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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立马迎上来。
      王姝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忽地又问:“对了,那姓孙的老头儿这几日可有做什么?出门了么?”
      这喜鹊没注意,那老头儿自从赖进了王家镖队以后就消停了。除了用饭用水能见他出来,平日里基本瞧不见人影儿。
      “找人盯着,”王姝的直觉一向很准,“这人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即汇报。”
      喜鹊点点头,王姝扶着她的胳膊上了马车。
      分镖局离客栈不算太远,马车过去大约是一刻钟。
      王姝本是靠在车厢壁上假寐,想着捋一捋思绪,谁知只这一会儿就睡沉了。
      等马车慢悠悠地在客栈门前停下来,她的意识早已剥离。耳朵能听到喜鹊叫她,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皮沉重得仿佛被人拿针给缝上,几番挣扎,她依旧睁不开。直到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她才放心地将脸往人家脖子里一埋,彻底睡死了过去。
      萧衍行颠了两下怀里轻飘飘的人,宽大的袖子将王姝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也不晓得这姑娘到底是有多累睡得这样沉,估摸着此时被人抱走她都毫无印象。
      “灯笼给我。”莫遂接过喜鹊手里的灯笼,先一步去前面打灯。
      主子爷看似厌女的症状好了不少,但还是不习惯有别的女子靠他太近。喜鹊也不敢拒绝,只是回头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王姝,麻溜地先上楼去收拾。
      萧衍行上楼把人放下来,王姝习惯性地往床里头一滚,呼吸便彻底平缓了下来。
      他其实也是刚从随州的北郊回来,身上还沾着些许赶路的尘土。何世润他见到了,有些事情却不方便多说。何世润在看到英明神武的前太子清醒的模样,感动得痛哭流涕。恨不得立即就上奏朝廷,罢黜如今骄奢淫逸的太子,供萧衍行上位。
      萧衍行好一番劝才把这人劝住。何世润虽耿直鲁莽,却也不是真的愚钝。自然也知晓萧衍行的处境。一番推心置腹的君臣相交后,何世润才抹着眼泪激将萧衍行送出了院子。
      江南水灾与萧承焕的所作所为情况何世润自然是清楚的,但他先前才因为维护废太子被赶出京城。几次三番地被萧承焕一脉为难打压。如今不方便出头,萧衍行也不必他出头料理,只需他利用职位之便阻拦萧承焕的人找到程明思便可。
      若是方便,协助萧衍行的人搜集贪污赈灾款的证据,将来赈灾真相公之于众时能提供人证物证。
      何世润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保证程明思这等利国利民的重臣,他便是豁出性命也得把人护住了。
      莫遂人还在屋外头候着,萧衍行抬手将王姝嘴唇上粘着的发丝拿开。见她腰带勒得太紧,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想想,又将她勒紧的腰带给解开了。
      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来不及沐浴更衣,他换了身衣裳便又出门去。
      王姝是半夜被饿醒的,闻着诱人的食物香气强行从香甜的梦境中拔.出来。。她迷迷瞪瞪地睁眼坐起身,一眼看到了端坐在不远处的窗边正在用夜宵的人,差点以为自己是梦游。
      “爷?”
      “嗯。”
      萧衍行刚回来没多久,苏州城外北郊的那一处私库打开了。他才亲自去瞧了一眼,难以置信一个知府能在短短十年的任期里,囤下这么多的财物。这知府敛财是一把好手。
      大庆的官员一般任期是三年,若考核不通过且无明显大错,虽不能拔升却能官留原职。第二次任期便会延长至五年。这苏州知府在自打上任苏州知府便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连续三个任期考核不过。萧衍行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心里盘算着如何处置了这知州。
      正想的出神,被床榻上的王姝给惊醒。他慢慢将嘴里的吃食吞咽下去,抽出帕子擦了擦嘴,“饿了?”
      王姝揉了揉眼睛,脑袋昏沉沉的。睡到这个点儿,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白日里穿得拿件脏兮兮的衣裳早就脱了。不仅如此,身上感觉也很清爽,没有出汗黏腻的感觉。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掀了自己的衣裳的衣领去看……
      萧衍行:“……”
      屋子里鸦雀无声,有一种死一般的安静。
      许久,目睹了王姝奇怪的动作,萧衍行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你在看什么?”
      “在看我身上有没有多了什么东西。”王姝不过脑子的就接了话茬儿。
      “嗯?”
      估摸着是睡蒙了又或者干脆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此时说话嘴上也没个把门儿:“萧衍行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不晓得是不是又趁我脑筋不清新的时候给我满身种草莓……”
      “草莓?”
      “就是吻痕。”
      “……”
      找了许久,没找到红印子,王姝才放下了心。她是那等雪白雪白的皮,平日里稍稍用点力气捏捏摸摸的就容易留下很深的痕儿。真的怕又是一身不能见人的红印子。
      萧衍行:“……”他也就不守信诺了一回。
      确定了没有,王姝才掀开了被子下床,鞋子都懒得穿便走到了萧衍行的身边。
      萧衍行此时穿着一身玄色的常服,这人似乎在外穿得都是玄色。玉冠玄衣,坐直挺拔且端方。王姝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这人的胳膊……
      活的,热的,软的。
      迷糊的精神清醒了一大半,王姝缓缓地抬起头,戳他的表情欧典僵硬。
      “脑子清醒了?”
      “额……”
      “衣冠禽兽?”萧衍行微微侧脸看着她,“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偷偷骂我的?”
      “啊……那什么,啊这个,”王姝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抬眸对上萧衍行。
      萧衍行微微低下头,清透的浅瞳双眸一眨不眨地落在她的身上,表情似笑非笑的。他这一头乌发难得有些散漫,鬓角垂落了几缕碎发。骂到正主跟前了,不知道该怎么狡辩,王姝脑筋飞快地转了起来。观察着这人有没有生气,她道:“爷,我其实不是偷偷骂你,我是正大光明的骂你。”
      “嗯?”
      “不是,我没有骂你。只是,我只是……”想了许久,王姝灵关一闪,转移话题道,“……不对,爷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半夜出现在这?!”
      萧衍行嗤笑了一声,这么生硬的转移话题,也只有她这样。
      倒也没有跟她计较,萧衍行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听说你这里出了点事,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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