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充耳不闻，气得对方登时甩袖离开。
独留她一人静坐床上，垂眼落泪。
聂飞对她的心意，经养伤这几月，她哪里还会看不明白。只是不知该如何拒绝，才会选择避而不见。
情之一字，较比银刀利刃，暗器鸩毒更为伤人。
左盼不愿伤害聂飞。明知没有结果，趁早狠心，是她唯一能做的决定。
是夜。
左盼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眠。就在她以为要睁眼捱到天明时，一道瘦长的黑影，顺窗外泄露而进的月光，照印在她的床头。
谁？
卡在喉间的呼救，迟迟没能发出。心里积攒的惊慌，一股脑涌入眼睛，让左盼缓和平静数月的神经彻底崩断。泪珠似珠帘般，大颗大颗砸湿枕巾。
“盼儿！”
“啊啊——”聂飞？
不等左盼反应，聂飞已披着冬夜寒霜，出现于她的床边，伸手替她抹去眼角泪水。
“啊——”
想着脸颊留有的疤痕，左盼身子一抖。想都没想，直接抓被子蒙头，回避聂飞视线。
“盼儿就是因为脸上的伤，才一直不愿见我？”
左盼不答。紧紧抓着被子，生怕聂飞动手掀被，与她相见。
“盼儿，我不介意。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
话罢，聂飞坐到床边，看着紧闭的窗户，低声倾诉这几个月来的琐事趣闻。试图让左盼放轻松，不再逃避自己。
“盼儿，这杏林与世隔绝。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在这儿呆一辈子。同李大叔他们夫妻俩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唔唔唔！”我不要！
左盼攥紧盖住脸的被子，冲聂飞所在方向闷声哼唧。结果因没表达清自己意思，让看不到她表情的聂飞，误以为她说的是我愿意三个字，激动倾身，将其连被带人一道抱入怀中。
“啊啊啊？！”你干嘛？！
身上突然压下的重量吓得左盼失声尖叫。尽管发出的声音沙哑微弱，却也足够聂飞听出她的抗拒之意。
聂飞搓手后退，等被子里的左盼不再颤抖喊叫，开口解释：“我只，只是一时…太激动，没想做什么，你别误会！”
见左盼不吭声，聂飞略显局促的摸了摸脸，继续说道：“我，我明天再来看你，给你带爱吃的红豆酥，你别生气！”
“不。”
左盼不想再见聂飞。
如今的模样，单是她自己见了都心生厌恶，更何况是别人。她希望聂飞印象里的自己是完整的，没有缺陷，没有丑陋疤痕。
“别来！”
“你能说话了！？”早从采芙那儿了解左盼身体情况的聂飞，顾不得对方所说，惊喜催促：“再说两句，看是不是真的好了？”
“你别来！”
左盼怕聂飞听不见，索性鼓起勇气，掀开被子，已全貌示他：“不见。”
“为什么？”聂飞说着，再一次靠近床榻。
只是这次，左盼忍着没躲。任由对方借窗缝漏出的月辉，将她布满伤疤的脸颊，尽收眼底。
“你的脸——”
“毁了。”
聂飞闻言，呆怔原地，久久未语。
第四百零四章 蜕变 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