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都有，这还是个人吗？
“真不是个东西！我要是闺女亲妈，我从坟里爬出来，我也把他掐死！”
“瞧你说的这个?人劲儿的。”
“你们男人得到一个孩子太容易了，飘飘欲仙的时候，打个寒颤就完事。
这闺女可是她妈十月怀胎生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反过来就这么让亲爹坑！”
看着气的不行的冯珍，丹振生赶紧安慰着：“别气，别气，不值当的，我又不是那样的人。”
“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
“对嘛，我是一个好同志。”
“等我无生（穆清人对离世的一种说法）那天，我把房本和钱都交给小墨，她指定能把弟弟妹妹照顾好了。”
丹振生砸吧砸吧嘴：……怎么有点苦呢，真上火！
“烦死了，不说了，睡觉！”
……
躺在床上的冯珍，连着翻了两个身。
丹振生伸手拍了拍：“睡吧，别想了。”
“我都替那闺女抱屈，我现在感觉，咱们要是买了那个招工指标，怎么跟助纣为虐似的！”
“那你买不买？”
“唉……买！为了我亲闺女，这个罪孽我担着！”
“睡吧，有我呢，轮不到你担着。”
刚躺好的冯珍突然支起了身：“我怎么听见街门响！”
“是不是起风了！”
细听后的冯珍，突然起身：“不对！是小墨！”
“你听差了吧？”
“别废话，我闺女我会听差了！”
冯珍说着就要下地。
“我去我去，黑咕隆咚的，再拌着你！”
丹振生披着棉袄，一出屋就听见有人拍街门。
“谁啊？”
“爸，是我。”
“真是你！”
丹振生惊喜的不行，还真不得不佩服，他媳妇抓孩子的声音，那是一听一个准！
“二伯。”
“小杰也回来了？你们怎么大半夜的回来了？快回家，快回家！”
随着丹振生的话音，两间北屋的灯，都亮了！
丹振业也出来了。
“呦，你们俩怎么回来了，快进屋，有话回家再说！”
“小墨？”
丹青墨抬头就看见，敞开的门口处，站在黄色灯光下的冯珍。
这是她的家，还有她的妈。
“妈，我回来了，我调回燕都了。”
说着，丹青墨的鼻子一阵酸涩。
冯珍急步上前，拉着闺女，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眶。
回来了？她闺女，回燕都了！
冯珍觉得跟做梦似的！
这不是上学，也不是串联，他们是从城市迁走了户口，走进山沟里，长年累月的从事体力劳动的知青。
街里年前回来了一个男孩子，病退！
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了，变得疯疯癫癫的！
还有两个女孩子给家里捎了信，嫁了，嫁给当地人了，有可能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她的小墨，自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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