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需得睁大眼睛仔细看才能看清。
两个呼吸间，四神兽化作漫天璀璨星光落下，映出满湖星光。
紧随其后，一身似麋鹿，狮头虎眼，龙尾马足，头有一角的神兽在四象神兽之后踏云而至。
貔貅、凤凰、白泽、重明鸟等等存在于传说中的瑞兽一一登场，片刻的渲染后，又散做点点星火落入人间，民间称之为“瑞兽送福”。
看到凤凰时，在玉亭辞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玉琉璃走了下神，想起她上一世过的最后一个上元节。
那一天，武功尽废，经脉断绝的自己险些死于刺客之手，却为从天而降的秃驴觉慧所救——他武功其实挺厉害的，毕竟活了七八十年，可惜修佛法把脑子修呆了。
当然，厉害归厉害，但她已经确定了他不如如今的她，可能是因为他更专注于佛法罢。
那天京兆尹赶来后，眼底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惋惜之意，却还要尽职尽责地保护她。
他想让人送她回宫，她不愿意，他们便只能苦哈哈地跟着她乱逛，倒是将排场营造得十足十。
京兆尹喊她“璃妃娘娘”时，声音总是很大，看着是怕她听不见，但内心大抵是期待有百姓认出她来，激愤之下将她这个赫赫有名的毒妃围起来打死。
但他声音再大也大不过漫天烟火声和人潮鼎沸声，最终只能悻悻作罢。
玉琉璃当时满脑子都是楼明辰，不在意他的小动作，但不代表她真不知道，回忆起来时，好笑总多过于气愤。
京兆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算是嫉恶如仇那一挂的，有点无伤大雅的小心思小手段，对皇帝忠心耿耿，自然也对白术推崇至极。
可惜，他时机挑的不对，正赶着子时，所有人的注意都被烟火戏攫住的时候。
百姓又没从白术那得到什么好处，只是知道这么个人，知道她是皇后，美丽善良大方温柔，也没从她这得到什么坏处，只是知道她身为皇后的亲姐姐，恶毒善妒阴险狡诈，是以他们即便听到了，也不至于愤慨到能在上元节烟火戏的吸引下来打人。
后来，她在茫茫人海里看到了楼明辰和白术，他们相拥站在画舫上，当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已经不记得了，但所有的狂躁都在看到头顶那只奇怪的凤凰后悄然泯灭。
凤凰身后往往拖着九条长长的华丽尾羽，往常的“瑞兽送福”中，也是金色和红色交织而成。
那天，大抵是烟花架出了什么岔子，本该是尾羽的位置部分化作了漫天红色，像是烈烈燃烧的火焰，仿佛凤凰涅??一般。
每年上元楼烟花开场都是“瑞兽送福”，花样固定不变，因这是对一国君王的尊重和赞美，也是对一个王朝的祝福，凤凰也多是凤舞九天的模样，绝不会采用凤凰涅??。
大齐王朝只需要真龙之子，不需要涅??的凤凰。
但没人在意这点。
正如此时只有两人注意到，这次的凤凰彷如破开火焰重生。
玉琉璃想，这是上天制造的某种预示吗？
也许是。
但……怪无聊的。
第326章 上元灯节（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