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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皇宫。
      乾坤殿。
      众臣又一次联名上奏,希望皇上能够重视子嗣问题,广开后宫,为大襄开枝散叶。
      “朕不过才登基三年,你们便早早地盼着朕立储君吗?”
      李舒宁坐在龙椅之上,神情淡淡的俯视着下面的众臣。
      自打她坐上这个位子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盯着,因为她是大襄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女帝,一旦她有什么错处,便会有人说她“到底是个女子,岂能堪重任”。
      所以除了那些她非做不可的事,在其他事情上她都很小心翼翼,基本让人挑不出什么错来。
      但子嗣问题,又让他们拿住了把柄,这将是他们抨击她的又一大利刃。
      ——因为她登基三年,后宫虽有不少男人,但却始终没有子嗣。
      “兹事体大,臣也是为了大襄着想啊陛下,陛下迟迟没有子嗣,大襄迟迟没有储君,天下民心难安,也不利于稳固大襄的根基啊。”
      站出来的竟是一直以来支持她各种变法的王铮,也就是王晚吟的父亲。
      王晚吟早于两年前就嫁与了楼中月,去年生了一对玉雪可爱的龙凤胎,李舒宁还时常去她家里逗弄那两个孩子。
      李舒宁冷淡地盯着他,心中升起一丝不耐烦。
      “王大人有这份闲心,不如管好自己的外孙女和外孙,少盯着本宫的肚子和后宫看。”
      如今新法颁布,各种变革仍然处于筹备当中,她的宏图大业才刚刚展开,他们却一个劲的催着她生孩子。
      她的脸色沉了下来,显然已然不悦,此时冯清竟也站了出来。
      “皇上,王大人所言其实不无道理,还望皇上三思。”
      他就是变法的倡导者,如今却站出来让她去孕育子嗣?
      李舒宁当即怒上心头,觉得他大概也是变法变傻了,脑子不清醒了才跟着王铮说这种胡话!
      “皇上,立储之事事关国家稳固,皇上早日立储君,不仅让朝中众臣安心,也能让天下人都安心。”冯清抬起了头,看着她说道。
      李舒宁看着他的眼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又想了一遍冯清的话,注意到他说的是“立储”,没有提及她的子嗣。
      她心思一动,心中忽然安定了几分,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冯爱卿说的是,兹事体大,朕的确应当好好考虑立储的事。”
      她只说了立储,可没说她要自己生一个出来。
      王铮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有些慌乱的抬头看向了李舒宁:
      “陛下的意思是……”
      “储君之位,贤者居之。朕会和凤后好好商量,从身边的孩子里挑出一个最合适的,立为我大襄的储君。”
      李舒宁不紧不慢的向众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下面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不过没关系,她都已经习惯这种非议了。
      ——她就是从非议中走来的。
      她登基时,他们就是这样。
      主张变法时,他们是这样。
      开始革新时,他们也是这样。
      果不其然,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劝阻了。
      “陛下,这……这怎么能行啊……这岂不是将大襄的江山拱手让人?皇位继承向来讲究血脉传承,陛下此举……臣以为不妥!”
      “呵。”李舒宁忽然冷笑了一声,面上忽然浮现了一丝嘲讽。“血脉传承?”
      “那就从皇室旁系里面挑,朕记得朕有个皇叔早年间被贬为了庶人,他如今的家族也算庞大,挑一两个适龄的孩子应该不难吧,到时候就过继到凤后名下,就是朕和凤后的孩子。”
      她这话一出,那人又开始反驳了。
      “万万不可啊陛下,微臣以为,大襄储君须有正统的皇室血脉才最为合适啊……”
      李舒宁垂下了眼,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怒气。
      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你们难道要让朕亲自生吗!”
      满朝寂静,众臣沉默。
      “生产一事凶险万分,若是朕因为小小的子嗣而遭遇不测,你们谁来负责?王铮?贺巡?”李舒宁冷冷的视线扫过他们,幽幽道。“你们莫不是早就打好了谋逆的主意,才这般居心叵测的让朕生育的吧?”
      下面那两人心中慌乱,连忙跪下来向她请罪。
      谋逆的帽子可戴不得啊!
      别的皇帝生孩子是靠后宫的女人,她却自己就是个女人,怀孕生育的过程都须由她自己经历。
      在这过程中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后果将由谁来承担责任?
      储君可以立,但她不可能亲自去生。
      这个风险她承担不起,大襄也承担不起。
      “是臣狭隘,请皇上恕罪!”
      王铮高声说道。
      他忘记了她不只是一个女人。
      也不单单是一个皇帝。
      她既是女子又是皇帝,这样双重的身份让她注定不能走寻常女子和皇帝的人生之路。
      这几年李舒宁的所作所为,王铮看得分明,他十分肯定李舒宁在政治上的才能,打心底里敬畏她这个帝王。
      她这三年来过人的成绩几乎让人忘记了她是一个女子。
      此时王铮不免感到有些窘迫和无地自容。
      死在生产之时的女子比比皆是,孕期女子的难捱也比比皆是。
      因此耽误朝政事小,若是真的出了事,引起大襄动荡,甚至政权变更,那他岂不是成了大襄的千古罪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李舒宁看着他和旁边的贺巡都开始认错,下面也再无人提及此事,心中的烦躁稍稍平息了些。
      “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皇储朕会立,但谁要再说什么正统不正统的,朕一律视同谋逆!”
      从那之后,再无人敢催促李舒宁子嗣之事,而李舒宁也开始着手物色储君了。
      **************
      李舒宁一下朝就去找了陆昭,她轻轻抱着他的腰,内心竟有些轻微的忐忑。
      她觉得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才是选择生与不生的关键,所以当她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没有问过陆昭的意见。
      但他们如今毕竟是夫妻,她还是担心他会介意。
      “陆昭。”
      “我这一生大概都不会有自己的骨肉……你会觉得遗憾吗?”
      她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和他说到了这种事。
      陆昭愣了愣,并没有立即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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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一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