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沿风瘫靠着红漆柱子,想着纵使宋池娶跛脚的陆染又如何,太子与三皇子互相不对付,他巴结宋池也得有个度才是。
此般看来,水陵府那官职怕是已打水漂。
宋府的酒席定在申时末,宋池申时六刻才回的府,可把秦妈妈给急坏:“哎哟,少爷啊,你可算还记得今日你大喜呢,这都什么时辰了,新娘子得是酉时三刻前进门啊。”
宋池不紧不慢,回屋洗漱更衣。
他当初将状元府选址挨着陈府,为的就是靠近陆琴,以便陆染走街串门,两家隔着一条街,走完礼节,来回也就两刻钟的功夫。
宋池出门时,正碰着宾客入席,恭维声此起彼伏。
江元九看着他高大的身形跨上马匹,领着迎亲的队伍走远,自己恍若是那老父亲般欣慰地点头。
陈府的酒席已快接近尾声,那些未散去的宾客都想目睹着新郎官的风采。
唢呐锣鼓传来,又有爆竹响起。
有人说新郎官来了,酒席的人便都散到外头去。
宋池正从马上下来,身姿英挺,面容俊朗,步伐沉稳地由着傧相领进院内,身上的大红圆领吉服随着大步要摆。
进堂作礼时陈府的人均笑的合不拢嘴。
陈东收与刘正兰虽是长辈,但与陆染也无直接关系,不好占宋池便宜,高堂那仅坐着陆琴夫妇。
宋池刚踱步进堂,就听刘正兰道:“新郎官可算是来了,屋里头的新娘子都不知差人来问几回了。”
一席话惹的众人大笑,宋池嘴角抿着,却也不严肃,跪拜行礼后起身到花厅吃酒候着。
听着外头人们惊呼着新娘子出来,宋池酒盏搁下,朝外看去。
张恭良不给面地笑话:“宋兄看来已是急不可耐啊。”
张恭良乃次辅张德生小儿子,也是太子李源的表弟,与宋池年龄相仿,两人在官场上很多时候都不谋而合,不知不觉便已是挚交。
宋池不与他辩驳,举着酒盏碰杯。
“今日何等重要的日子,我劝宋兄还是少喝为妙,省的误了大事!”
宋池不理会他,起身跟着傧相出去,上马后就等着陆染进轿,听着身后的动静,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头去看。
陆染红布盖头什么也看不见,饿的她是两眼昏花,被人安置进花轿,央红把宝瓶塞她怀里。
“小姐央红在瓶子里塞了猪肘子,您饿着且先闻着,到宋府可别再闹出笑话。”
陆染因为饿的受不住,都盼不得宋池前来接亲就想出门,可是逗的陈府的人都笑出泪。
听央红说宝瓶里有猪肘子,她凑到嘴边闻闻,那久违的肉香真是醍醐灌顶,伸手要去掏,瓶口太小,手上金镯子玉镯子地戴着,手压根就伸不进去。
“为什么猪肘子都能塞进去,我的手伸不进去。”
央红挨着花轿紧跟着,听着她自言自语,掩嘴直笑,凑近过去小声道:“我的傻小姐,猪肘子哪能放进去,央红只是撒了点汤汁,这宝瓶可不便宜,若是真塞猪肘子回头倒腾不出来,那央红可不得丢小命。”
陆染欲哭无泪,抱着宝瓶坐在花轿内,晃晃悠悠,之后的什么事她也记不清,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第二百章:你就不能早些来接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