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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洁白无瑕,牵扯着南园云的心神,全然不像这种偏僻地方会绽放的花朵。
      雪子缠着他讲东京的新鲜事,他被雪子纯净的气质吸引,两人一见如故,宴会结束后在廊下相谈到深夜,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接下来的数天里,南园云每次出门都会寻雪子作伴,雪子欣然相随,并且拒绝收他的钱。
      当然,如此偏僻的地方,艺伎只有雪子一人。
      每当晚上时,雪子就会被人拉去参加各种宴席,游荡在各色乡下男人的推杯换盏中赚取微薄的报酬。
      即便饱受艺伎馆的盘剥,即便要侍奉粗俗失礼的客人,面对他,雪子的笑容依然纯净美丽。
      南园云知道这是艺伎的生活方式,但身为一个手头拮据的学生,他却不能对此劝说一个字。
      临行前,雪子取下了他衬衫上的第二颗纽扣攥在手心,独自坐在寺庙的台阶上弹奏三味线琴,静静看着他走下山腰。
      南园云留下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消失在明红色的鸟居里。
      得知南园云要离开,三部刑男村长拄着拐杖带了全村的人来送别,并且送了南园云许多的伴手礼,大多是乡间的蔬果鱼肉,新鲜的还在滴着露水。
      南园云感激的向三部刑男村长告谢,随后踏上回到东京的火车。
      火车的硬座上,南园云耳边仿佛残留着寺庙台阶前那悠扬,颤动魂魄的三味线音,让他辗转腾挪,怎样也无法静下心翻阅学生手册。
      升入大学后,南园云接触了形形色色的女人,总觉得她们尽是些笑容俗艳至极的花蝶。
      每当在高档酒吧和那些女人喝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时,看到里面最后剩下的透明的冰块,就会想起雪子纯净的笑容,心头那一块空缺怎样也无法填补。
      四年后,已经是民俗学博士的南园云在十一月份的秋末,鬼使神差的回到那片山坳。
      艺伎馆荒废的杂草丛生,袅无人迹,枯黄的落叶覆满院落,雪子生活的房间也变得破落不堪,不复记忆中整洁的样子。
      南园云拉住一个正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询问。
      【雪子呢?】
      【你是说那个艺伎?】
      【是的,请问她去哪了?】
      【死了】
      【死了?】
      【怀了村长的孩子,难产死了。】
      是了,想想也知道,在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有财力成为雪子恩客的,也只有作为村长的三部刑男。
      只不过南园云一直竭力避免去想这件事。
      【那三部刑男村长呢?】
      【也死了,喝多了酒吐血死了。】
      南园云再无多言,匆匆逃离山坳。
      再次回到东京后,在同事的安排下找了个家里开建筑公司的女人结婚,有儿有女,生活美满的令人艳羡。
      三十多年来,南园云一直有意回避着任何有关于艺伎的话题,全然不像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去各处茶屋、料理庭玩乐。
      如今见到永山凉子这般出彩的艺伎,记忆中雪子纯洁的面庞又鲜活起来。
      上了年纪的人并不是变得迟钝,而是沉浸在往昔难以忘怀的回忆中,目之所及,皆会触景生情。
      “南园先生,您......”
      束起发髻的女人,名唤清田千代,两人是同一时代的人物,曾经也痴迷过南园云,不过后来各自成婚。
      再次见面,曾经的年轻心动已经化作更浓厚,更无法言语的感情深埋心中。
      而眼前这个肃穆英气的南园云,此刻竟然眼眶湿润,如此失态。
      “唉呀,看来永山选手的演奏不适合我这种老家伙听。”
      南园云笑了一声,抬手摆了下让清田千代不必为自己担心,从宽袖中取出妻子为他织的手帕拭去泪珠。
      “既然这样,给个90分........”
      同为评委的清田千代听到南园云这么说,以为他不喜欢永山凉子的演出,决定给永山凉子的评分为A级。
      随着最后一道三味线琴的尾音落下,永山凉子从蒲团上站起,双手贴在身前鞠躬。
      不管如何,她已经竭尽全力了。
      【1】
      【6】
      【6】
      【小】
      【说】

208.《紫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