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不是她看清了这也是一支白玉簪,她就信了他的话。
不让她戴李疏云送的簪子,自己却挑了一支相差无几的簪子送她,真是幼稚得很。
“真好看。”
李舒宁弯着眼,笑吟吟地看着他。
见他耳根发红,她的头低下了几分,轻声道:“不给我戴上吗?”
在夜市上的时候,李疏云要为她戴发簪,当时她是抗拒的,此时在他面前她却主动低下了头。
如此差别待遇,他应当感受到了吧?
陆昭抿了抿唇,拿着玉簪的手微微动了动,眸中翻涌着晦涩深切的情愫。
他抬起手,小心地将自己买的发簪插入了她的发中,又有些不满意的接着调整。
“你买发簪给我,是想与我结发吗?”
她低着头,忽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愿与之结发”的意思,是他自己说的。
陆昭的动作顿住。
他收回了手,定定的看着李舒宁,与她四目相对。
“若我说是,你会答应吗?”
即便已经知晓了答案,他还是问出了口。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求一个光明正大的在她身边的名分,几乎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可她谋的是大业。
李舒宁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道。
“不会。”
她环上了他的腰,循循地说道:“你想与我成亲,并不是真的在意这个名分,而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想求一道保障对不对?”
陆昭的神色暗了几分,回抱住了她。
“……不对。”
他语气沉沉的如实说道。
“我都想要。”
无论是名分,还是保障。
都是他想要的。
一旦涉及李舒宁,他总是变得很贪心。
李舒宁一愣,低低的笑了出来:“陆昭啊……”
他怎么这么可爱,占有欲还这样强。
她觉得她该做些什么事,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她这里是独一无二的。
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患得患失吧。
“后天,你陪我去趟皇陵吧。”
这并不是询问,而是在通知。
后天是正月初二,是她前去祭拜父皇母后的日子,从前都是她独自前去,这年她想让陆昭陪同。
她从未带过任何别的男子。
陆昭愣愣地看着她,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
他低声道。
他面上并无异样,心中已然翻涌起波涛。
带他去皇陵,此事的意义他当然知晓。
他对她,和过去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他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那个。
这也表明,公主对他……终于称得上喜爱了。
层层涟漪在他的胸腔回荡,明明还是寒冬,他却仿佛感觉到了春日暖阳般的暖意。
此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重而遥远的钟声。
那钟声来自未名寺。
新旧年更迭的那一刻,未名寺年年都会敲响山顶的那口大钟,钟声会乘着风回荡在整个京城,昭告人们新年的开始。
钟声刚落,外面便此起彼伏地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在这样喧闹的时刻,李舒宁按着陆昭的后脑勺,将他的头低了下来,二人几乎是鼻尖相对的。
“陆昭,新年快乐。”
她说完这句话,便吻上了他的唇。
二人相拥而吻,耳边是喧闹又热烈的鞭炮爆竹之声。
直到他头脑发晕,浑身发软,她才松开了他。
“阿宁,新年快乐。”陆昭的睫毛微颤,他扶着她的腰,轻声说道。
李舒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陷入了他眼中病态的痴迷。
今夜她为美色所迷,不加克制。
她不去权衡任何利弊,也不去考虑从前今后,宏图大业。
她的眼前心中,只剩下了有关于他的一切。
那只无力的攥了一把虚空的手。
凌乱又留有痕迹的床单。
白皙肌肤上的红痕。
还有发红的眼尾和没入发间的汗珠。
外面的喧嚣声迭起,裹挟着暧昧的空气,将二人的爱意逐渐推向了高潮。
过去与陆昭混迹在床榻上时,她总是理智又清醒,带着旁观者一般的冷静。
这次却不知为何,她只能选择放任与沉醉。
被梁毅关在地牢里,遭受非人折磨的时候,李舒宁觉得自己已然封心锁爱,在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结果完全可以。
经过这一夜的疯狂,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
——爱意本身,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
次日。
李舒宁特地起的很迟。
并不是她不想早起,只是昨夜闹得太凶,陆昭睡得很迟,睡着之后似乎也并不安稳,蹙着眉,好像仍觉得疼似的。
她只得陪他一起窝在床上,一边帮他揉着腰,一边装作发起床气似的,将外面的下人们统统都挡在了门外,只等着陆昭缓过劲来。
他本就是悄悄进的宫,万不可让人发现他在宫里,更何况这还是长公主的寝宫。
“公主?”
陆昭醒来时,感觉到她的动作,神情有些恍惚,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他想起她五年前的时候,有时他醒来已然不见了她的身影,有时她会将他从睡梦中叫醒,催促着他快些离开。
不会等他醒来,不会为他揉腰,也没有这样的温存。
如今,是真的不一样了。
李舒宁只是美眸含笑地看着他:“醒了?”
“嗯。”
他的面上微微羞赧。
昨夜他似乎过于孟浪了,公主也过于放纵。
“昨天夜里你领会过……之后,怕不怕?”李舒宁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从前她格外克制,不让自己过分沉迷于什么人和事,昨天实在是没忍住,像是中了他的毒似的。
陆昭的眸中似乎微微发亮。
“我很开心。”
他是真的很开心。
她的占有欲,她的掠夺与侵占,她的猛烈与霸道……
都是爱他的证明。
他开心得不得了。
第64章 六十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