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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暥刚刚睡醒,眼底渗着红丝,刚才的娴静秀美如同镜花水月,瞬间被一剑击碎了满地。
      曹璋不敢看,干脆闭起眼睛等死。
      沉默片刻,他感到脖间一松,就听到收剑入鞘的清冷声音。
      他战战兢兢摸了摸脖子,确保脑袋还在,忽然有种伴君如伴虎之感。
      萧暥的声音很淡,掺糅着一丝低哑的倦意,“我做了个噩梦。你刚好过来,所以……”
      他说着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书,掠了眼,不动声色地放回案头。
      “以后我睡着时,别靠近我,以免误伤。”
      曹璋惊魂未定,只顾着点头。
      萧暥把剑搁回桌案。
      桌上的茶盏早已摔落在地。
      曹璋赶紧上前捡起来:“主、主公、我、我重新、去、去煮。”
      然后逃命似的仓皇出了院子。
      直到煮茶的时候,他的手还在抖。
      他隐约觉得,萧暥这次回京,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刚才那一剑,杀机乍现,分明和那个传闻中京城流血夜里的那个人重合了。
      “你放黄芪做什么?他不喝的。”云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曹璋肩膀剧烈抖了下。
      “主、主公、做噩梦、所、所以、”
      “那就再加点蜂蜜,沉香,莲子,算了,我来罢。”
      曹璋退到一边,看着云越娴熟地挑选药材,放入茶壶。
      秋风渐起,云越一走进院子,就听到萧暥掩袖低低咳嗽着,他随即取了一件衣袍披在他肩上,然后绕到他身后,开始给他揉按肩颈。
      “主公做恶梦了?”
      萧暥心道,这曹璋不是结巴吗?传话倒挺快啊。
      “唔,想起一些事情……”
      千里戈壁,将彪悍的凉州铁骑,西风烈,狼烟蔽日,尽是恶战的梦。
      数千只铁蹄搅起漫天风沙,如潮水般瞬时越过了曹满最后的防线,扎进了凉州军溃逃的残阵。骑兵手中的□□高举过秋狩的事情?
      萧暥咳了声,知道瞒不住了,“我……要离开大梁一段时间。”
      魏瑄墨澈眼眸顿时一霎,愣了下,脸色刷地清惨下来。
      萧暥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难道这孩子……舍不得他走?
      他正想着说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魏瑄淡淡笑了下,问,“去哪儿?”
      “这个嘛……唔……”萧暥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刚想说是去襄州看看。随即又觉得不大实诚,你不刚从襄州过来吗?才呆了多久,又要去了?
      “我知道,不能问。”魏瑄神色一淡,这次竟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浮动。
      他虽然还很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是话到嘴边,忍住了。
      他不是当年那个扑到他怀里发抖的孩子了。
      在这段时间里,他全力任事,帮他推行新政,等他回来。
      至少这一次,萧暥没有不辞而别。
      ***    ***    ***
      入夜。
      将军府的后院。
      一块石子哆地一下敲击在木门上。
      紧接着,黑暗中传来一阵诡异的鸟鸣声。
      那是夜枭的叫声,在大梁城极为罕见。
      过了一会儿,门忽然开了。
      曹璋犹犹豫豫地探出头来,就看到不远处巷子转角的树下。一个长长的影子留了出来。
      他心中骤然一惊。
      “兄长?”他哑声叫了下。
      随即他四下紧张地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才战战兢兢小跑着过去。
      “兄、兄长、来、来、这里、做、做什么?万一、被、被人看到。”
      曹雄笃定道,“你放心,萧暥早就出去了,我亲眼看到的。我今天来是要你做一件事。”
      曹璋闻言连连后退,“不、不,我、我不能、背叛、背叛主公。”
      说着他扭头就要逃,却被曹雄熟练地一把提住后领,又揪了回去,下巴狠狠撞在泥墙上。
      曹雄的声音在他耳后想起,“你真是一点骨气都没有了,我曹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窝囊的人!你当奴仆当上瘾了是吗?你是曹满的儿子,是我的弟弟,是曹家的人,你身上流着凉州狼的血,不是在这里给人当奴仆使的!”
      曹璋脸擦这墙壁,支支吾吾道,“不、不是、主公、他、他对我、好。真、真的、好。”
      曹雄龇牙笑道:“真的好?在他心里,你有多少份量?他像信任云越那样信任你吗?”
      曹璋心中一颤,猛然想起白天萧暥那道冷利逼人的目光和横在他脖颈间,刚刚擦好的寒光熠熠的剑。
      曹雄道:“更何况云越算什么!你注定是一方诸侯,是和萧暥平起平坐的诸侯!这次的事情办成了,我就说服父亲给你沧州郡守。这才是你该有的位置!”
      曹璋压着嗓子道,“兄长,你、要、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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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第 166 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