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迷醉，眼球泛红，仿佛在思考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你知道吗，我一直梦寐以求成为校董……但是我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的。我们的祖先们为了这个目标付出多少努力，他们都失败了……我们没有任何机会。”
哈利茫然地注视着他。
“可我现在不同了。”海门激动地说，“我不会成功，哈利。我现在有钱了，我有了新的朋友们；我拥有一份稳定的薪水，我不仅仅能够养活自己，还能照顾你们两个……我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可这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哈利忍不住说，“你不会忘记的吧，海门。”
“我当然不会忘。”海门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端着那碗伏地魔送来的伏地魔酒喝了一大半。他满脸通红，身体轻晃。“你的父亲，他……他把这种药剂卖给伏地魔。我的父母也是因此死去的……他应该为此负责。”
“他不知道你的事情……”
“哈利。”海门说，“不，你不了解，我和你一样，你们根本就不懂。那是一种令神魂颠倒的毒药，你们只需要服用一滴，就会疯狂地爱上一切。”
“海门！”哈利喊道，“不是那样的，我们不会那样的！”
海门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说：“哈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可以肆意享受爱情。我们可以拥抱、亲吻、抚摸、爱慕、占有、分享各种欲望，我们不必再像小时候一样，偷偷地躲在角落里看一些禁忌的电影，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有一切，哈利。我知道你也想要这种幸福，哈利……”
“不，海门，我不想。”哈利断然拒绝。
“你必须要试一试，你必须要试一试，哈利。你将来一定会明白的，我们都会成功的……”海门说。
“海门……”
“你必须试一试！哈利，我们一定会成功的。”他说。
哈利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哽咽着说：“我……我不想这样……”
“你会成功的，哈利，你必须要成功。我们都会成功的……”海门说，“我不愿意看到这场战争爆发，不管这场战争的胜利者会是谁……哈利，我们一直期盼着这场战争，我们一直在等待，可我没想到战争终究要开始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报仇的一天……”他哭泣着说。他忽然跳起来，向屋外跑去。
哈利急忙追上去，叫道：“海门，你要干嘛？”
海门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朝他扑过来。哈利猝不及防，被撞翻在地。
“哈利，你会死的。”他喘息着，说，“你会死的。我们不可能打赢的……这是巫师之间的战斗啊，哈利……”他紧张地看着哈利，似乎担心哈利反抗他的暴行。
“不！”哈利说，“我不怕，我一定会赢的。”
“哈利，我们要逃避这场战斗。”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你们俩的命。”他扶起他，焦灼地看着哈利。
哈利摇摇头：“你说谎，海门，你骗不了我，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海门咬牙瞪着他，他的手臂微微发颤，显然他非常恐惧，但他并不畏惧。
“你不明白，哈利，哈利。”他低吼道，“我们会死的，我们都会死的。”
“我不明白，海门……我们都会活着的。”哈利坚持地说，“我相信邓布利多，相信罗恩，相信赫敏……他们一定会阻止这场战争的。”
“阻止它。对，这场战争必须阻止它。可是哈利，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海门说，“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阻止它……我们会死，会死得很惨，我们会成为亡灵，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抓着哈利的肩膀，近乎哀求地说：“不行啊，哈利，我们不能冒险，你必须要学会放弃它，放弃这个梦……这场战争结束后，我会带着你和阿尼玛格斯离开这儿，找个没人的地方，我们会过上平凡普通的日子的。”
哈利摇着头，不愿承认他已经动摇了。他想挣脱海门的钳制，却使不上劲，只好说道：“我们不能放弃的，海门，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得试一试，我们必须尝试一下。”
海门猛然松开手，跌坐在地板上，双眼圆睁，嘴唇哆嗦着。他盯着哈利，一字一顿地说：“不、行！你必须跟我走！你跟我走！哈利！”
他踉跄地爬过来，伸长胳膊抓住哈利的衣领。
“海门！”哈利惊讶地看着他。
海门愤怒地瞪着他：“别怪我！你必须跟我走！”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逼迫我？”哈利说，“海门，你是怎么了？”
他看到海门的眼睛渐渐充血，他的瞳孔缩紧，整个人像野兽一般嘶哑地吼道：“不要逼我，哈利！我告诉你，我不想杀你的，我不想伤害你！哈利！你是唯一的希望，你比我更优秀！你比我年纪大，你比我更强壮！你比我聪明！可是为什么……”他流下了泪水，“我不能没有你。”
他猛地推搡了一下哈利。
哈利摔倒在地，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海门。他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海门居然这样说……他曾经对这句话深恶痛绝。
海门哭泣着，蹲下身子，握着哈利的肩膀，说道：“你不能留在这里，哈利。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你会被波特杀死的。我宁可我们都死掉，也不想看到你变成波特的食物……我不想你死，不想你成为他的祭品……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哈利呆立许久，突然抽泣着问：“可我是你的孩子呀，海门。”
“是啊，你是我的孩子……可你知道么，哈利。”海门说，声音颤抖着，“我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海门了。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人……哈利。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是真实存在的……你知道我变成了什么人，我是吸血鬼，我已经变成了吸血鬼……我变成吸血鬼了……”
“不，这不是真的。”哈利尖叫着。
海门的眼神黯淡下去，他叹口气，说：“我不想伤害你，哈利……我会帮助你获取权杖……哈利，我们要离开这儿，离开这座岛屿，我会带你离开的，哈利，我保证，你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哈利摇摇头。
“不，海门。”他说，“你冷静点儿。我们不会离开这儿的。”
“你知道的，哈利……”
“可是……”哈利犹豫着说，“我们应该做点儿准备。”
“准备？”海门愣愣地说，他看上去仍旧茫然无措。
“是的，准备……”哈利努力镇定下来，“海门，你知道这场战争对于达尔戈里来说是件多危险的事，它可能会导致一个学校的灭亡。我想你也知道的，这场战争一旦失败……那就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将死去，连邓布利多教授都无法幸免。你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不是吗？可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海门沉默良久，说：“你说得没错，哈利。我们应该想办法阻止这场战争……可是，我们根本就阻止不了，哈利。”
“我们可以试一试……”哈利说。
“我会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哈利。”海门说，“那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可以用我的魔杖控制一群小矮星彼得，让他帮助我们完成计划……”
“我们要去哪儿？”哈利问。
“去一座山谷，那儿有几个老鼠洞……你知道的，我有一些朋友，他们可以帮我们，我们还可以去找伏地魔复仇。”海门说，“我知道你喜欢黑魔法，哈利。”他的目光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的笑容狰狞可怖。
“我不明白你究竟要干什么？”
海门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疯狂的味道，他说：“我要报仇！”
他站起来，向哈利挥了挥手，说：“我知道我们应该去做什么了。哈利，再见。”他匆匆跑出了客厅。
哈利呆滞地靠在墙边，思绪混乱。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感受到周围正有某些古怪的东西悄悄涌过来，慢慢靠拢着他，包裹着他。
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袭遍全身。哈利的脸色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时候，他忽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他慌忙擦干眼泪，躲进柜台里。一个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戴着兜帽，披着长袍。
“海门，我给你带了点心。”他说。
“谢谢你，艾文！”海门说，“你快吃吧，吃完我们赶紧走，我们要趁夜溜出城堡，去找我父亲，他会帮助我们的。他会帮助我们除掉那只怪兽的。”
哈利听到那个声音，浑身一震。
他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确有其事。但这显然是一条线索。哈利屏息凝神，仔细倾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并暗暗记住他们每一句交谈的内容。他决定去弄清楚，他们说的是谁，那是不是罗恩和赫敏的父母……
海拉从柜台旁经过，她似乎很疲惫。海拉在橱窗前停了一下，似乎注意到橱窗里的哈利。哈利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片刻之后，海拉离开橱窗，哈利听到她轻盈的脚步声远去了。
“艾文，”海门说，“你快吃吧，吃完我们马上走，我怕夜长梦多。”
艾文打量着海拉，说：“海门，你不觉得奇怪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肯定是来找罗恩的。”海门说，“我们得尽快通知罗恩，告诉他有关斯莱特林家族的秘密……艾文，我们必须先把他藏起来，不能让她发现……”
“那……”
“没有时间了！”海门急切地催促道，他拿起那块糕点塞进艾文的嘴巴里，“吃饭要趁热，快点儿……艾文，不要耽误太久……我们得走。”
“等等……”
海门焦躁不安地看着艾文。艾文咽下甜腻的蛋糕，舔了舔嘴唇，低声问：“海门，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当然。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艾文，我们必须要离开这儿，不能再待下去了……”海门急促地喘息着，“我们要尽快去寻找一些魔药。我知道，我们需要这个，我会想办法的。你快吃，艾文……我们马上走。”
艾文皱眉看着他。海门的表情非常恐惧、焦虑。
“我们必须要尽快离开，不能再呆下去了。艾文，我知道你担心罗恩，可是他暂时还不会有危险，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会照顾好罗恩的。”海门抓起艾文的胳膊，把他拽出柜台。
“你要带我去哪儿？海拉……她不是走了吗？”
艾文踉跄着跟随海门往前走，他不知道海拉在哪儿，但是他们必须离开霍格沃兹，因为他们很快就会被海拉追捕到。
他们坐车沿着街道向前行驶，在路灯昏黄的巷子里拐过弯，然后停了下来。
他们来到一扇破旧的木质大门前。海门掏出钥匙，插入锁孔。门缓缓开启，一个佝偻而瘦削的身影从屋内转出来。
“噢，海门！”他惊呼一声，“你真的来了？”
艾文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庞。他们认识，海拉，他曾经的同桌。虽然她变成了一名巫师，但是她的样貌还和以前差不多。
海拉抬头看向他们，露出诧异的表情。
“我……哦，天啊！这……”她指着他们，结结巴巴地说。
“别害怕，海拉，我们不是坏人。”海门说，“你怎么会住在这儿？”
“哦，别提了……”海拉叹口气说，“我原来住的地方早就被火龙炸塌了。我只好搬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这儿有一栋破烂的房子，我们俩挤挤总比住帐篷强……”
“哦，我们现在就走吧。”海门说，“艾文，你快收拾一下，咱们要去找我爸爸，他会帮助我们的。”
“海门……”艾文迟疑地说。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海门。
“艾文，你忘了吗？你还欠我一顿饭，难道你要赖账吗？你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很想你啊，你知道吗？”海门激动地说。
他们朝外面走去，艾文突然反悔了。
他猛地扭过头，瞪视着海门。
海门吓了一跳，脸色惨白。
“艾文，你怎么了？”海门问。
“你不是叫我吃东西才带我来这儿的吗？”艾文阴沉着脸说。他刚才差点上了他的当。海门对海拉的忠诚让他无法相信海拉，更不愿意冒险留在这儿冒充海拉的弟弟，所以，他宁愿跟着海门逃走，也绝不要冒险留在这儿。
“我……”海门犹豫了半晌，才勉强镇静地说，“你想得太简单了，艾文。”
“我不管，总之，我不想冒险。”艾文坚持说，“我不能让你带着我去找你的父亲。海拉是个狡猾又凶恶的女巫，她不像你这么笨……”<
第327章 避难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