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却没有像张友凉想象的那般愤怒，而是出乎意料地平静说道，“一切都是你以为，不对吗？”
宋良的这一句反问倒是让张友凉有些措手不及，的确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根据他的推测来的，甚至有些细想下来不能站得住脚。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和我没关系，你会相信吗？”宋良看着张友凉的眼睛，试图从里面读出他的想法。
张友凉沉吟了半晌，点点头。
不过宋良还是笑了笑，他从张友凉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猫腻，“小老弟，不管你相信与否，至少我曾经帮助过你，好了，别这么拘束，来一起喝一杯吧。”
张友凉最终还是放下了戒备，和宋良畅饮了一杯，这一杯过后张友凉头脑发烫，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如此不胜酒力，没多会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睡着的时候，张友凉也不是很太平，他来到了一片嗜血的世界，依旧是落花村，他看到了李灵素萧瑟的背影，形单影只的李灵素面对众多养蚀人的来袭显得手足无措，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拥有高强手段的人要如此欺凌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这一次和上次进入“千秋一梦”不同，张友凉此次是站在第一视角感受，他发现当时的李灵素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慌。
在这场梦里，张友凉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分别是来自养蚀人的六大家族，这六大家族中人数不等，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屠戮落花村的百姓。
“父亲，母亲······”张友凉看到，幼小的李灵素躲在门后无助地扶着门柱死死地望着被毒素侵蚀的父母，尤其是李灵素的母亲，在临死之前还不忘朝着李灵素这边望过来，似乎在临死前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孩子，所谓舐犊之情不过如此。
张友凉深呼了一口气，他被这一血腥的场景所震撼，没想到养蚀人竟然会做出令人作呕的行径。
于是，张友凉在幼小的李灵素心里感受到了愤怒，愤怒进而带来的是仇恨，此刻的张友凉终于明白为何当时李灵素在遇到养蚀人的时候都会显得异常激动，看起来在他脑海里这是挥之不去的仇恨。
“难道说杀死落花村百余户村民的凶手真的是养蚀人？”张友凉有些怀疑，但还是继续观察。
但渐渐地，张友凉就对梦中的场景起了怀疑，因为梦中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人物，张氏一派。
张友凉深知养蚀人门中张氏一派最为神秘，上一次在落魄山大墓中就未曾出现过张氏一派的身影，而且从宋良的口中判断，张氏一派应该有自己独特的行事风格。
“如何？”耳畔突兀响起的声音将张友凉拉回了现实，张友凉微微晃了晃神，他嗅到了空气中独特的香味。
这是宋良的声音，张友凉不需要多做判断就能想到。
“怎么？”张友凉看了眼宋良，随后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一间客房，看来刚才是宋良动的手脚。
“梦中的真相是否让你满意？”宋良脸上露出微笑，看起来他似乎压制住了不稳定的状态。
张友凉没有说话，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他知道这场梦有可能是宋良故意为之。
“你是想向我说明什么吧？”张友凉看了眼宋良，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的目的。
“你是个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你应该明白。”宋良不知道何时又染上了抽烟的弊病，此时抄起一个烟杆凑到嘴前猛吸一口，随后吐出一口烟来。
“我不是个聪明人，我只是想寻找真相。”张友凉摇了摇头，他还是感到有些迷茫。
“我知道你关注的是千秋一梦，你在想千秋一梦或许和那个小子的失踪有关系是吧？”宋良皱着眉头看向张友凉，看起来他也是不长时间抽烟，席间呛了几口。
张友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宋良的说法。
“其实我想告诉你的是，那个所谓的聚香阁中没有真正的千秋一梦，或者说，他们还没有炼制出来真正的千秋一梦。”
宋良的话显得很有歧义，张友凉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香囊其实和香料差不多，但是香囊多了一味引子，需要引子将味道引出来，但是眼下的千秋一梦并不完整，需要进一步提炼和充实。”
张友凉看了眼宋良，注意到宋良的目光炯炯，似乎意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
“不错，正是你！”宋良沉声说道。
第五十章 我是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