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bsp;   “怎么,我连戴不戴面具都必须受到你限制了。”
      “大哥的面具是为了遮掩脸上那道疤痕吧。”长灯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件事原本她是不该知道的。
      但是她偷看了父亲潜伏在西荒部落中奸细的情报。
      看到那条疤痕由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嘲讽的笑了出来。
      她一直想着有朝一日要在兄长的面前亲自嘲笑一番。
      男人啊,都是相似的东西。
      她其实更想看的他的眼瞳。
      那双据说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银色眼瞳。
      小的时候她很害怕父亲的眼瞳,尤其在昏暗的烛火中,看起来就像鬼魅,像锋利的野兽。
      可是长大了以后却觉得那副银色的眼瞳很漂亮,惊心动魄的漂亮。
      可惜她和长存谁都没有继承这副眼瞳。
      “大哥,我们兄妹交谈,难道你也不愿摘下面具么?”
      弥荼哼了一声,“你不配。”
      长灯的脸色瞬间冷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天之娇女,都是万里挑一的尤物。
      都是其他人巴结讨好的对象。
      可是偏偏是在她想要得到注视的人面前,她却一次次意识到自己的犹如尘埃。
      司幻莲的眼里看不到她,此刻连自己的大哥眼里也看不到她。
      长灯在北央的皇宫之中见到司幻莲的时候就不由得注意到他。
      他的内敛自持谨慎戒备是她最熟悉的状态。
      可是他的谨慎戒备内敛自持却显得游刃有余。
      没有卑躬屈膝,没有固步自封,他的小心翼翼中有一种豁然。
      就好像见惯了海阔天空,即使在逼仄的囚笼中依然孑然自傲的猛兽。
      他的眼中永远没有自怨自艾的悲悯。
      长灯一步抵在梵尘瑾面前的时候,她明显注意到弥荼回了一下头。
      嘴角微微的扬起。
      “难道不好奇么,我与你,我们长得一样。”
      梵尘瑾虽然记不得了,可是她的眼神是毒辣的。
      “你的脸,假的。”
      那一刻自鸣得意的笑容冷住了。
      长灯顺势扼住了梵尘瑾的咽喉,目光逼视着她。
      还手啊!废物。
      在弥荼出手之前,长灯率先松开了。
      她还不至于想跟弥荼动手。
      “咳!”梵尘瑾按着胸口猛烈咳喘起来,她的脸色唰白,就像白纸。
      “逍遥长灯,你别胡来。”
      弥荼抓住梵尘瑾的肩膀准备带她走。
      却被长灯再次拦住了,“我有话跟她说。”
      “你说吧。”
      长灯看了看兄长,“怎么,信不过我?怕我杀了她?”
      弥荼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逍遥长灯,你在我这里不值得任何的信任。”
      “让我猜猜,大哥你不会是看上这个女人了吧?你可别忘了她的身份。”
      “在东桑国以外我劝逍遥小姐还是注意自己的言辞。免得出来的时候是活奔乱跳的,运回去的时候却已经冰冷了。”
      “逍遥弥荼,你……!”
      弥荼带着梵尘瑾离开的时候听见她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弥荼看着她的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你以前根本不怕她。”
      “我以前?”
      “没什么。”
      梵尘瑾并不是怕她而颤抖,她是因为冷。
      “弥荼……”
      “什么事。”
      “我冷。”
      “冷?”弥荼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北央本就天寒地冻,冷不是应该的么。
      可是她的脸色越来越灰白,犹如尸体似的,他微微的担忧起来。
      弥荼替梵尘瑾号脉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内体寒气多么猖獗。
      “由不得我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活着的。”
      “有什么不对么。”
      “你的心脉,早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可能我命不该绝。”
      “天底下没有什么人是命不该绝的。有的只有拼尽全力求一线生机。”
      在翻山越岭找到温泉后,梵尘瑾终于把自己泡了进去。
      弥荼守在入口的时候,就听到她气息微弱的声音,“你是为了阿篱才保护我的?”
      “我答应过他。在他回来接你之前,暂且保你。”
      “你与阿篱曾是主仆?”
      弥荼轻轻的笑了笑,“我从未当他是仆。”
      “我见过你……”
      “什么?”
      “我见过你。在一处温泉中。你的眼瞳与常人不一样……”
      弥荼的目光冷冽起来,“你想起来了?”
      他袖中的刀刃默默的滑了出来,在手指间轻轻转动,悄无声息。
      他与梵箬篱之间曾有过君子之约,他可以放过梵尘瑾,但必须在她毫无记忆的前提下。
      一旦她的记忆恢复了,他就不得不亲自动手杀了她。
      她本是东桑国国师已经定为必死之人。
      是他一念之差放过了她,所以这条命就悬在了自己手中。
      如果必须有人要杀死他的长姐,他也希望是自己。
      如果非要恨一个,那就恨他吧。
      那道卑微的情愫是不足为他人所道的,因为注定不可能相守。
      就用恨来代替吧。
      可是即使在恨之前也希望能够给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
      “不。我只是……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来……”
      “想要活命的话,最好永远不要记起来。”
      将梵尘瑾交给梵箬篱的时候,两人之间再没有说话。
      擦肩而过时箬篱轻轻的咳了一声。
      “你小心你姐姐的身体,她的寒疾似乎已入骨髓。”
      梵尘瑾却没有立刻走上马车,而是立在城楼下,仰望着苍筑关的城楼。
      冰天雪地银装素裹中它显得冷厉而硬朗,就像大部分北央的百姓,他们的脸上总是用麻木覆盖着情绪。
      “阿篱,南陵真的是我的家么?”
      “是啊,阿姐。”
      “可是为什么我回去却没有一丝高兴的心情呢。”
      “因为你还没有回到家。等我们到家了,你就熟悉起来了。”
      “真的么。可是我现在就有一些后悔起来。”
      “不,阿姐。南陵才是我们的家。你要忘记,永远的忘记你在北央的生活了。”
      “那个孩子?”
      “你不再需要顾及任何人了。回到南陵,你就是南陵国的公主,是南陵人的信仰。”
      “南陵国是不是不会像这里这么冷。”
      “对,我们南陵国一点都不冷。”

第318章[2/2页]