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凌晨三点被自己的谎言杀死了。
确切地说,是三天前随口说的那句"我活得很好"具象化成血红色章鱼,此刻正用十二条触手缠住我的脖子。这只由谎言凝聚的怪物每根吸盘里都长着人嘴,正用我的声音循环播放:"房贷还得起!老板真是大善人!垃圾分类让我快乐!"
整座城市正在被自己的谎言反噬。
事情开始于市政厅屋顶突然出现的巨型谎言聚合体——那个被市民们称作"市长先生"的充气人偶。自从三个月前真正的市长在直播中说出"本季度GDP增长20%"后,他的西装就开始像气球般膨胀。现在这个直径三百米的聚合物漂浮在城市上空,表皮不断渗出黑色沥青状的谎言残渣,在街道上形成会蠕动的口号:"零失业率空气香甜指数全球第一流浪汉自愿露宿体验生活"。
我掰开触手上正在朗诵"三十五岁不是职场死刑"的嘴,跌跌撞撞冲进第七记忆诊疗所。诊室里,穿防化服的医生正用高压水枪冲洗排队人群的大脑,水流里漂浮着发光的记忆碎片:某个程序员996猝死的监控录像、贫民窟里堆积如山的过期抗抑郁药、还有政府大楼地下室里正在啃食谎言的透明蛆虫。
"第几次清洗了?"医生掀开面罩,露出半张被叙事熵腐蚀的脸,"每小时记忆污染指数都在飙升,今早有个老太太不小心想起三年前养老金被挪用的事,当场量子坍缩成了社保宣传手册。"
我躲过走廊里四处乱窜的具象化流言("房价会跌"正在和"爱情存在"互相撕咬),撞开标着"真相禁区"的铁门。房间中央的叙事稳定舱里,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大脑突然睁开十二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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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目谎言都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