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儿女的询问,白清闷不吭声,只是抽烟喝酒的动作更频繁了。
看他这副模样,孩子们已经明白过来。
白瑞东咬咬牙,继续道:“爹,这个大夫不行,咱们再换一个,一定能把娘治好。您等着,我再去重新找大夫。”
“回来!”终于,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清张了口。
呵止住大儿子,将桌上剩余的纸张抽出一张来。
抖了抖上面的烟灰,拿起一侧的毛笔便开始了公正书写。
三个孩子看的分明,烟雾缭绕的后面,那张原本由他们读书用的纸张上,竟写着休书二字。
白瑞喜急的在原地直跺脚,直说:“爹爹,不要。”
白瑞东则是一个箭步抽走白清手中的毛笔,神色凝重道:“爹,您这是做什么?”
因为毛笔的突然抽走,还不急躲闪的白清手上,被染了一片墨黑。
他愤怒的一把将桌上的物件,全都挥落地上,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三个孩子吓了一跳,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原本还坐在炕上傻笑的秦氏,则是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嗷的喊了一嗓子,不由分说的往外冲。
“快拦住她!”
白清吓得跳起来,连忙去追秦氏,三个孩子也赶紧忘掉悲伤,追上去一起帮忙。
虽说他们很快将秦氏追上,却惊诧于秦氏的一身力气。
四个人竟然没办法将她合力控制。
秦氏一边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大吼,谩骂声冲出院墙,弥漫在玉池村的上空。
白清简直要被她搞疯了,一巴掌狠狠打在胡言乱语的秦氏脸上,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秦氏捂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原本紧闭的院门,却是被人从外面敲响:“老二,发生什么事了?”
也顾不上门外是谁的声音,盛怒之中的白清,冲着门外就是一句:“滚!”
那人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跑开了。
如果说,之前的三个孩子还有心想将秦氏继续安顿在家里,那么之后的几天,秦氏的超强体力完全磨灭了他们最初的想法。
不管什么时辰,秦氏总会突然发疯,不是哈哈大笑,就是嚎啕大哭,要么扯着嗓子骂人。
一段时间下来,二房一家被折磨的精疲力竭。
白清还算好一点,毕竟白天他可以去镇上工作躲清闲。
可是三个孩子却苦的厉害。
因为家里有个发疯的娘亲,两个孩子没办法去学堂读书,白瑞喜也没办法静心烹茶。
没几天的功夫,他们一个个就变的黑不溜秋,满脸颓色,哪怕原来胖乎乎的白瑞凡,也紧跟着瘦了一圈。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村里人看待他们时的奇怪眼神。
那种眼神灼的人浑身不自在,看的人脊背发凉。
以前天天在村里人眼前晃悠,只想招人夸赞的白瑞喜,现在恨不得将自己锁在家里足不出户。
她怕见人,更怕见昔日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更讨厌那些人询问她,有关于秦氏的事情。
可她终归还是要出门的。
秦氏疯掉了,家里家外的一切事情,都落在了姐弟三人身上。
以前看秦氏将这些打理的井井有条,根本用不着他们操心,孩子们可以随意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白清也能安心在镇上工作。
可是现在,他们不仅需要操劳内外,还得时刻应付发疯的秦氏。
这一天,白瑞喜在忙完了一应家务后,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
她饥肠辘辘疲惫不堪,一掀锅盖,是冰冷且空空如也的锅灶。
正准备烧火煮饭,鼻间却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臭味,再看炕头的秦氏,果然有浑浊的黄绿色污秽,顺着她的裤脚缓缓流下,甚至还染脏了她屁.股下面的席子。
“娘!我刚给你换的裤子啊!”
白瑞喜失声惊叫。
那边的秦氏却仍是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顾着冲她咧嘴傻乐。
这一刻,白瑞喜真的崩溃了。
她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和她一同崩溃的,自然还有二房的其它三人。
等他们再次出现在隔壁老院时,四个人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吓得黄氏一个劲问怎么了。
白清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一旁的白文哲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一边情绪发泄似得骂骂咧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该,都活该。”骂了一句后,才问,“媳妇是你的,老二你说,该怎么办你来定。”
白清窝在墙角处一言不发,颓然的样子,和前段时间的他判若两人。
才不过几天的样子,生活的残酷就把汉子的所有骄傲摧残殆尽。
作为家中长子的白正,见老二不说话,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老二,
第六十九章休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