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鳄祖和蝠祖的开口,家犬再无一丝疑虑,撒腿就朝着野牛群跑去。
此时一众野牛正在啃食地上青草,见家犬到来皆是好奇打量,不过片刻后,这些野牛又再度俯首啃食起地上的青草来。
“吾主西仪曾言,鼠祖入土为安,洪荒不可叨扰,然则因鼠族之事,鼠祖难能安息,你等野牛与野马肆意践踏草原土地,毁坏老鼠一族栖息,与西仪之言相背,当受惩戒。”
家犬坐在地上,学着厄属模样作出威严状,以西仪厄属曾言借势,以期恐吓野牛拜服。
然而一众野牛却是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有几只小牛犊好奇地抬起头来,用一双大大的牛眼疑惑地望着他。
见此情形,家犬开始变得无措,一时慌了心神,而蝠祖和鳄祖见状则立马从家犬身后跳出,一言不发朝着野牛群冲去。
二祖展露气象,兀一出现立马就惊得一众野牛四下奔逃,野牛虽身有四蹄,跑动迅疾,可终究只是凡俗之辈,很快就被鳄祖和蝠祖以及二祖召唤来的族群前后包抄。
鳄祖蝠祖一地一空,携带族群将整个野牛群团团围住,随后在家犬惊骇的目中,二祖携带族群冲入牛群之中,开始大肆屠戮撕咬。
被二祖召来的鳄族和蝠族成百上千,并且还要不计其数的鳄族和蝙蝠正在疾奔而来的路上。
鳄和蝙蝠一入牛群顿时就引得一众野牛开始惊恐悲鸣,鳄群啃噬野牛骨肉,蝠族吸食野牛鲜血,二族贪婪地吸食着野牛身上的本源和造化。
百族由厄属和闻道真合力造化,虽为凡俗,可却沾染了一丝西仪气象和闻道真的气象,于非凡而言这些气象微薄无比,藏于秽气之间,非凡根本不屑去采集。
可是对于同为凡俗的百族而言,这些藏于骨血皮肉之中的气象却可以助益自身,增长根本。
上百头的野牛和小牛犊很快就被鳄族和蝠族瓜分一空,有所收获的二族生灵一时收敛,而那些来晚的二族生灵则纷纷开始叫嚣。
家犬被鳄祖和蝠祖手段所震慑,心中既是恼怒又是惊惶。
蝙蝠天生善于飞行,在蝠祖召唤下能迅速赶来尚可理解,可鳄族生活于浅水地域,其行动也并不迅捷,可在鳄祖召唤下,鳄族到来比之蝙蝠也并未晚上一分,其中缘由即便家犬凭着自己的狗脑子也能想到——这显然是二祖提前有了交代。
二祖对自己的算计,家犬虽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厄属派他前来洪荒惩戒生灵乃是对他家犬的考验。
怎么惩戒,以及其中尺度虽并未言明,可从厄属一贯行事来看,鳄祖和蝠祖如此作为显然是超出了该有的尺度。
或许二祖有震慑草原为老鼠出气的缘由,但究其根本二祖还是在打着帮助他家犬和老鼠的旗号为族群牟取机缘利益。
久未游走洪荒,家犬几乎已经忘了凡俗的不易和洪荒的残忍,如今得见如此一幕,曾经作为野狗的种种再度浮上心头。
听到鳄群和蝙蝠群的叫嚣,家犬心中一团乱麻,此行出走他携带西仪意志,自是应当势不可挡,可鳄祖蝠祖终归与西仪亲近,若要发落二祖,先不提能不能打得过,就算惩戒了二祖,届时西仪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于不断衡量之间,家犬失了自信,只能默默跟随二祖身后,眼睁睁看着二祖率众袭击牛马,攻伐豺狼虎豹。
这样情形持续了大约有十年,整个草原因为二族的缘故变得乌烟瘴气,成千上万的二族生灵一路厮杀吞食,弄得草原四处皆惊,处处哀嚎。
将草原清理一遍后,二祖又率众来到山林,家犬见二祖着实放肆终于忍无可忍,开口道:“山林有走狗野鸡,此二族乃吾主近属,同为吾主之属,自当与鳄蝠是为一族。
“若是鳄蝠入山林,势必引起争端,同族相争势必惹吾主不快。”
因为鳄祖和蝠祖先前举动,家犬出言颇为严厉,二祖见家犬言辞颇利,一番思量后总算是打消了攻伐山林的打算。
可是就这般放弃到手的机缘气象,二祖却又着实不甘,蝠祖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言躲在家犬身后的灰毛老鼠,出言问话:“山林之中可有族类欺凌鼠族。”
灰毛老鼠的目光在蝠祖和家犬身上游移,随后又看向鳄祖,终究还是迫于二祖威压,点头附和了二祖心意。
见此,蝠祖冷哼一声,煽动翅膀飞落到树上枝桠,倒掉身子看着家犬道:“祖父令你出走洪荒惩戒欺凌鼠族之族,山林之中虽有走狗野鸡,可欺凌鼠族之辈却不该因此而使其逍遥。”
家犬正要说话,鳄祖却当先开口:“为免叨扰山林清净,我等鳄蝠便不入山林。
“草原之上的祸害,我与鳄祖已经尽除,山林之中还需灰毛老鼠和家犬亲自动劳。”
鳄祖言罢,蝠祖紧随其后也说道:“我有附庸蚊蝇二族,可驱此二祖吸食牛马之血,骚扰牛马动行,以此作劳惩戒短毛无毛。
“鼠族有虱群附庸,可侵蚀野猫和豺狼虎豹,以此作为惩戒,可以教训披覆毛发之生灵。”
言罢,蝠祖招来蚊蝇,驱使二祖进入山林,灰毛老鼠见蝠祖动作,也抖落身上的小虱,使其进入山林之中。
“有此定计,此事已是功得圆满,我还有西仪的其他交代要去完成,就不与你们一道了。”家犬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于二祖的贪婪无忌,家犬已不想再做任何言语。
他已经看透了二祖和灰毛老鼠心思:以蚊蝇和虱众作劳看似小惩大诫,但究其根本实质依旧是为了吸食凡俗百族本源。
家犬对三位生灵再无任何好感,可碍于厄属缘故却又颇为顾忌,只能冲二祖和灰毛老鼠招呼了一声,随后大步走向山林之中。
鳄祖和蝠祖本欲跟随家犬而行,可一番思量之后终于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开始各自率领族群朝住居回返。
厄属一直在压制三尊折叶造物,可即便如此他也分出了一丝心神留意家犬行事,见得鳄祖和蝠祖作为,厄属虽不曾有任何表露,可对于二祖却已是生出了一丝不喜。
至于家犬,厄属虽怒其不争,却也能理解他的顾忌。
于是耳目山林,见家犬已经来到母鸡身边,正认真执行他的叮嘱护持母鸡育卵,便借势而行,来到家犬所在。
此时此刻,母鸡正卧卵而育,家犬守在一旁,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家犬身躯一动就要起身作迎,然则片刻之后他便再度匍匐。
厄属悄然来到母亲身前,掩去身形,打量母鸡孕育之卵。此卵虽出于凤凰,可因为厄属曾经一语被消磨大势,又因为长久与母鸡为伴,沾染凡俗气息,到得如今仅留下了一线成就凤凰的机缘。
厄属不断掐算时机,十数日后,方才停下演算,作目母鸡身下之卵,却见那枚卵已是孕育圆满,生机旺盛,只消再待片刻便会有新的野鸡出世。
果不其然,只是几息过后,那枚蛋卵生出异动,母鸡连忙起身,以双翅作护,家犬则是悄悄看向厄属所在,见得厄属指示,亦是环顾四周,巡视一方,为野鸡出世而作保。
在家犬和母鸡的保护之下,那枚蛋卵开始在巢中微微晃动翻滚。
厄属打量那枚蛋卵,又看向水天、地天二处,在那两处地方无边紫色气象翻滚着,分作十和九,搅动风云,同野鸡出世有着天壤之别。
水天之地是为龙族十珠所在,此刻十珠虽未出世,可早就有祖龙作护、烛龙教化,有真、蛟、地三龙齐舞共迎,有鲤、蛇、蚯蚓三族举族庆贺。
十珠牵动东西两仪,更有女娲、伏羲、太清、玉清近而驻观,隐约之间,厄属似乎还觉察到了鸿钧真灵的气息。
第40章:再话三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