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自然是你。”
“好，那便请阿娘利用太后的便利，让哥哥早些解脱，早登极乐。”
“你让我杀了他，然后立你为帝？”
“若是怕他死得太突然，惹人怀疑，那就下慢*性*毒*药好了。阿娘不希望我做皇帝么？”
“……他已经答应让你继承皇位了。”
楚何怒极反笑：“原来阿娘是为了我才委身于人？是他逼迫了你？”
这么多年，他怎么没看出来，楚仁还有这能耐。
“我挣扎过，但转念一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民间女子尚能改嫁，我是太后，反倒不行？我是真的喜欢他，也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以后你做了皇帝，若是怕惹出什么流言蜚语，就随便给他换个身份，然后我们搬去行宫居住，史书上好交代，也不碍你的眼。”
“那他喜欢你么？”
“……他待我很好。”
“可是阿娘啊，他不死，我怎么继承皇位呢？”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谋划废帝么
“那太麻烦了。阿娘若是觉得寂寞，我给阿娘找更美更年轻的男子便是。”楚何咬牙切齿地道。
“你容不下他？”
“阿娘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太后仔仔细细地瞧了楚何一眼，仿佛在重新认识自己的儿子：“你该不会……”
楚何立即道：“儿先谢过阿娘成全了。”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太后恍然的同时觉得可笑，弯了弯唇角，“好，我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后悔。”
楚仁的太子妃是先帝所立，早在数年前就去世了，如今妃嫔不过数位。
见楚仁为废后平反追封之意坚决，群臣不敢直面皇权锋刃，便纷纷奏请楚仁立后，还推举了一众适龄的世家女，或貌美绝伦，或德行出众，或性情温婉，总之绝不会跋扈悍妒，甚至抓伤皇帝的脸。
楚仁在朝上什么都没说，退朝之后直接出了宫，去妓*院里挑了个脾气最辣的花魁领回了宫，直接封后。
听闻楚仁立后的时候，太后正亲自往楚仁的药碗里下慢性毒*药。
她一边爱他，一边害他，一边吃醋在意，一边又必须舍弃。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没过多久，她的行为就被楚仁发现了。
她以为楚仁会生气，会伤心，会来质问自己，却不想楚仁来虽来了，态度和语气都很平淡，毫无波动的情绪。
他站在她面前，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我没打算活多久，只是想把想做的事做完。我已经答应了你，让阿何继承皇位，就不会反悔，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么？”
说完，他就当着她的面，将药碗里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
太后愣愣地看着楚仁，忽然后悔了。
她纠缠着楚仁当晚留下，却在云雨后的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楚仁的梦呓：“阿何……”
这一生，她从未有过类似的情绪。
她坐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脸，第一次恨一个人，真心实意地想折磨一个人。
她把毒药换成了加剧头痛的药。
楚仁一日比一日失控，在为废后平反追封后犹嫌不够，还追责了当年奏请废后和这些年奏请废太子的官员，贬的贬，杀的杀。
他甚至亲自去刑场监刑，还鬼使神差地带上了父亲遗留下来的戒尺。
当晚他忽觉头痛，眼前血红一片。
在那片血雾之中，有无数只手伸向他，有的扼住他的喉咙，有的撕扯他的血肉，他还看到了父亲的脸，父亲在对他笑，夸他做得好。
他却感不到丝毫的喜悦，只觉得恐惧恶心，随手抓起什么便向周围的一切挥去。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正宿于太后殿中，眼前是太后半裸着的尸体，手中是父亲的戒尺。
第 34 章 诛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