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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连门都没敲,便钻了进去。
      耳边一阵罡风穿过,毛笔应声插在门框上,就差一厘便刺穿了他的耳朵。
      幸好,他反应快,歪了歪头。
      陌离一惊,贴在门框上不敢动。
      只见一墨袍男子,坐在木案台前,长腿向前伸着,一手抵在座椅边撑着下巴,一手扔完毛笔,垂落放在腰间,姿势颇为慵懒,但那眉心的褶皱,在完美无瑕的脸上颇为显眼。
      陌离瞬间了然于心。
      他本还奇怪,平日里他进清雅苑,从来都是不敲门的。
      只有在主人心情不好,又或者是有心事,才会警惕周围的一切。
      陌离边往前走边打趣道:“主人,您是想谋杀我吗?”
      帝辞抬眸瞧了他一眼,幽幽开口道:“不装病了?”
      陌离尴尬挠挠头,他不过就是多装了几天病。
      谁让揽月那小丫头照顾的无微不至呢?
      “主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您可不能出卖我,告诉那小丫头,否则我……”
      “你怎么样?”
      陌离泄了气:“否则我就惨了。”
      “哦。”帝辞语调玩味,“那跟我有关系吗?”
      陌离一步跨到他面前,拍着他面前的案台,气鼓鼓道:“主人!”
      帝辞看着他的模样,低头浅浅一笑,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他满脑子都是楚九月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就连同陌离打趣斗闷都提不起兴趣。
      陌离看到桌上的白瓷瓶,皱了皱眉,问道:“主人,您受伤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小白玉瓷瓶是柳太医之前留下来的,因为药材稀缺,比金疮药还要金贵。
      虽然只有拇指大小的白玉瓶,但也能活死人肉白骨。
      柳太医对主人一向视如己出,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偷偷送到府上。
      陌离清楚的记得,无论主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曾用药,只用布条或者绷带缠上几圈,不出血了就作罢。
      想来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外伤,如此想着,又没听到墨袍男子的回复,陌离有些着急,走到帝辞身前,皱着眉头,一把撩起他的宽袖。
      露出雪白的手臂。
      帝辞不舍得踹他也不舍得一巴掌拍过去,只能站起身来往窗边走,“我没事。”
      “你来的正好,明日一早我要启程去平阳,你和揽月在府中等我回来。”
      “我也要去。”陌离忙凑了上去,语气坚定。
      目光由下到上,仔细打量了清贵男子片刻,见没有血渍,才放下心来。
      帝辞还未有心情换衣服,见少年来,他从始至终沾染血渍的袖袍都小心遮掩着,又表现的极为随意,让人无从发现。
      他站在窗前,鬓角细碎的绒毛在暖光下根根分明,迎风向耳后轻揽,对待眼前的少年,他总是很有耐心:“平阳此次蛊虫泛滥,来势汹汹,你也看到了,揽月那小丫头,无论你去哪都会偷偷跟着,你就忍心让她做了蛊虫的盘中餐?”
      “呸呸呸……”陌离往地上啐了一口,走到他身侧,趴在窗边,仰头看天上的星星:“我会让她乖乖待在家里。”
      “主人,你休想丢下我。”
      帝辞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听话。”
      陌离摇头,挣开他的手不让他摸,他声音带哽:“我已经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不再是你摸摸脑袋就能哄好的年纪!哥,就算你不带我去,我也有办法跟过去!”
      少年澄亮的眸子,晕着水光,他倔强的再次趴了回去,这里是仰着头,避免哭鼻子。
      小时候,陌离是个小哭包。
      天气热了哭,天气冷了哭,没有收到礼物哭,就连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能坐在地上哭个半天。
      可他长粉跟个瓷娃娃似的,人见人爱,一哭就让整个将军府的人没了法子,柳絮哄,下人哄,都没有帝辞一句话管用。
      帝辞当时说:你要是再哭,我就后悔捡你回家了。
      一句话让五岁的陌离再也没有哭过。
      他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不让帝辞看见。
      此刻,他忍的眼眶通红,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盈在眼眶里泛着水光。
      帝辞无奈又心疼,只能宠溺问道:“真有办法让揽月听话?”
      陌离点头:“嗯。”
      “不能一个人擅自行动?”
      “嗯。”
      “那还不去收拾东西?”
      “嗯……嗯??”陌离眼眸一亮。
      他身板瞬间挺直,回过头看着帝辞。
      墨袍男子抬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唇角往上扬了扬,“去吧。”
      “主人最好了!”陌离笑开了花,像儿时一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我这就去。”
      话音未落,便一溜烟似的没了踪影。
      帝辞被他突如起来的拥抱,整的手足无措,待人宛如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才回过神来,无奈摇了摇头。
      怕是要被他宠坏了。
      可他也知道,若是真不带着陌离,陌离定会自己寻到平阳,路上凶险,让陌离一个孩子独自上路,他不放心。
      暖光灯下的白玉瓶很是惹人注目,他拿起,刚走到门口,又退回去。
      来来回回数十次。
      听陈公公今日的话,宫里只有那一瓶金疮药。
      陛下的手伤的好像还挺严重的。
      手伤严不严重又关他什么事呢?
      他就过去送个药,只是尽一下作为臣子的本分,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做了好一番心理斗争,门终于推开了。
      银色月牙如弯钩,地上一片的摇曳婆娑树影间,一滴墨色穿梭其中,掠过宫墙烛火,照影于红墙上,飘逸如神?。
      寝殿外,四周点满了烛火,四下只有陈安一人守在门边。
      帝辞一身墨色衣袍同无边的夜色混为一体,隐匿在树梢。
      殿门紧闭,他猜想楚九月该是睡下了,不想惊扰了她休息,便走到寝殿侧面的窗户边。
      ,

第115章 深夜送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