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会立你做太子了,听说早年,几个哥哥的外祖家曾联名上奏要废太子,父亲不也按下了?”
这一点楚何也很费解,明明看起来父亲很讨厌太子哥哥的。
“那……或许正如父亲所言,是后来的我让他太失望了吧。”
这一点楚何非常理解父亲,他也看不惯楚仁软弱的样子。做皇帝哪能这样?还不得被臣子欺负死
“父亲希望我能独当一面,可我真那样了,作为皇帝又难免疑心太子;倘若我事事都听他的,他又嫌我没有主见,不配做储君,不堪当大任。到底什么样的太子才会让君父满意呢?做太子,做皇帝,非要强势刚硬足够狠心吗?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啊,做不到他想象中的样子,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他满意。我知道他对我寄予厚望,我又何尝不为此深感愧疚,可我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就尽早让位啊,楚何腹诽道。
“从懂事起,我就是太子了。是他让我做的,没问过我想不想、要不要,我没得选择。可这么多年,我真的身心俱疲了,不想再做下去了……”
“……”想到自己暗戳戳争取了好几年的太子之位,在人家的眼里丝毫不值得珍惜,楚何不想说话,却听楚仁顿了顿,道:
“阿何,这个太子,不如你来做吧。”
见弟弟再度发愣,楚仁温和地笑了笑:“天盛几百年来第一个主动请辞的太子,好像也不错的样子。如果是阿何的话,就算我成了废太子,下场也不会很惨的。别的我什么都不要,给我个京郊的院子住就好了。到时候我可以跟附近的农民学着种种菜,你什么时候料理政务累了,就可以来找我,尝尝我亲手种的菜……”
此前,楚何从没想过事成之后要如何处置作为废太子的哥哥,现在却有了些清晰的想法。
既然没什么威胁,留哥哥一条命未尝不可,就让哥哥在他的庇护和照顾下,做一世闲散富贵的亲王。
那他现在要怎么回应,总不能直接一口答应下来吧。
皇帝的突然出现替楚何做了决定。
“你不想做太子?你竟敢主动请辞?”皇帝手执戒尺直直闯入,怒不可遏,“你母亲被废后,我费了多少心力,才力排众议保住了你的太子之位?你现在说你不想做?你还想把太子之位随手推出去?你以为太子是什么?!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岂是能如此儿戏的?!”
皇帝抬手就把戒尺挥到了楚仁的背上。
楚何从未见父亲如此暴怒。他怎么都没想到,就这一次,他没想算计楚仁,却被父亲逮了个正着。
他赶紧上前拦一拦挡一挡,多少做做样子,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情,就被皇帝的戒尺打到了手臂,一声痛呼脱口而出。
“阿何!”楚仁立即将楚何扣在怀里,一手护着楚何的头,一手摸索了下楚何的手臂,感觉骨头没事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被父亲打倒在地。
楚何缩在楚仁身下,脸埋在楚仁胸前,被楚仁紧紧地抱着。
耳边除了一下比一下狠的责打声,便是哥哥慌到不行的心跳声。
他应该很得意的,心里却不大舒服,尤其在他抬头看到楚仁忍痛紧锁的眉心和紧抿的唇的时候。
一个事实清楚明白地摆在他眼前:他是虚情假意,楚仁却不是做戏。
忽听楚仁一声闷哼,怀抱竟随即松散。楚何使劲一推,让楚仁转身躺在地上,刚要检查,就看到楚仁的头下蔓延出了鲜红的血。
他的心蓦地慌了,沾了血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哥,哥哥,你怎么了?”
皇帝也懵了一下,甩开戒尺,一把推开楚何,抱起了楚仁:“宣太医!快!阿仁,阿仁?你怎么样,你看看我!”
楚仁看着父亲,竟笑了一下:“或许我早该随母亲去了,这样你就不会讨厌我了……”
“我怎么会讨厌你?就算是你母亲,我也……我又何尝希望她被废,害得你经受这许多委屈,可她太不像一个皇后了,偏生你也不像一个太子。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为父的心呢?”
楚仁定定地看了父亲一眼,不想再说话了,想起楚何还在,才忙转头去寻。见楚何神情莫测地看着自己,他努力地伸手去够。
这孩子一定是吓坏了。
可不知怎的,楚何分明近在咫尺,楚仁却怎么都够不到楚何的手,每每只差一点,距离就又远了。他只能勉强扯住楚何的衣角,在失去意识前,轻轻地道:“阿何,别怕……”
上至皇帝,下至宫人宦官,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太子的伤势,没有人注意到,楚何还留在血泊边。
原来,君父对幼子的宠爱都是假的,怎么都越不过太子去。
楚仁只要伤势痊愈,太子还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还是继后听闻了太子受伤,亲自出门找到儿子,带回了宫。
自那以后,楚何再也没像之前那样缠过楚仁,动不动还出宫,过早地开始了声色犬马、恣意风流,闲散富贵亲王的生涯。
可继后知道,她的儿子没那么轻易放弃。
又过了几年,皇帝病重,她便也开始寻找时机。
第 32 章 般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