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不能自已,频频磕头,额头上、鼻头上皆粘了冰霜。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无声地哭着,眼泪淌过脸颊,被冷风一吹,留下一阵入骨的寒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远处的马厩里传来马匹偶尔的嘶叫声,直到冬青在白雪中飞身朝这边本来吠叫的时候,两个已经哭不出泪来的姑娘才从悲哀中回过神来。
冬青见到木朵儿十分高兴,摇着尾巴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亲昵地用头碰了碰她沾满了冰霜的脸颊。但一扭头望见古灼失神的模样,那张白嫩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它又低叫了一声,安慰似的凑到她的腿边,轻咬着她被润湿了裤脚,发出“呜呜”的叫声来。
“该回去了……”古灼弯腰拍拍冬青的脑袋,手掌被它舔了舔,这才擦了擦被风吹得生疼的脸颊,活动了一下冻僵了的腿脚,便准备回去了。
走到木朵儿身边的时候,她弯腰捡起了一半的粮草,在木朵儿呆愣的注视下,淡淡地说了句:“还不快点起来,我好冷,回去换一身衣服,帮我做碗暖汤吧。”
木朵儿霎时间忘了哭泣,好一会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冬青蹦跳在粮草上,“汪汪”地叫了两声,她才反应过来,有些踉跄往前跪着走了两步,急急忙忙地抱起剩下的草来,再抬头时,脸上又挂满了新泪,只是凹陷的眼眶里,盈\/满感激的黑眸在雪白的地里十分显眼。
古灼嘴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走在前头,步子轻快。这件事最错的人,是跋黑,而他已经为他的残暴付出代价了,纵使这代价值不上那些死去的族人们。木朵儿她呀,何尝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呢……
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要痛苦更多,一辈子可能就得带着这股愧疚和不安活下去了。
时间能洗去一切的。
就像那些埋藏在黄土底下的文物,不管它曾经经历了什么,再被后人挖出来的时候,也永远不会知道它身上的一道刮痕背后的小故事。
活在当下,就珍惜当下吧。
两人一前一后在雪地里缓慢地走着,虽然话不多,只细碎几句,但也算是破冰后让两人心情放松的对话了。冬青并不懂她们之间的那些情感,只是见二人终于又在一块了,心情十分高兴,一会儿跑去这人腿边嗅嗅,一会儿跑到那人身旁挑挑。等她们把粮草放好后,古灼亲自去和尼雅道了别,又对和苏说了带走木朵儿的事,得到他微笑首肯后,这才领着木朵儿和冬青离开了。
“唔,还要去和劾者说一声才行。”古灼喃喃了一句,便让木朵儿先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稍晚些直接去劾里钵家里找她,自己招呼了冬青便往劾者工作的屋子走去。
才走没几步,便见阿骨打在不远处着急地找着谁,一脸惊喜的模样,看起来颇为紧张。
“嘿,阿骨打,你在找哪位姑娘么?”
古灼心情颇好地朝他扬了扬手,才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偷乐了几声。
“婶婶!可找到您了!”
“?G?找我?怎……”
话都还没说完,阿骨打便跑了过来,面带狂喜道:“灼婶婶,刚才有士兵回来通报了,说大约五日后,阿父和盈歌叔叔他们就要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原谅木朵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