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第 24 章 第二卷07[1/2页]

八戒传 Dear蒋少奇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次日天明,长老自服了草还丹,真似脱胎换骨,神爽体健。他取经心重,不肯多待,遂继续前进。
      师徒别了上路,早见一座高山。三藏道:“徒弟,前面有山险峻,恐马不能前,大家须仔细仔细。”
      悟空道:“师父放心,我等自然理会。”仟仟??d
      师徒们入此山,正行到嵯峨之处,三藏道:“悟空,我这一日,肚中饥了,你去哪里化些斋吃?”
      悟空笑道:“师傅下马稳坐,等我寻哪里有人家处化斋去。”
      语毕将身一纵,跳上云端里,手搭凉篷,睁眼观看。可怜西方路甚是寂寞,更无庄堡人家,正是多逢树木少见人烟去处。看多时,只见正南上有一座高山,那山向阳处,有一片鲜红的点子。
      悟空按下云头道:“师父,那南山有一片红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几个来你充饥。”
      他取了钵盂,纵起祥光,奔南山摘桃而去。
      常言有云:山高必有怪,岭峻却生精。果然这山上有一个妖精,孙悟空去时,惊动那怪。他在云端里,踏着阴风,看见长老坐在地下,就不胜欢喜道:“造化,造化!这几年常有传言,都讲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真个今日到了。”
      妖精停下阴风,在那山凹里,摇身一变,变做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说不尽那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左手提着一个青砂罐儿,右手提着一个绿磁瓶儿,从西向东,向唐僧走去。
      三藏见了,叫:“八戒、沙僧,这里旷野无人,你看那里竟走出一个人来了?”
      天蓬道:“师父,你与沙僧坐着,等老猪去看看来。”
      他走了过去,初看这女子衫领露□□,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体似燕藏柳;再看却是一红粉骷髅所变。
      天蓬心知这乃三藏取经路上的又一难,开口叫道:“这位小姐,往那里去?手里提着是什么东西?”
      女子连声答应道:“长老,我这青罐里是香米饭,绿瓶里是炒面筋,特来此处无他故,因还誓愿要斋僧。”
      天蓬闻言,跑了回去报与三藏道:“师父!吉人自有天报!师父饿了,教师兄去化斋,那猴子不知那里摘桃儿耍子去了。桃子吃多了,也有些嘈人,又有些下坠。你看那不是个斋僧的来了?”
      唐僧不信道:“斋僧的从何而来!”
      天蓬指着向他们盈盈走来的女子,道:“师父,这不到了?”
      三藏一见,连忙跳起身来,合掌当胸道:“女菩萨,你府上在何处住?是甚人家?有甚愿心,来此斋僧?”
      女子见唐僧问她来历,立刻花言巧语道:“师父,此山叫做蛇回兽怕的白虎岭,正西下面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经好善,广斋方上远近僧人,只因无子,求福作福,生了奴奴,欲扳门第,配嫁他人,又恐老来无倚,只得将奴招了一个女婿,养老送终。”
      三藏闻言道:“女菩萨,你语言差了。圣经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既有父母在堂,又与你招了女婿,有愿心,教你男子还,便也罢,怎么自家在山行走?又没个侍儿随从。这个是不遵妇道了。”
      那女子笑吟吟,忙陪俏语道:“师父,我丈夫在山北凹里,带几个客子锄田。这是奴奴煮的午饭,送与那些人吃的。只为五黄六月,无人使唤,父母又年老,所以亲身来送。忽遇三位远来,却思父母好善,故将此饭斋僧,如不弃嫌,愿表芹献。”
      三藏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就来,我不敢吃。假如我和尚吃了你饭,你丈夫晓得,骂你,却不罪坐贫僧也?”
      那女子见唐僧不肯吃,却又满面春生道:“师父啊,我父母斋僧,还是小可。我丈夫更是个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桥补路,爱老怜贫。但听见说这饭送与师父吃了,他与我夫妻情上,比寻常更是不同。”
      这时,只见悟空自南山顶上,摘了几个桃子,托着钵盂,一筋斗,点将回来。睁火眼金睛观看,认得这女子是个妖精,放下钵盂,掣铁棒,当头就打。
      “啊~~”
      女子头破血流,大叫一声过后,倒在了三藏的面前。
      见此情景,三藏大叫道:“悟空!你怎能随意伤人性命?”
      悟空毫不在意的说道:“师父,这女子不是好人,她是个妖精,要来骗你哩。”
      三藏道:“你这猴头,当时倒也有些眼力,今日如何乱道!这女菩萨有此善心,将这饭要斋我等,你怎么说他是个妖精?”
      悟空笑道:“师父,你哪里认得!老孙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若想人肉吃,便是这等。或变金银,或变庄台,或变醉人,或变女色。有那等痴心的,爱上我,我就迷他到洞里,尽意随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还要晒干了防天阴哩!师父,我若来迟,你定入他套子,遭他毒手!”
      此言一出,三藏、天蓬、白马、沙僧全都看向了他。
      三藏心惊,暗道:想不到这猴头以前竟是这般模样,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望能在身边点化于他,让他不再造杀孽。
      而天蓬、白马、沙僧则心里摇头,同时想到:他在水帘洞里做妖魔时,已学艺归山,但却修仙修成妖魔,怪不得他从来都不曾报过师门,估计是他那真正的师父不肯让他说出,怕到时候被这天地间的无数仙神所耻笑。
      “阿弥陀佛!”
      三藏不再看地上的尸首,沉默不语的骑着白马,领着天蓬、沙僧向西走去。
      悟空一看,挠了挠头,跟了上去。
      却说那妖精,见势不对,弃了假尸,脱命升空后,再次按落阴云,在那前山坡下,摇身一变,变作个老妇人,年满八旬,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来。
      天蓬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妈妈儿来寻人了!”
      唐僧道:“寻甚人?”
      天蓬道:“师兄打杀的,定是他女儿。这个定是他娘寻将来了。”
      悟空道:“兄弟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产?断乎是个假的,等老孙去看来。”
      悟空拽开步,走近前观看,立刻认出他是妖精,更不理论,举棒照头便打。那怪见棍子起时,依然抖擞,又化元神脱真而去,把个假尸首又打死在山路之下。
      唐僧一见,惊下马来,更无二话,只是把《紧箍咒》颠倒足足念了二十遍。
      金箍把悟空的头,勒得似个亚腰儿葫芦,十分疼痛难忍,滚将来哀告道:“师父莫念了!有甚话说了罢!”
      唐僧道:“有甚话说!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平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此是何说?”
      悟空道:“他是妖精。”
      唐僧道:“这个猴子胡说!就有这许多妖怪!你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去罢!”
      悟空道:“师父又教我去,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件不相应。”
      唐僧道:“你有什么不相应处?”
      天蓬道:“师父,他要和你分行李哩。跟着你做了这几年和尚,不成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什么旧褊衫,破帽子,分两件与他罢。”
      悟空闻言,气得暴跳道:“我把你这个尖嘴的夯货!老孙一向秉教沙门,更无一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怎么要分什么行李?”
      天蓬翻了个白眼,闭嘴暗道:老子这是提醒老和尚,你已经跟了他好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才是真正的蠢啊?未曾真正看过诸天,我估摸着你贪的是那西方教的果位吧!
      唐僧道:“你既不嫉妒贪恋,如何不去?”
      悟空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收降七十二洞邪魔,手下有四万七千群怪,头戴的是紫金冠,身穿的是赭黄袍,腰系的是蓝田带,足踏的是步云履,手执的是如意金箍棒,着实也曾为人。自从涅脖罪度,削发秉正沙门,跟你做了徒弟,把这个金箍儿勒在我头上,若回去,却也难见故乡人。师父果若不要我,把那个《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个箍子,交付与你,套在别人头上,我就快活相应了,也是跟你一场。莫不成这些人意儿也没有了?”
      唐僧大惊道:“悟空,我当时只是菩萨暗受一卷《紧箍咒》,却没有什么松箍儿咒。”
      悟空道:“若无《松箍咒》,你还带我去走走罢。”
      有始有终,既给他戴上了金箍,自然也应该在他走时,替他摘下,知道这理的三藏只得无奈道:“你且起来,我再饶你这一次,却不可再行凶了。”
      悟空点头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三藏上马,继续前进。
      半空中,再次脱逃的妖精,又再次在不远的山坡下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白发老公公,其手拄龙头拐,身穿鹤氅轻,数珠掐在手,口诵南无经。
      唐僧在马上见了,心中欢喜道:“阿弥陀佛!西方真是福地!那公公路也走不上来,还不断诵经念佛。”
      天蓬道:“师父,你且莫要夸奖,那个是祸根。”
      唐僧道:“怎么是祸根?”
      天蓬道:“悟空打杀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正是他的老儿寻将来了。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呵,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把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僧喝令,问个摆站;那行者使个遁法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
     

第 24 章 第二卷07[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