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当上了家主。本来崔应顺也该跟着鸡犬升天的,可谁承想,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销赃之事东窗事发。王海安为保住自己家主的位子,关键时刻,只能弃车保帅,将事情全推到了崔应顺的头上,并把他逐出王家,交给官衙处置。
王海安还算仁义,暗中打点,崔应顺被流放到边地不到三年就被放了回来。崔应顺回到静海老家后,老老实实地蛰伏了几年,等风头完全过去了,便在王海安的资助下,自己开了船行,实际上仍然做自己的老本行,这么多年下来,就靠着吃点王家的残汤剩水,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整日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在静海山区俨然也是一号人物。
在静海山区,敢公开和盛唐商行叫板的,除了崔家,尚诚真想不出还能有谁。凭着现在盛唐的实力,弄死崔应顺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但既然他这次敢玩的这么大,那肯定是得到了王家的支持。河州王家搅了进来,这件事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咱们商行就这么几条破船,能赚几两银子?比起王家来,怕是连喝汤都算不上吧,王家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吗?”张冲的疑惑不无道理。河州四大家明争暗斗,路人皆知,可这种争斗是有个度的,毕竟都是大家伙,真咬起来,唯一的结局就是两败俱伤,这一点大家都非常清楚。
“怕不只是银子的事。”尚诚摇头道:“咱们的规模虽小,只怕王家担心的是张家有意借咱们商行插手海贸,凭张家的实力,用不了几年,就能把王家的势头打压下去。海贸是王家的聚宝盆,真要那样的话,他们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这样说来,做到这么绝也不算是太过分。”
“理虽如此,但王家敢下此决心,我还是有点吃不准。”张冲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想一想,静海卫的官兵前脚刚走,只都海盗后脚便到了,这也过于蹊跷了吧?”
“我敢说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阴谋。”尚诚肯定地道:“就是因为时机拿捏地过于准确了,看似是天衣无缝,实则是最大的漏洞。”
“这样问题就来了。”张冲皱着眉头道:“王家的底细咱们也算摸得清楚,他们家族的势力不出礼部,而调动兵马,却是兵部的事情。”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如果从义州守备府那边做文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尚诚道:“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在军中也是常事。”
“不然。如果只是调动厢军或许有这种可能,可静海卫地方虽小,但却属边军范畴,若没有兵部的指令,随意调动,那可是谋逆大罪。他们王家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戴上这顶大逆不道的帽子。造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这里的厉害,他们应当比咱们更清楚。”
张冲正说着,突然听到屋外有人说话,不由欠身往外看了一眼,原来是小六儿正站在廊下与光头强聊天,便招了招手,高声叫道:“原来是六儿来了,进来说话吧。”
小六儿听张冲唤他,急忙走进屋来,见张冲神情已经恢复到往日的状态,心中大喜,上前行了大礼,又与尚诚拱了拱手,等他问候完了,张冲才开口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确是有大事要来禀告爹爹。”小六儿笑了笑,转头对尚诚道:“我本是去寻师父的,过去后才听说师父到了爹爹的房里,便跟着过来了。”
自从听说危急时刻,小六儿拼死也要去迎救自己,尚诚对自己这个徒弟更是另眼相看,于是点头笑道:“既然是大事,那就说来听听吧。”
小六儿清了清嗓子,看着张冲,正色道:“爹爹可记得上次去清溪时,厉家二少爷身边有个师爷?”
张冲略略想了想,道:“这个我倒是记得,那人是个形容猥琐的家伙,现在回想起来,好象还有点印象。”
小六儿转头看着尚诚道:“师父,我跟你说过,我们去霍家台时遇上了一个奸细。我今天才想起来,那个奸细就是厉家的那个师爷。”
“怎么会是这样?”尚诚吃了一惊,急忙问道:“你可记得清楚。”
“绝对没有错。”小六儿点了点头,道:“刚才我特意和白玉山核实了一下,的确是他无疑。”
“这就对了。”张冲笑了起来,“厉家的势力基本上集中在兵部,静海卫的守军突然被调到州城,就解释得通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幕后黑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