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忽然的就被打造得像一个美轮美奂的梦一样,他略带凉意的手指还扶在我的脖颈上,我们就这样迷蒙在这一片温氲的灯光中,直到音乐响起,直到王菲用她那空灵般的声音唱:我没有感觉,除了等你我的心如止水,我痴心守约,不愿更改一点点,是什么世界,还有我们这般遥远的苦恋,我什么不缺,只贪有你在身边,许多人在周围,我却从未眷恋,再也没人像你给我初见颤动的感觉。
漫天的雪花中,白帽子、白斗篷、白色的羽毛鞋,王菲从一座冰山布景中走出来,而我们在这苍白的世界里,又重重得掉进她构建的无数风景里。
在我们见证了她从低谷走向,从光耀回归平凡的时候,她也见证着我们,在我们所有岁月里的悲欢离合、忠诚与背叛、她的每一首歌都是我们从幼稚走向成熟的见证,现在她终于回来了,让我觉得一切都还在眼前,一切都还没有走远。
六年前,当邱泽把上海的机票和王菲的演唱会门票同时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我有求必应的哆啦A梦,那个时候的门票只有两百多元,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天价了,何况还有头等舱的机票,当我们双双走进头等舱通道,当我还没弄懂虚荣心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我的虚荣心就被实实在在的满足了一把。后来我才知道,往返航程的经济舱的票已经卖光了,为了我的生日礼物、为了我们的父母不会报警,为了我们能当天神不知鬼不觉得从上海回来,他卖了他那辆崭新的公牛自行车。
那个时候我们站在最外围的看台上,完全看不清台上什么情况,可我们还是和无数无知的歌迷一样,拼命的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我记得那天下雨了,可我们还是快乐得像两只偷到食物的老鼠一样,完全忘记了半个月之后的高考,忘记了我妈会因为找不到我而报警,忘记了我们四个站在有高考倒计时的黑板下,发誓为了高考谁都不去看演唱会,忘记了我和邱泽要4个月不能吃早点,不能花零花钱。
我还记得中途王菲去换衣服,大屏幕上开始播放VCR,王菲在最后对着屏幕说:我不希望有人记得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唱了,我希望你们忘记我。然后邱泽把我的脸扳过来,抚去我额头前湿哒哒的头发,大声的对我说:“宝贝儿,如果有一天我要不在了,你一定也要忘记我,然后好好的活。”
我不知道王菲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她要隐退,但是我清楚的知道,邱泽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我一定不知道有一天他真的会离开我。
王菲离开了六年,依旧有那么多人继续喜欢她,邱泽离开了两年,我依旧忘不了他,如果我们那么轻易的能忘记,我们就没有痛苦和忧伤了。
那天晚上我们是坐最后一班航班飞回北京的,我站在家门口,我妈惊讶的看着我,她一直弄不懂为什么在北京如此干旱的天里,我淋得像洗了一个澡一样,还有雅西,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和邱泽会忽然间变得像两个难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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