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带路吧。”陆染拢着身上的披风,竟然是觉得这风吹的整个昏沉的脑子都清醒起来。
风雪很大,路面几乎没有人迹,偶尔路过的马车也是行色匆匆。
吉祥湖畔除了能把耳朵吹掉的呼呼寒风,什么也没有,就连往日灯火通明的画舫也是一片死寂。
寒武先跳下马车,站在湖边朝湖中央眺望,隐约能看着宋池的画舫在风雪中要摆。
“少夫人,大人就在湖心那艘画舫里。”
岸边的画舫没有船夫,想到湖中央去寒武只能靠自己,他跳到其中的一艘画舫去,那种脚离开地心,踩在水上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都发颤。
央红举着灯笼,肉眼可见的是他腿都在抖。
“你个大男人,站的是船上,又不是站水面上,你抖什么?”
寒武不说话,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陆染看着他,唇瓣紧紧抿着,只觉得心头涌现着无尽的酸楚,寒武说宋池怕水,那日却硬着头皮要带她游湖。
还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得多累啊,那么要面子的人,定是死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识水,自己怕水的。
陆染坐船舱里,央红跟寒武在甲板摆弄着船桨,他依然死要面子不承认:“谁说我怕,我只是不识水而已。”
两人辩驳一翻,画舫勉强游动起来,奈何风这般大,像是能将画舫掀翻的架势。
央红与寒武继续斗嘴,你一句,我一句就没停下来。
突然只听央红尖声叫起来,刺耳的喊声刺破吉祥湖如利刃的风,让人心慌不安。
“湖里,湖里有个人。”
寒武举着灯笼凑过去,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有个穿着月白直身的男子漂浮湖面。
“是大人。”寒武大喊出声,回头见陆染已从船舱出来,他还顾不上说情况,只听的扑通一声,陆染解下披风已跳入湖中。
喝醉的人跌入水中,不一定会淹死,但眼前的情况,他就算不淹死,也铁定得冻死。
陆染水性好,加上身上的夹袄披风都褪去,扑腾三两下就游到了宋池跟前,手臂勾着不醒人事的他往画舫游回。
寒武跟央红搭把手,将人从湖里拽上来。
昏睡过去的宋池冻的通身发白,脸上毫无血色,唯有鼻翼喘出微弱的热气。
湖案边正好有处打铁铺,寒武将人扛进铺里,先生火,稍微耽搁,就怕这俩主子冻出个三长两短来。
陆染坐在腾腾而起的火苗前,平静的过分,除了唇瓣发紫,浑身湿透,谁还能看出她刚刚才从那刺骨的湖里出来。
“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跟大人提起。”
央红听罢,急的嚷嚷:“少夫人,您拼着命才将大少爷救起的,为何不许说?”
寒武也不解,疑惑地等着陆染开口。
“我救他只是出于良心过不去,我以后可是要跟三皇子的人,不想再有其他的牵绊。”
宋池现在有家,有大好前途,有女人,有未出生的孩子,今日之事,让他知道,除了会让觉得亏欠和自责之外,还能有什么。
她不至于卑微到要靠这个救命之恩来维持她与宋池之间的关系。
第二百四十四章:救他一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