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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准备收回脚,左腿使力,右脚从雪里拔出但后坐力还在,她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单靠一只雪板没有办法保持重量,她试图抓住太宰治的手,可也只是触碰到了指尖并没有握住。
      太宰治睁大眼睛,瞳孔紧缩,他急忙前倾上身,可惜也晚了,手指擦过她的衣袖什么也没有抓住。
      白天黑夜在此刻颠倒,两人脑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视角不同但却相似的画面。
      何其相似。
      一样的人,一样的坠落,一样的失重感,一样的冰冷刺骨也是一样的意想不到。
      唯一不同的则是他们的手腕之间都没有了那一段绷带。
      山崎荣?S重重地倒在雪地上,头盔承受了大部分力,随着弹性掉落,第二次撞击彻彻底底地没有了保护,大脑受到冲击,她眼前发黑,无法通过视觉来判断周围环境的身体开始失去平衡感,连让自己停止滚动都做不到,只能顺着惯性不断滚下去。
      其余人连忙避开避免发生碰撞,这种事情在滑雪场力每天都要上演好几百遍,虽说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谁都不想被撞倒。
      太宰治矗立在原地,眼球以极小的幅度晃动,惊惶的情绪在里面弥漫,等到反应过来后立刻滑了下去追人。
      幸运的是坡上没有石头和树桩之类的障碍物,不幸的是山崎荣?S倒地的那一刻后脑勺直接与被压实的雪地产生了撞击。
      她躺在雪地上还没回过神,耳边是刺耳的鸣声只听得见被加速了似的心跳声。
      山崎荣?S大口呼吸着,冷空气吸进肺部几乎冻住了整块内脏组织,哪怕已经停下了双手还是死死地扣在雪地上,手里攒着一把雪,很快就化成了水,只留下被冻红的手心。
      她双眼无神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脑袋一片空白,分不清现在是白昼还是黑夜,自己躺在贝索斯河边还是特罗姆瑟的雪地上。
      记忆带断开,她头痛欲裂,生理泪水从眼角流下,但脸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是麻木,僵硬得像是一张完美的面具。
      鼻子发酸,头发缠住脖子,像是被人掐住根本喘不过气,山崎荣?S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如同一出被静音了的灾难片。
      整张脸都失去血色,几乎要与整片雪地都融为一体。她的体温慢慢融化被撞得松散的雪,固态变成液体弄湿头发和在外的肌肤,山崎荣?S浑身发寒,以为自己回到了去年的今天。
      12月31日。
      奈落塞的寒冬里,接近0度的河水,脱臼的手臂,被勒红的手腕,吸水之后的羽绒服,破损的手,满是泥土的指甲,感染的眼睛。
      还有那个,罪魁祸首。
      “山崎荣?S————!!!”
      太宰治跪坐在雪面上,右手撑起她的脖子检查她的头骨是否完好,好在手指摸到的是圆润坚硬的骨头,而不是温热的鲜血或者是破裂的头骨。
      他没有放松,仍旧在检查着,左手扒开她几乎快要闭上的眼帘,观察出血情况。
      在她涣散的瞳孔里,太宰治看到了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是他。
      是害怕失去她的他。
      山崎荣?S的瞳孔,在有强烈的光的照耀下是深棕色。
      她笑起来时眼里像是含着一轮明月,清冷又皎洁。
      现如今只剩下望不到底的黑,什么神情也捕捉不到,就如灵魂都被抽走了一般,现在躺在他怀里的只是一具空壳。
      “小荣?S?荣?S?山崎荣?S!”
      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山崎荣?S好像听到了什么,又听不清。
      她拼命眨眼想要看清眼前的黑块是什么,亦或者说到底是谁在呼唤自己。
      视线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但整个世界像是在晃动,她看到数不清的重影交叠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谁。
      在山崎荣?S感觉自己已经眨眼了千万次,在一次又一次尝试之后,她终于看清了一次眼前的画面。
      啊啊…是一个满脸害怕、几乎快要哭出来的男孩子。

第 663 章 跌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