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少顶撞我，表现好点，虽然你毁了半张脸，好歹另外半张还能看，身上也……很有意思，好好利用你这点特别的优势，最好是哄得我帮你宣扬出去，如此一来，必不乏有猎奇者专门点你，你的价格便能提上去了。水涨船高，你到时候就不是普通的小倌了，若能一夜千金，还能混个花魁当当，最起码不用贩夫走卒什么人都伺候了不是？”
楚何想掐死少年，却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刚拎起少年的衣领就卸了力气。
少年眉眼含笑，眼眸清澈见底，尽管他说的话不干不净。
楚何反被少年折了胳膊，压倒在一片厚实的干草上：“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怎么说呢，你可能不信，如果我诞生在宫里，就没有你做皇帝的机会了。”
楚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震惊，有愤恨，或许还有嫉妒与伤心。
他以为哥哥立□□为后不过是为了打世家的脸，做做样子而已，根本就没把□□皇后放在眼里，却不想哥哥与她竟是有夫妻之实的，还有了孩子。想来当年皇后离奇失踪，也是哥哥的授意。
他咬破了嘴唇。
“大抵你们楚家的骨血里，就是有疯癫的种子——我对你很感兴趣。在你接客之前，不如让我先尝尝鲜吧。”
少年一边说，一边开始撕扯楚何的衣服，“看你这样子，一定还没被人……”
楚何诧然挣扎：“你……我是你叔父！”
士可杀，不可辱，他才不会在这里变成那些苟延残喘于别人身下的废物！
少年笑了，贴近楚何，一手抓住楚何的头发，往后狠狠一提：“我听说，我父亲和他的继母，也就是你的母亲，早有私情了，所以你到底是谁，或者说，是谁的儿子？我是该叫你一声‘叔父，还是‘哥哥呢？”
“你放开我！你……”
意念沉浮间，楚何终于想起，那个恶妇留给他的最后一段话：
“堂堂一国之君，成天我好无奈、我有理想，都怪群臣逼我，仿佛郁郁不得志，靠卖身讨好妃嫔来笼络其家族为自己效力，用完就扔，毫不留情，做皇帝做到这地步，你不亡国谁亡国？不会有人想复国了，我看你挺喜欢做鸭的，以后就在这里做个够，做到死吧——妾恭送陛下。”
*
“楚何……真的死了吗？”
顾晚照想了想，道：“至少在天下人眼中，他是真的死了。”
“你会恨他么？”
顾晚照摇头：“我生过他的气，也讨厌过他，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可怜，但我无法原谅他。前世姐姐已经没了家族做依傍，一个毫无威胁的孤身女流，又和他有那么多年的夫妻感情，他说杀就杀；明知姐姐与我并无矛盾，绝非仇人，他还非要让我去送姐姐上路，太过分了。”
听着顾晚照软糯的语气，萧迦陵忍俊不禁：“是啊，他太过分了，活该。”
“姐姐呢，姐姐恨他么？”
“没必要，”萧迦陵唏嘘感叹，“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他。”
“为什么？”
“因为你啊。”萧迦陵抬起了顾晚照的下巴，用自己唇上的胭脂染红了顾晚照的唇，“没有楚何娶新后，我就不会遇见你，空落着的一颗心不会因此而有了着落，我也不会在一双盛满了爱的眼眸里，看到我自己。”
顾晚照怔怔地接受着亲吻，看着姐姐近了又远，两颊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姐、姐姐，你怎么……怎么……也学会了油嘴滑舌？”
萧迦陵难得主动，自恃年长，说完也有些害羞，不由轻咳了一声：“怎么，不喜欢么，还是你更喜欢我像以前那样冷淡着躲你？”
“不不不！”顾晚照甜笑着凑近了萧迦陵，“姐姐，我想再来点儿。”
萧迦陵想躲，却被顾晚照缠到了床上去，刚挽的发散开了，刚上的妆也晕开了。
正翻滚着，顾晚照忽然发现萧迦陵头上长了根白头发，赶紧揪了下来，往身后藏。
“我看见了。”萧迦陵颇无奈，“只要你不嫌弃，我是无所谓的。”
“我才不会嫌弃姐姐呢！”顾晚照一脸认真，还跑下了床，叫了几个侍女进来，“快，帮我找找，我头上一定也有白头发！”
“……”侍女看了看萧迦陵，见她慵懒地倚在床边，浅笑着点头，便纷纷在顾晚照发间上了手。
还真让她们找到了一根。
顾晚照开心坏了：“找到了！姐姐你看，我也有！”
“嗯……所以？”
顾晚照把自己的白发和姐姐的小心翼翼缠绕在一起，放进了一个精巧的小荷包：“姐姐，你把这个收好了。”
萧迦陵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动容：“……这是？”
“这是‘白首之约。”
明知世间可能存在一些阴暗，仍能保持赤子之心，这样的人更纯粹，更宝贵，也让人更想守住这份纯白。
“系统，把气运给顾晚照和萧迦陵分一些，让她们长命百岁。”
景黛已经看到了想看的东西，回到了系统空间，见系统兴致勃勃地统计着此番赚取的气运值，冷不丁开口。
系统感觉自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这叫‘一些？？？”
“嗯？”
“好的，马上。”
第 39 章 白首之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