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也是,”他说,“在奥拉斯·伍缪斯的译本里也没有。”他又仔细地读过之后,小心翼翼地把纸折好,放进之前存放《死灵之书》的那个抽屉里。
这个晚上是我度过的最怪异的一晚。我们一直坐在那儿讨论着这本邪恶之书的译文,而我越来越肯定地认为,我的雇主非常害怕某些东西;他害怕独处,并且就是因为这一点而不是什么其它原因,他把我留在他身边。他似乎一直在痛苦和煎熬中等待和留意着什么,而且我发现他并没把太多心思放到我们的谈话内容上。置身于屋内各种诡异的陈设之中,被莫名的恶兆和说不出的恐惧所包围,我的理性开始慢慢地让步于被唤醒的内心深处本能的恐惧。平时,我对这些带有迷信色彩的东西根本不屑一顾,而现在不同了。我无疑地也受到了某些心理影响,困扰着卡恩比的神秘的恐惧也攫住了我的心。
他没有明说真正困扰着他的东西,却反复提到一种神经失调。在我们的谈话中,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暗示,他对超自然力和魔鬼学的兴趣完全是理性的,他和我一样,本身是不相信这些东西的。而我却认定,他的暗示是虚伪的;他假装以科学的理性来看待这些东西,而实际上他却被这些学说牵制和困扰着,多半是,他对神秘学的研究带给了他假想的恐惧,而他已经深受其害了。
曾令我的雇主如此烦躁不安的声音没有再次出现。我们肯定是在摊开来的阿拉伯狂人的书卷前坐了好长时间。终于,卡恩比好像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恐怕我让你做得太久了,”他略带歉意地说。“你应该去睡会儿了。我只顾自己,却忘了别人并不像我一样,能耗这么晚。”
我和他客气了两句,道了晚安,如释重负般地朝我的房间走去。我好像把我所经历的恐惧和压抑都一股脑地卸在了卡恩比的房间里。
长长的走廊里只亮着一盏灯。灯在靠近卡恩比的房门这边;而我的房门在走廊黑黢黢的另一头,靠近楼梯口的地方。我正摸索着门把手,听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只见黑暗中突然从走廊的楼梯口处冒出一个看不清形状的小东西,跳下台阶,不见了。我被吓坏了;因为,虽然只是模糊不清的匆匆一瞥,但那东西比老鼠白多了,形状也不像是一只动物。我不能肯定那是什么,但它的外形就像怪物一样。我站在那儿,浑身抖得厉害,听着楼梯上发出的奇怪的撞击声,好像是有个东西一阶一阶地滚下了台阶。声音很有节奏,并终于停止了。
我没有打开走廊上的灯,也没有跑去楼梯口看个究竟,我只想求得身心安全。呆立了一会儿后,我进到了我的房间,锁上了门,带着悬而未决的疑惑和模模糊糊的恐惧上了床。我没关灯;好几个小时都没睡着,时刻等待着那可恶的声音再次响起。但屋里静得像停尸房似的,我什么都没听见。最后,出乎我
第390章 一夜无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