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过不了多久,用同样的红土、同样的秘法浇铸而成的战神的“兄弟”也被运往前线,苏丹的军队所过之处,道路像河床一样下沉了五公分。
人的意志,他的意志,又一次使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
在异常艰苦的劳作下,已经有二三十个这样的庞然大物冲着东王庭的孤城,张开了它们乌黑浑圆的巨口。
开炮!开炮!!开炮!!!
硝烟弥漫,碎石横飞,东王庭的困兽在夜里用越来越可怜的木头和布匹堵上缺口,但这无济于事,他们守卫的东西已经不再是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城墙。
城墙之后的八千人心怀恐惧,他们内心清楚,苏丹的十五万大军向着岌岌可危的城墙发动进攻,发动决定性的进攻,已经是近在咫尺、迫在眉睫的事情。
快了,很快了。
杀,牺牲,献祭,日月无声,神祗无光,时间乱了,空间摇曳在海平面上。
地平线上闪烁着太阳光,红日,却不知是白昼将近西沉的红日,还是黎明曙光升起的红日。
嚎啕大哭、怨天尤人、心中绝望。
“杀!杀!杀!”土耳其人的预言飘荡在空气中。
随着战鼓和长号的声音,土耳其人的兵营在夜晚变成了一片喜庆之光的海洋。
城内,东王庭的人们心惊胆战,他们从高墙上看见的,是燃烧的平原,燃烧的山丘。
光,光,光!
土耳其人吹奏这喇叭、笛子,敲奏着战鼓和小手鼓,舞蹈,舞蹈,那绝非庆祝,而是祭祀仪式。
午夜时分,遵从苏丹的命令,所有灯火在同一时间一齐熄灭了,欢呼沸腾的声音在一霎时消失殆尽,留给东王庭人的只剩下死寂和沉重的黑暗。
这是一种信号,一种无声的威胁,比起吵吵嚷嚷的灯火、狂欢热烈的呼喊,这片沉默的黑暗更让人心烦意乱,更让高墙上侧耳谛听的人们感到恐惧。
不需要有人报信,君士坦丁的困兽心里清楚,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
他们知道,苏丹的总攻命令已经下达,在这最后的几小时里,往常不相往来的居民们聚集到一起了。
尘世总是如此,往往只有大难临头,人们才会表现出空前的团结。
以君士坦丁十一为首,人群来到祭坛,等待着神祗的回应。
夜空当中,无情的月照耀着君士坦丁十一,审视着末代皇帝坚毅如石灰石的面庞。
“这是东王庭的安魂弥撒,因为我在查士丁尼的大教堂里,我在。”
君士坦丁十一如是说。
是夜,有如人眼的月突然闪烁,似是眨眼,然后,皎洁的月光消失了。
月亮失去了亮光,这让东王庭的子民感到深深的恐惧。
连神都抛弃他们了吗?
皇帝开始安慰自己的臣民,他高声喊着安慰的话语,不间断的、有如波涛的祈祷声音在厅堂内回响,上升至高高的穹顶。
但是月光并未回来,神祗没有注视此地,至少,今夜没有。
皇帝翻身上马——像他的大敌,苏丹,一样,事必躬亲地在同一个小时内——从城墙的一端跑到另一端,激发战士们的斗志,安抚无辜的百姓。
是夜无光,无人说话,没有兵器撞击的声音,没有为苦难哭泣的声音,但围墙内外,人们都在等待白昼,等待着避之不及的死亡女神。
凌晨一点,苏丹发出攻击信号,一扇由火焰、鲜血和神圣标志组成的君主旗帜展开了,十万人口呼神名,武器、云梯、绳索、钩爪,他们拿着一切用得上的东西,朝着城墙发起猛冲。
战鼓齐鸣,杀声震耳,炮声如雷。
第一波和第二波都被击退了,付出了巨大的伤亡,死掉的士兵多到“要用四十艘大船装载”。
对此,苏丹仍留有后手,他启用了自己最后的后备部队、奥斯曼帝国的精锐卫队——近卫军。
皇帝亲自率领部队作战,阻止了土耳其人的突破,攻城的云梯又一次被推下墙头。
无论是哪一方,都是拼尽全力在为自己的生命战斗,恍惚之间,东王庭似乎得救了,用巨大的苦难战胜了最野蛮的进攻。
如此看来,东王庭似乎胜利了,苏丹的第三波进攻也被阻挡。
皇帝鼓舞他的士兵,他们终究战胜了大敌!他们是幸存者!神未曾未曾远离、未曾未曾抛弃!
但,就在这时,奇迹,或者说,巨大牺牲换来的神迹,发生了。
出现了人所未料的情况——除了苏丹,他兴许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言。
几个脱战的苏丹近卫军通过外墙缺口侵入了距离主战场一段距离的地方,他们不敢贸然前往战线方向,毕竟那里的守军杀红了眼。
就这样,这几名士兵在城内好奇地、无计划地来回转悠,做布朗运动。
这时,一名土耳其人发出了尽可能大的叫喊。
“看!一扇门!”
几名士兵顺着发现者的手指看去,发现内城墙中杵着一扇小门,此门名为Keroporta,凯卡波尔塔门,也即凯尔卡门。
欺诈之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