够了。小,你不要命啦!这麽搏命,为什麽啊!”
奕欧乜斜着血红的眼睛,摇摇晃晃地说:“人生没有几个机会搏,我只有这次机会,如果我这个项目拿不下来,就永远得不到她了……”说完,他大口大口的呕吐,由於肚里没什麽东西,呕出来的不是酒就是胃液,吐得桌面和地板上一塌糊涂。
王总想起自己当年创业时的情形,与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是多麽相像。当年自己也是抱着一颗小强般打不死的心,厚着脸皮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奇葩的老总也见了不少,要麽就闭门不见,要麽就冷嘲热讽。但是像今天自己这样对人……看着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断颤抖得奕欧,他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来人!快送他到医院!”
程应阳和应曦在一间私房菜餐厅吃饭。程应阳说:“姐,这个玉佛我给镶了纯金,名副其实的金镶玉,你戴上看看。”
应曦一看,好厚的黄金,晶莹剔透的玉佛镶嵌在其,有些俗气。程应阳起身站在她的身後,帮她戴上,哟,沉甸甸的,重的很。
“应阳,戴着它又冰又重,不如去掉这金好不好?”应曦摸着镶金玉佛说。
“那怎麽行,费好大劲镶起来的。这不挺好看嘛,我喜欢。”
“晤……”应曦撒娇,嘟起嘴儿的她显得越发娇俏。
“乖,很好看。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姐你不能拒绝哦。天天带,洗澡游泳什麽的取下来。碰了水怕把金给整黑了。”应阳说。
应曦无法,只得从了。实际上,这个金镶玉佛之所以那麽厚,是因为里面安装了一个微型跟踪器,程应阳专程请人从国外的带回来镶嵌进去的,以後应曦无论到了哪里,他都能知道。
两人正用餐,程应阳说:“姐,喂我。”
应曦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又见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便夹了一片响螺,送入应阳嘴里。
“我还要那个鲜鲍鱼。”
“馋猫。”应曦说完,夹了一只鲜鲍鱼,忽然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得厉害,抖得连筷上的鲍鱼都掉了。应阳忙问:“姐,你怎麽了?”
应曦左手按胸,心跳加速,大口呼吸,说:“是奕欧……出事了!”
迷迷糊糊,奕欧走进一片桃花林,落英缤纷的桃林被银色的月光映照,夜色一片幽幽的绯红。桃红色的落花洋洋洒洒,如梦似幻……他的女神应曦,身上穿着大红喜衣,仿佛是天下最美的新娘,在深夜的桃林,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奕欧,过来,过来我这里啊!”性感至极的声音吸引着他,他不禁走上前想拥她入怀,可是应曦调皮地飘走了。无论他怎麽追,就是看得见摸不着。奕欧有些心慌,想叫她,可是发不出声音。他急得浑身是汗,一着急,发现自己居然连双腿都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应曦越飘越远。忽然程应阳出现了,他亲密地搂着应曦,对奕欧说了句:“奕欧,你的项目任务失败了。以後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带着应曦,在他面前消失不见。
“别走!”他终於大叫出来。好疼,心疼,全身都疼!
“呜呜……”耳边忽然传来嘤嘤的哭声,奕欧从梦惊醒,感到手背上好像是插着一根针头,还有一个温暖的、柔软的手握着他。睁眼一看,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还有白衣天使们来回走动。此刻坐在床边的,不正是他朝思梦想的应曦吗!奕欧头还是很晕,犹恐是梦,忙睁大眼睛细看,只见两个小鹿似的大眼睛肿得像桃儿一般,满面泪光,鼻通红,不是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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