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底线的话语,也不过是将五马分尸变成给碎尸万段……的假想罢了。
就很是麻木的:“既允了你,你自可直言,本官绝不会出尔反尔!”
傅怀灏得言,也真就不再矫情了:“大人观金陵现下里局势如何?”
左统领颇觉没什么好‘观的,这金陵已然演变成了一摊子烂泥,能不困死在其中算入局者本领高!
却也不好对傅怀灏如此直言不讳呀?
便就十分之义正言辞的:“不敢当此问!”
“——本官既奉太子之命自来此,自会尽心竭力、鞠躬尽瘁,绝不敢以事有不易之为由轻忽逃避。”
也算……回答得圆滑?
可惜傅怀灏却是穷追猛打的轻笑了一声:“将军既明言了不敢不会,想必将军对于金陵此刻情形的看法……该是与小子的猜测无异。”
左统领:“……”
他就神色肃然的睨了傅怀灏一眼,并未作答……不,那神色与其说是严肃,不如说是面无表情的木然,且更接近于‘不再挣扎的放弃——
还有什么好争辩能争辩的呢?
面对这打不得、骂不过的牛皮糖。便左统领不想‘认命,也实是想不出自己不认命之后还能怎么‘自救了,现下里他唯一期盼的,大抵也就只剩下这颗牛皮糖还是有良心的,能说到做到——
说吧。
也快些说完就滚吧!
至于旁的?他也真真是没得做那白费功夫的挣扎。
傅怀灏眼见对方宛如一条无欲无求的死鱼,当即笑得更加温文尔雅了。还不忘‘宽慰道:“统领勿要恼小子言辞无状,只您又可知小子自己……也是这般。”
脸上便忽又染上了几分后怕的神情:“甚至,要真比较起来,怕小子的境遇比之将军还要更糟糕一些。”
可惜左统领也并不为这份‘安慰所激励,连带对傅怀灏这言必自请‘勿怪无状可下一句言语却是更加无状的‘反差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他是真的很麻木了:他的面色、他看向傅怀灏的目光,都在诉说着一种放弃挣扎的‘大无畏——
就……难办了。
固然傅怀灏有强势的为自己争取到了再一次说服左统领……或者仅仅是‘开口说的机会,但与之相对的,争取到这一机会的代价则是让左统领对他产生出了满格的抗拒,并在将其展现为不反对不配合的木然。
这一态度,也自然会使得傅怀灏之后所有的努力都不过被左统领视作一场强势却无声的独角戏而已:
强势在于左统领这个并不情愿的‘观众不得不在这里‘参观演出。可无声却又在于他或许被迫坐在这里,却是谁也不能规定他‘看的时候不可以‘闭上眼睛,对吧?
所以,这一傅怀灏靠着不要脸没下限才争取过来的机会,也即将因为左统领的‘闭眼而被废弃掉。
除非……傅怀灏能够再一次的寻出一强势到左统领无法抗拒的方法来强行撬开左统领那已然闭阖的双眸,把自己谋划好的计划再一次强行的铺展在他的眼前——
并在此同时就将之深深的刻进左统领的心底去!
明白了这点后,傅怀灏也免不得冷了脸,不再妄图用自己脸上那热切到几近于虚假的神情强行占据左统领的视线了。
与之相对的是,也就在傅怀灏垮了整张脸的同时,左统领那一脸故作的木然也现出了肉眼可见的松动:即便已是准备好了以不响应不回应的态度应对傅怀灏的所有无赖之举,可,若是傅怀灏端着那能不再虚假到恶心的神情继续在左统领面前晃悠,对后者而言也无疑会好过不少。
就连傅怀灏之后会有的涛涛不绝,都仿佛变得更加丝滑更便于左耳进右耳出了呢!
傅怀灏:“……”
按理,他对此是应该生出几分挫败感来的,可要再想想自己又是如何用无赖的强势将这人‘禁锢在这里听自己瞎叨叨之后,便脸皮厚如他,也会止不住的生出几分的心虚来:人怎么也都是堂堂统领,被自己一个无名小辈这般无良欺压,还只能不反对不配合以‘明志……
都这样了,傅怀灏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啊?也就更没必要装模作样的‘挫败了是吧:傅怀灏自知自己占的好处已经足够多了,便实不好意思再强求了——更不好意思在强求的同时,还要为自己武装上一副可怜可叹的面具了!
就放弃了所有的假装,且直白的正对左统领:“想来,大人该是并不关心小子的境遇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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