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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处问道:“孩子,你背上这块青痣是从小就有的吗?”
      秀儿点点头。
      “别处还哪里有?”
      秀儿说:“左大腿上也有一块。”
      那人放下秀儿,转脸对太太说:“就是的了,请您把文书拿来,我们当场过付了吧。”
      太太打发秀儿出屋去,一会儿的工夫管家就来通知她收拾东西,给她道喜,说来的那人是她舅舅,特意来赎她的。
      秀儿估不透是真是假,是福是祸。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什么亲人都没有的,她又惊又怕,浑身哆嗦起来。这时候姓林的客人自己到下房来找她了,他看了这暗黑潮湿的下房,抚摸着秀儿瘦苦伶仃的肩膀,眼圈红了,哽咽着说:“孩子,外婆找了你许多年了。”这神情、这声音,是秀儿从父亲死后再没有见到和听到的。世界上又有人把她当人了。尽管她对这个人一无所知,可是她不由得扑上去抱住他呜咽大哭。
      “舅舅”把她从天津带到香港,从香港带到重庆,在重庆见到了周伯伯,才知道派人找她的是共产党,是周恩来。才知道那个唱戏的穷演员不是她的亲父亲,而是和她亲生父母住同院的街坊。她父母都是以教员身分从事革命活动的共产党员,“四·一二”时被军阀枪杀了。好心的演员冒着风险,收养了她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孤女,以报答他们生前对他的照顾和资助。周伯伯找了她许多年,抗战开始,河北省的党组织从回到高阳的艺人们口中打听到她的下落,立即派人到天津找到了她。她的父亲也姓周,周伯伯给她起名叫忆严,把她送进了新安旅行团。不久,她随着新安旅行团到了苏北解放区。
      在新安旅行团,她没有别的孩子活泼、天真,也没有文化上、艺术上那种早熟的素养。可是她沉着、老练,政治上进步快,对自己要求严,很快地成了个小领导干部。当部队文工团要补充几个青少年时,旅行团就把周忆严输送到新四军来了。
      她受到了战争的锻炼,也熟悉了一般的工作方法。可带领两个人单独执行任务,她还是第一次。
      头一件事,她先把自己见到过的老领导们回忆一下,从他们的行为中找寻自己应该遵循的作法。她想到了:第一要以身作则,吃苦在先;第二要发动群众。
      小高是小老革命,把她的工作做好,两个人齐心协力帮助俞洁一个人,完成任务就有把握了。
      她把小高拉到身边,悄悄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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