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郎君可千万不能有事!”少年眉宇皱做一团,双唇紧抿成线,声音颤抖发涩,眼眶已渐渐发红。
沈宁意站在连左身后,见卫青之方才说那句话时一直紧盯自己,便知此人还在试探她。
沈宁意心中发笑,毫不躲避地与他对视,她唇边勾起冷笑,眸色冷冷,嘴里却在附和连左:“是啊,贺郎可千万不能有事。”
两人四目相对,卫青之脸上是似有似无的莫测笑意,而沈宁意则是横眉冷对,一时二人各有所思。
两人僵持半刻,卫青之双唇微动,似是正要说些什么,外面却忽地走进一人,拱手作礼道:“郎君,贺郎君的母亲来了。”
在场三人俱是一惊,连左闻言立刻飞身窜起,就往外奔去,而卫青之则对那侍从言道:“去带贺夫人进来。”
沈宁意站在原地,面上终于露出些诧异来,还不等她细想,白尔已经被连左扶着进来了。
她孕期已晚,孕肚膨大,被连左搀扶着一摇一摆地往前行着,她扶着腰,行动虽缓慢笨拙,目光却依旧清明平静。
和在场几人一一打过招呼,她才由连左扶着在贺汀身旁坐下。
见贺汀面色惨败沉沉睡去,她面上已浮现担忧来,她出声问道:“大夫怎么说?”
连左站在一旁规矩站着,竟是已经开始抹眼泪,嘴里却依旧在答白尔的话:“禀夫人,陆郎君替郎君看过了,说是疲劳过度,又有体内余毒未清。”
“是吗,”不等他人答话,白尔已又继续说道,“多谢卫夫子,只是夫子也不是大夫,只怕有什么疏漏。”
“我已派人去请了我城中熟识的一位大夫,马上就到。”
她话音一落,沈宁意便察觉到卫青之暗暗看了她一眼。
想必他摸出贺汀中毒,也猜出是“温从宁”下的毒了。但他方才不说,刻意包庇她,反而令沈宁意替贺汀对卫青之失望起来。
而白尔一双眼随意一扫,已看到那桌上的方子:“那是卫夫子写的方子吗?连左,拿过来。”
连左立即上前将那方子递到了白尔手中。
卫青之见状并不恼怒,只轻笑着说道:“既如此,此处并不需要陆某,陆某便先走了。”
“夫人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下人......”
“等等,”白尔气质从来温婉,此刻怀孕晚期更是端庄沉稳,此时目中却露出些鲜少的锋芒来,“卫夫子,贺汀是不是同你做了什么交易?”
“什么?”连左最先惊呼出声。
不待连左再问,白尔已继续说道:“如今贺汀昏迷不醒,我兄长也不在,怕是正合了卫夫子的心意吧。”
“我已去信兄长,兄长不日便会领兵而回。”
卫青之似乎并不在意白尔所言,笑言道:“夫人倒是十分信任你那位兄长。”
“陆某也没想到,竟然能让夫人出山。犹记当年我方入山寨,就听闻过夫人曾为山寨谋策,是寨中当仁不让的第一谋士......只可惜夫人为了衬托自己那兄长,甘居人后,只做深闺妇人了。”
沈宁意倒没听过这一茬,她目光落到那身怀六甲的妇人身上,心中浮起些好奇来。
又听白尔淡笑道:“当年二当家对卫夫子信任之至犹在眼前,卫夫子背叛二当家怂恿贺汀作恶之事也令我难忘。”
“卫夫子是聪明人,我便也不在同你绕弯子,贺汀眼下昏迷,我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许多,只盼卫夫子所言所行皆能先行告知我一二,直至我儿醒来。”
白尔声音温和,语气却不容拒绝:“卫夫子的身份,手下人手藏匿之所我都知道,也已写作书信交由我心腹。之前我看在贺汀面上并不干预你二人,如今他已昏迷,我却不得不做打算。”
“想必卫夫子也能明白我这做母亲的不易吧?”
这一幕自然无人料到。
沈宁意见卫青之笑意渐消,心中忍不住发笑,一旁连左更是直接被这状况惊在原地,眼泪都止住了。
半晌,卫青之终是疏朗一笑,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夫人虔诚至此,我也实在不好拒绝。”
语毕他拱手作礼,顺势先离开了。
他才方走,从外方便被棠执领进来个提着药箱的大夫。
白尔见卫青之一走,浑身立即松懈下来,无力靠在塌旁,沈宁意方才知白尔方才行事并无完全把握,皆是在赌。
却也让沈宁意对贺汀这位凡人母亲又另眼相看了些
那位大夫在催促中匆匆把上贺汀的脉,他面色变幻不定,正欲说话时却被白尔一声轻咳打断了。
白尔忽地出声道:“连左,你与棠执先去外面。”
沈宁意心中一跳,一抬眼,见白尔的目光正望过来,视线中夹着些冰冷。
第 68 章 临危受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