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疼。
慌乱中,她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路宥期情况也没比她好多少。
马车依旧在不断前行,不对,是比以前跑的更快。
受惊的马儿嘶鸣飞奔,拖着残缺的马车在地上拽出一道长长的印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位被甩出老远的小厮,已经慌了神。
他忍着剧痛,艰难的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想要呼救,怎奈前往玉池村的路上竟是没有一个人经过。
焦急不已的他,眼看着连人带车已经失去了控制,突然,原本平静的马车后端,陡然碎开裂片,死里逃生的两个人,竟从碎片中骨碌碌滚出。
抱着路宥期的白瑞雪还没等停下,就听见受惊的马儿倒在树丛中间,痛苦嘶鸣的声音。那是马车的碎片,扎穿了马的皮肉,而那辆马车,则是早已四分五裂,在树丛中变成碎片。
忍着身体上的剧痛,白瑞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同时,路宥期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是看起来,他的状态比白瑞雪还要糟。
“白娘子,路公子,你们感觉怎么样?”已经吓傻了的小厮,拖着摔疼的右腿,一瘸一拐的朝他们走过来。
白瑞雪勉强动了动身子,感觉到周身各处传来的剧烈痛楚,她忍不住皱下眉头,吓得小厮忙扯着嗓子高声喊起来。
“来人,救命啊!快来人啊!”
小厮好像已经被吓坏了,根本看不见白瑞雪的表示,只顾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好在,很快有一匹马朝他们飞奔而来,勒紧缰绳停稳后才看清,竟是去而复返的乔君千。
看见白瑞雪等人的惨状,乔君千也吓了一跳,忙从马上跳下:“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还好吧?”
在他说话的时候,又一辆马车,飞奔着随他一起追过来,正是钱心怡。
马车停稳之后,吃惊不已的钱心怡和孙老,全都冲过来查看他们的伤情。
作为大魏的“民间御医”,又有多年铃医经验的孙老,对待这样的场面时,显然要比其他人镇定的多。
在钱心怡扶着芝彤哭的不成样子时,他已经将受伤的三人大致检查了一遍,顺便对着乔君千吩咐道:“快去多找几个人过来,把他们抬回家好生养着,然后再按照我开的药方抓药。”
白瑞雪想笑一笑,可嘴角稍微扯了一下,却发现连做个表情都异常痛苦,再看到钱心怡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只能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反过来轻声安慰她:“我没事的,别哭了。”
白瑞雪和路宥期是被人分别抬回去的。
这样浩大的场面,一时吸引了村里无数人前来观看。
本来以为小豆丁回归白家之后,白家再无热闹可瞧,却不料,磨难竟是来的这么突然。
好多人在看到浑身是血的白瑞雪和路宥期时,都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等有关白瑞雪的伤情,传到白正耳朵里时,那些人口中的白瑞雪,似乎都要活不过今晚了。
白正吓得身子一晃,手中的毛笔吧嗒一声掉在桌上,溅出了一片墨汁。
也顾不上和课堂上的学生们说一声,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往小二楼那边去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白瑞雪身上的鲜血已经被清理了大半,破破烂烂的衣裳被褪下来。
虽然没能亲眼看到她当时的惨状,却依旧被墙角处的破衣烂衫,以及一盆盆满是血污的脏水,和白瑞雪裸露肌肤上的诸多伤口,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豆丁被黄氏扯着胳膊,站在门口冲白瑞雪不停的哭闹,喊着要找姐姐。
小姑姑白兰则是忙前忙后的帮着准备清水等物。
爷爷白文哲帮不上什么忙,端着他的旱烟袋,眉头紧锁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口接一口的抽个不停。
白正再次说话的时候,感觉声音都在发颤:“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白瑞雪艰难的张张嘴,只叫了声“爹”,就被孙寅呵斥住:“先别急着说话,保持体力要紧,待会儿还得忍着上药。”
这时候,还是乔君千率先过来拱手,开口:“白先生,瑞雪和宥期在从镇上赶回来的路上,马车的轱辘突然掉了一个,他们因此从马车里摔出来。现在由孙神医帮她们瞧伤,您不用太过担心。”
哭到眼睛红肿的钱心怡,也走过来,冲着白正哽咽道:“白先生,我对不住瑞雪,马车是我派来的……”话才刚说到这里,她便再次哭到泣不成声,一旁的芝彤连忙帮她顺气安慰。
白正摇摇头,声音沙哑的道:“这个和你们没关系,我和瑞雪都知道,你们也是一片好心,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瑞雪能有孙神医照顾,我很放心。现在我想去看看那辆出事的马车,不知道乔公子能不能带我过去。”
乔君千一听,当即道:“当然可以,先生请随我来。”
第一百一十章 车轱辘掉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