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赛后我才知道,这是三(八)班特有的进攻套路——大脚给对方后卫,然后出其不意的高位逼抢。他们比五班的一伙人脚底下还糙,是难以组织起有威胁的进攻的。可谁也不是傻子,踢得多了自然会去总结,扬长避短。
不是推进不上去吗?大脚开过去。
长传不准,前锋停球差拿不到球怎么办?冲过去疯抢对方拿了球的后卫,抢下来就是单刀。这个战术展开时,他们的跑位简直就跟橄榄球弃踢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一脑门往前冲,使劲抢。
这种打法的风险非常大,如果防守方的后卫视野好,出球快,很容易被打身后。但三(八)班的这一招,到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才出其不意的用那么几次,不太怕你针对。而且他们的技术不好,可是体力和身体却不落下风,逼抢起来特别凶猛。
退一万步讲,他们本来就是鱼腩部队,偷一个就赚了,根本不怕被再进一个。
上一场他们对一(十)班的时候就是在最后时刻用这招打进了一球。当时,三(八)班已经0:3落后了,瞎指导这个坑货,以为大局已定拍拍屁股就先走了,愣是没看到这个战术。
对方时不时这么一逼抢,后面不留人出球还不行,大丧不得不往回拉一拉,接应一下。五班的攻势就更难组织了。
关键比赛,局面焦灼。罚丢点球的愧疚和自责不断在我心里起伏,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一场高中的足球比赛,根本无足轻重。
的确,这场球的输赢对我今后的人生从实质上说可能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对于当时的我,那个翘课看球的我,足球比赛就是我生活的大半意义所在。罚丢点球,并将优势拱手相让简直像天塌了一样可怕。
剧烈运动产生的热量在体内不断汇集,我感到无法思考。意志力动摇造成我的体力直线下降,只能机械地做着往返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这时候估计伊布的奶奶在场上的作用都能比我大。
比赛此刻对我来说不再是乐趣而是成为了一种摧残。
我方后场一个长传打到禁区前沿,我积攒起最后一点力气冲过去试图卡住位置,对面的6号也跑过来防守。
两人身体一对抗,我感到肩膀上一沉,整个人直接被撞翻在地。
我右腿的侧面先着地,在地上划出去老远。这次不像点球的那次摔得那么有准备,刚才磕破了的地方再次被蹂躏了一回,大腿上满是血点子,膝盖也疼得厉害。
对方6号的动作有些大,但这应该只是个合理冲撞,裁判也没表示。
我艰难的爬了起来,觉得微微有点头晕,试着跑了两步,突然身体中仿佛有一根弦断了。
我毫无征兆地就弯下腰吐了起来。刚才喝的一肚子凉水和午饭提前结束了消化道单程旅途,他们买了回程票原路返回,并顺便带上了新认识的朋友胃酸。
我像一座黄色的人形喷泉,连吐了三大口。
双方球员都看傻了,不知谁把球踢出了边线,裁判跑了过来:“你怎么样?能坚持吗?”
我双眼空洞,身上的汗水,泥土,血和呕吐物混合在一起,狼狈极了。
第三十五章 我又吐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