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衡君面对突然发怒的长夏,心中微微一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婚约之事竟会让煊骄王如此愤怒。
他微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你……我……王爷您不知道?这婚约乃是上古妖神定下的,无人能够改变。”
“哼!”长夏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圣域天以及这玉京,不就是怕妖界会像万年前的魔界一样攻上天柱么?便借由煞魂封印来给妖界设下结界,还用这可笑的一纸婚约来妄图控制妖界!这治苍生之道,你们这些仙神还真是玩得明白得很!”她咬牙切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恨意。
玉衡君松然一笑,那笑容依旧温和,仿佛长夏的愤怒对他来说只是小儿女的耍脾气,“王爷多虑了,帝君妖神并非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长夏一顿,而后迈着步伐,步步紧逼着玉衡君而去,“本王来告诉你何意。此行本王就是想要告诉你们,你们生出的孽债,你们自己去平,莫要牵扯上妖界,更不要让妖界来背这个黑锅。煞魂是何东西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先前出现在妖界的诸多事端,也与你们息息相关。月尸入袭我妖域之时,本王便说过,倘若接下来发生的种种与尔等有牵扯,本王定会扰得九重天不得一丝安宁。反正本王在四海八荒的名声向来不好,再多一些非议,本王也受得起!”
玉衡君微微撤步,神色无畏无惧,反倒是更多了几分宽和。
他看着长夏,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王爷之才本君心知肚明,也知王爷全然是为妖界鸣不平。可是王爷可知,这些煞魂为何会由妖界来作为封印之地?”
长夏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她左右也能够猜想到一些,不就是上古妖神与天神之间一同允诺过的事情么。
玉衡君依旧彬彬有礼,说话不急不缓,“不知道王爷可知北庭殿下?”
长夏心中咯噔一下,那个自幼时便时常出现在自己梦里面的人,此刻又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玉衡君知晓了长夏心中所想,于是便缓缓作揖,道:“这些原本是上辈人的事,不该由小辈来说。王爷如果想知道为何会有这桩婚约,还是先去问问妖尊陛下吧。”他一顿,随后点头,“那么,我就先走了。玉京风景独特,王爷可再观赏游玩几日。”
说罢,玉衡君挥手破开结界,而后施施然离开。那
背影在长夏的眼中,显得愈发冷漠。
长夏望着玉衡君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万般的不解和怨气。然而,一提到这件事情和妖尊有关,和那墓穴之中的人有关,她便如同有了软肋,一时间稳住的心神瞬间混乱。
她缓缓闭上双眸,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长夏满心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之时,刹那间,她眼神陡然一凛,声如冷玉般掷地有声:“仙君听够了就出来。”
其实,她早有预感,迟早要面对这一天,就算眼前这人不来找自己,她恐怕也会主动寻他。
缓缓扭身,她的目光定格在站在面前的人身上。
两人就这般静静地对视着,相顾不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得的微妙与尴尬,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终于,眼前的人从容地行了个仙礼,举止优雅,仪态万千,继而声音清朗地说道:“本君名唤盛槐,见过王爷。”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疏离,却又莫名地让长夏的心猛地一颤。
长夏静静地凝视着他,表面看似平静,可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张了张嘴,本想如往常般自称“本王”,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转了口:“本......我乃煊骄王,长夏。见过....元君。”这自我介绍,竟像是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透着生疏与尴尬。
彼此介绍的话说完,气氛再度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长夏本在心中暗自思忖,借着自己冷静了这么久的功夫,定要问清楚他对自己究竟……可否有过真情实意。她渴望的,不是因为那俗套的救命之恩而生出的情愫,而是他对她,长夏本人,纯粹的、不加任何杂质的情感。
然而,此刻看着眼前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她突然觉得,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飞升之途已然走过,那些历经的劫难也仿佛如过眼云烟般缥缈。一杯司命茶下肚,前世今生的诸多记忆,又哪里还能记得清楚呢?
“听闻此次我飞升成功全部仰仗于王爷,在此,盛槐多谢王爷。”盛槐的声音不疾不徐,传入长夏耳中,却好似一把锐利的箭,直直地刺进她的心窝。
什么狗屁!不记得的事情为何还要说出口!?
长夏只觉得一阵酸涩涌上心头,眼尾不由自主地开始泛红。
她倔强而执拗地不肯抬眼直视着他,直到听到他说完的那一刻,才强装镇定,故作轻松地说道:“不必言谢,元君能够归位是因为元君自身修为深厚,定力超出常人,与...与本王关系不大。”
“.....我已饮下司命星君的茶,这些记忆已然忘却,只听同门师兄讲起,故而特来感谢王爷。”
长夏这时咬了咬牙,逼自己抬眼直视着他。
心中暗暗想着,他可以如此狠心,那为何自己就不能?
第201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